第16章 殺青

第16章殺青

9月15日，上午。

燕京西北，永豐科技園。

《奮鬥》劇組，正如火如荼的在「1610食庫」里，拍攝心碎烏托邦的戲份。

今天這場戲說的是，露露穿著豬頭公司發的精緻文秘服，在華子面前晃悠，她剛離開，感覺自己要綠的華子，立即開火。

「各部門準備！」

「開拍！」

文漳提著啤酒過來，和楚輝的碰了碰酒瓶，問道：「怎麼了這是？」

楚輝喝了口酒，矯情地說：「你這屋有綠帽子嗎？找找去，讓哥們兒戴會兒！」

文漳一旁勸道：「露露不至於，你別胡思亂想了。」

楚輝又喝了口啤酒，說：「向南，不是哥們吹牛啊。」

「我都不帶看一眼的。」

「向南，你說吉普車不省油吧？」

「她一紙糊的破燈籠，她跟那起什麼哄！」

「是假裝浪費怎麼著，有毛病吧！」

楚輝說的這些台詞，聽著不著邊際，一句一句都在說著華子的傷心，翻譯一下就是「Y橫什麼啊！哥們吃醋了！」

石康寫的台詞還是挺有意思的，看似東拉西扯、毫無意義，但又點出了人物內心的糾結與衝撞。

石康的台詞很獨特，經常指向自身的迷茫與困惑，有一種疊床架屋的虛張聲勢。

而楚輝擰巴、真實的表演，加上石康虛無縹緲的台詞，也恰如其分的演繹齣戲中華子內心的矛盾和掙扎。

「咔！過了！」

伴隨著導演趙寶鋼的一聲令下，這場華子發牢騷的戲份，算是順利通過了。

不過，在楚輝看來，華子對露露愛的不夠，他明知道露露想要的是穩定，卻一直拖著，不願談結婚的事情，也從來不給她任何承諾。

最終，露露選擇了華子的好兄弟，這個能讓她和她的家人，過上穩定日子的豬頭。

另一邊，剛安慰完華子的向南，又和楊曉芸大鬧民政局。

有一說一，《奮鬥》這部戲里的台詞，在這個年代來說，還挺有意思的，就比如楊曉芸和向南鬧離婚這場戲：

楊曉芸說：「呸！我才不愛伱呢！」

向南：「你給我夜煮速食麵還加倆雞蛋，你那叫不愛我！我呸！」

楊曉芸：「我煮狗雞蛋！呸！」

向南：「你給狗煮速食麵還加倆雞蛋！我呸！」

……

因為劇中台詞京味盎然，對白有趣，演員們在拍的時候，也不可避免的笑場。

楚輝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馬伊莉和佟大維對戲，不僅逗得大傢伙都樂了，就連喜歡故作深沉的導演趙寶鋼，都憋不住笑，跑到另一個屋子去偷笑，出來后眼淚都掉下來了。

