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化解誤會
劉琦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徐庶和石韜面前,彷彿多年未見的兄弟,拉住了徐庶和石韜的手。
「兩位兄弟可讓我好找!」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劉琦就是要快速的把雙方的隔閡去掉。
「敢問公子,找我等何事,」徐庶對劉琦的熱情很是不適應。
「所謂讀書不可斷章取義,聽話也是如此,我和父親的交談,我想你們也是僅聽到了最後一句,但不可以此論斷我父親的看法!二位覺得如何?」劉琦正色道,既然要招攬徐庶,那就要把話說開,避免他們心中有結。
「若只是聽了片面之言而下論斷,豈不是對我父親有些不公,我作為兒子自當為其辯解!」劉琦又道。
「公子言重了,我等願聽其中曲直!」石韜回道,漢朝以孝治天下,辱其父,則拔劍殺之也可,此番劉琦追來為其父正名,已是給足了兩人面子,他石韜也是儒家學士,自然也要接住。
徐庶聞言也是心中一震,他也是孝子,歷史上為了母親投奔曹操可見一斑,此時聽劉琦之言,頓時對其好感大增。
「我父親被朝廷任命為荊州刺史,但是如今袁術、孫堅盤踞在南陽,且前刺史王睿,南陽太守張咨,皆被孫堅所殺,我父子叔侄三人只得喬裝打扮前往荊州,今日夜宿於此地!」劉琦先說了他們在此的背景。
「我等從潁川南下,只聽聞袁術正在舉兵準備討伐董卓,不想其中還有如此曲折!」石韜說道。
「確實如此,在你二人來之前,我正在和父親說,我等僅此幾騎單馬上任,必依賴於荊州士族才能安定荊州、守境安民,我又擔心為士族所左右啊!」劉琦嘆氣道。
「我雖然平時少出府邸,但也知如今天下世家大族與百姓佃戶之間如烈火烹油,但是荊州如今宗賊橫行,黃巾餘孽流竄作亂,若不能依賴於士族,最終恐怕荊州都平定不了!」
「我父親說要恩威並施,簡拔高義之士,也只能如此才能減少士族危害,實乃天下正處於危若累卵之際,荊州百姓也是水深火熱,若想快速安定荊州,除利用士族之人暫無他法,說寒門小吏多機巧之士,是無奈之言,安慰於我!」
「還望兩位明知!」劉琦在此偷換了個概念,把劉表的意思說成了現在的形勢只能利用士族,然後又自我安慰,寒門之士多機巧,不用也罷。
就像後世易中天解說曹操那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這句話是曹操殺人之後的安慰之言,還是殺人之前寧可殺錯也要殺的借口,不同場景說的意思就大不同了。
「原來如此,是我剛才魯莽了!公子奔波為父正名,在下佩服!」徐庶歉意道,以劉琦所言,劉表也不算看不起寒門之人。
「元直不必客氣,如今誤會解開,可願和我等一起歇息,我也對潁川的人文羨慕異常,我們可以暢談一宿!」劉琦沒有說招攬的話。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徐庶也是豪氣之人,本就喜歡交友四方。
石韜自然也沒有意見。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來。
「琦弟,還不回來,叔父都著急了!」劉磐的聲音傳來。
「現在就回!」劉琦說著給徐庶他們介紹了劉磐的身份。
劉磐雖然不明白劉琦為何此看重這二人,但是他作為見證者,也知道劉琦的想法,也沒有多言。
隨後四人一塊回到了劉表處。
為避免尷尬,劉琦讓劉磐在另一間破屋裡生火,劉琦三人一塊在火堆旁暢談。
徐庶也講述了他的經歷,這個經歷其實劉琦是知道的,少年時的行俠仗義,後來的棄劍學儒,其實在劉琦看來,徐庶當是真正的智謀之士,早早就看透了個人武力不能成事,才會轉而學文,以求有所作為。
此次他二人到荊州,一是避亂,二也是想到荊州找尋學問大家求學。
後來他們在荊州和孟建、崔州平、諸葛亮成為好友,一起遊學。
劉琦也委婉地表達了自己招攬二人的想法,但是自己沒有官職,也沒有具體職位可給二人的,無法給他們承諾,一旦在荊州站穩腳跟,才能徵召二人前來。
徐庶內心也有感動,萍水相逢,劉琦沒有因為自己的出身而輕視,甚至處處給予尊重,畢竟說白了自己現在是白身,而對方是刺史之子。
想起自己在潁川求學時,那些世家子看到自己都不願正眼看自己,徐庶一時五味雜陳。
石韜也是一樣的想法,不過他畢竟沒有徐庶的經歷,但也感動於劉琦的禮遇,有投效的想法,但是身為儒家的謹慎和此去荊州求學的心愿讓他沒有答應。
「二位兄弟,此去荊州,我等再見的時候,屆時我們再煮酒論天下!」劉琦大笑道。
一會時間,他們已經以兄弟相稱,此時的石韜和徐庶年紀都是剛過二十歲,古人二十及冠成年,也就是剛剛成年。
而劉琦還未滿二十,比兩人還小一點,年歲都差不多,容易交流。
第二日。
天剛蒙蒙亮,劉表三人就要趕往襄陽了。
劉琦正在和徐庶,石韜告別,因為他二人沒有馬匹,而此去荊州又是耽擱不得,就沒有同行。
「二位兄弟,到了荊州可一定來找我!」劉琦拉著徐庶和石韜的手道。
徐庶和石韜都是點頭,三人經過昨天的深聊,已經建立了初步的友情。
隨後,劉琦也不再做女兒狀,翻身上馬。
「劉使君保重!」兩人也向劉表告別,劉表點了點頭,三人隨即拍馬而去。
「沒想到,你我二人初到荊州,就遇到劉琦父子,是我等之幸!」石韜說道。
「劉表溫厚寬仁,劉公子折節下士,劉琦之智不可估量!」徐庶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元直有何高見!」
「劉琦應是看到其父親名士的枷鎖必將和士族來往密切,若是在太平盛世當沒什麼問題,但是亂世就有些捉襟見肘,他就充當了另一個角色,禮賢下士,不論貴賤!」徐庶沉聲道。
當不論貴賤說出來的時候,石韜渾身一震,現在做官首先要舉孝廉,舉茂才,通俗講就是要被人舉薦,名額都被大族壟斷,寒門之人難有出頭之日。
若劉琦父子真能夠如此,有多少寒門士人會投奔過來。
「若劉琦父子能夠一以貫之,則荊州的未來不可揣度!!」徐庶又談到。石韜聽了后沒有再說話,他還沒有徐庶想的那麼深。
此時的徐庶雖然很年輕,但是在潁川這樣的環境中成長,還是練就了不俗的眼光,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凡人,一語中的。
若劉琦在此聽了兩人的對話,也只能感嘆於徐庶的睿智,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