因為受編劇石康的影響，楚輝在寫《我的青春誰做主》這個劇本的過程中，也借鑒了石康這種獨特的文字風格。

而楚輝的創作速度，也保持在三四天一集左右，一個多月過去，也寫了有11集劇本內容。

眼瞅著《奮鬥》馬上要殺青了，楚輝心裡琢磨著，要找個機會，把《我的青春誰做主》的劇本，先拿給趙寶鋼看下。

要是趙寶鋼喜歡這個劇本的話，楚輝也懶得再找別人了，直接把劇本賣給他，這樣一來，省心又省事。

可楚輝也擔心，自己在《奮鬥》劇組演戲，卻每天不務正業的寫劇本，會引起趙寶鋼的反感，就想著等戲殺青了，再和趙寶鋼推薦自己的劇本。

餘下的二十多天，楚輝幾乎每天都是兩點一線，不是去片場拍戲，就是宅在家裡寫劇本，日子過得充實又疲憊。

這期間，李小鹿去楚輝家找過他一次，倆人還喝了點小酒，差點就嘴對嘴了，幸好楚輝及時剎車，才沒有做出對不起李小染的事情。

楚輝也不是什麼純情小生，他沒把李小鹿就地正法，主要還是因為事先答應了李小染，在一年包養期內，為她守身如玉。

如果不在包養期，楚輝也不敢想象，嬌小玲瓏的李小鹿，會承受什麼樣的摧殘。

另外一次，就是和周曉鷗出去喝酒吃烤串，暢談人生，憶往昔崢嶸歲月。

10月12日，傍晚。

由鑫寶源影視公司出品，趙寶鋼執導的青春勵誌喜劇《奮鬥》，在燕京正式殺青。

吃完殺青宴，學過7年聲樂，熱愛唱歌的導演趙寶鋼，帶領著《奮鬥》劇組的主創們，出現在燕京工體附近的一家KTV門口。

只見，趙寶鋼身穿一件白色T恤和深色休閑褲，大大的肚腩凸顯出土豪范兒。

而更加吸引人注意的，是趙寶鋼身後的幾位女演員。

馬伊莉身穿一件白色露肩上衣，顯得又俏皮又性感，而李小鹿則身穿一條粉紅色連衣裙，頗具少女感。

緊隨其後的是王路丹、滕旋、徐翠翠，以及佟大維、楚輝、文漳、周曉鷗等人。

一群俊男美女，一路上有說有笑，儼然成為夜色里的一道風景。

進了KTV的大包廂，身為《奮鬥》男主角的佟大維，帶領眾位演員，嚮導演趙寶鋼，和編劇石康先後敬了一杯酒。

可能是經常跟年輕人在一塊喝酒唱歌，1955年出生的趙寶鋼，不僅是麥霸，心態也比較年輕的，最欣賞的歌手就是王霏和汪峰。

汪峰的很多歌，趙寶鋼都會唱，但唱的吧，實在不咋樣，很業餘，不著調，美聲功底倒是聽出來了一點。

這也不能全怪趙寶鋼，畢竟汪峰寫的歌難度比較大，他自己都經常唱不上去，破音、走調更是見怪不怪。

不過，大傢伙都很捧場，只要是趙寶鋼一拿起麥克風唱歌，都少不了掌聲和歡呼聲。

毋庸置疑，歌手出身的周曉鷗，絕對是現場唱歌最好的一個，但為了不搶導演趙寶鋼的風頭，一直在邊上和楚輝抽煙、喝酒。

興許是性格比較合拍，楚輝和周曉鷗的關係，一直非常不錯，私底下也會單獨聚一聚。

趙寶鋼倒是很大氣，直接拿著麥克風，把周曉鷗叫到跟前，說：「曉鷗，你今兒別躲了，必須給我們唱一首！」

既然導演都這麼說了，周曉鷗也不再低調，直接從別人手中接過麥克風，爽快地說：「沒問題導演，您讓我唱什麼，我就唱什麼。」

趙寶鋼也不啰嗦，直接說道：「那你今晚來必須給我們唱一首你們零點樂隊的成名曲——《愛我不愛我》！怎麼樣？」

周曉鷗豪爽地說：「沒問題！安排！」

「好！」眾人異口同聲，都很期待周曉鷗的演唱。

隨著《愛不愛我》這首歌的旋律響起，平時在劇組不太自信的周曉鷗，像換了個似的，一下變得胸有成竹，成了全場最靚的仔。

「你找個理由，讓我平衡

你找個借口，讓我接受

……」

周曉鷗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就直接把大傢伙給鎮住了，這熟悉的歌聲，彷彿讓人瞬間回到了那個年代，也引發了眾人的歡呼。

有一說一，職業歌手確實不一樣，無論是音準，還是音色，甚至氣息，都和普通人不在一個緯度。

周曉鷗也很識趣，沒有喧賓奪主，唱到一半，還邀請導演趙寶鋼，跟他一塊合唱。

「你愛不愛我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愛不愛我

撕掉虛偽，也許我會好過

……」

很快，在周曉鷗的帶領下，《愛不愛我》這首歌，就從一開始的獨唱，變成了最後的大合唱。

眾人喝酒、唱歌、抽煙，氣氛越發熱烈。

在酒精和香煙、燈光的刺激下，馬伊莉和文漳更是明目張胆地摟在了一起，完全不顧旁人的目光。

喝得有些微醺的楚輝，也在旁人的慫恿下，唱了一首不知道誰點的《那就這樣吧》，唱的還不賴，勝在走心，李小鹿覺著他唱的，比導演趙寶鋼強多了。

當然了，這話可不能當著導演的面說，除非她不想混了。

唱完動力火車的《那就這樣吧》，獲得了稀稀拉拉的一點掌聲，楚輝就把麥克風遞給鄰座的馬伊莉。

不知道為什麼，馬伊莉說話挺嗲挺柔的，唱歌卻唱出了抗震救災的感覺，唱法非常老派……

想著今天殺青，終於和華子這個角色告別，楚輝心裡空落落的，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便獨自喝了杯酒，點了根華子，算是做一個告別。

他手裡夾著煙，裊裊繚繞，遮了臉。

就在這時，李小鹿端著酒杯，挨著他坐了過來，笑著說：「輝子，咱倆喝一杯吧。」

「行啊，來，幹了！」楚輝也不啰嗦，直接舉起酒杯，和李小鹿碰了碰，然後一飲而盡。

因為包廂太吵，倆人為了方便溝通，只能湊一塊咬耳朵，時不時飄來一串風鈴般的笑聲。

楚輝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李小鹿總喜歡黏著他，自己不會唱rap，也不是什麼流量明星啊，按道理來說，自己應該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要說帥，比他帥的人多的是，比如金城武、古天樂、吳彥祖等等，少說也有七八個，這一點，楚輝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過，和男主角佟大維相比，楚輝又覺著自己也沒差到哪兒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