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火雞假說
幾天前，肖健剛回到老宅時，他原本是準備把後院收拾收拾，然後自己蓋個玻璃房的。
在玻璃房裡養養花、種種菜什麼的不是挺不錯的嗎？所以這才開始平土地、除雜草。
可現在，經過肖健這幾天的生活，原本平整的小院已經被挖得亂七八糟了，陷坑套陷坑，大坑套小坑。
柴堆、雜物堆就這麼胡亂扔著，再被來襲的喪屍踢得到處都是。
肖健撓了撓頭，還是準備先把原本院門方向的胸牆給建完。
鋸鋼管、打樁、挖石頭、搬石頭……
似乎因為加了一點力量的關係，所以昨天看起來沉重無比的石頭，今天甚至覺得有些輕飄飄的。
所以今天的工程進度自然快了起來。
鐵管打樁加固，泥土填縫，大塊石頭為主體的胸牆很快就開始向兩邊延伸。
等到中午，肖健做好了大米飯端著吃的時候，院門方向的胸牆已經基本完工了。
吃光了整整一「電」熱水壺的白米飯，肖健拿著壺底摳出來的鍋巴，一邊磨牙一邊琢磨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是什麼呢？
哦，是喪屍還沒來啊。
如果按照肖健之前的經驗，那麼喪屍應該是一天兩波才對。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頭狼人BOSS的關係，還是之前的經驗並不確定，反正直到現在仍未有喪屍來攻擊。
肖健還記得上學時聽到的幾個笑話：
物理學家發現1、3、5、7是素數，9不是素數，11是素數，13也是素數。
所以物理學家得出結論：奇數都是素數，9是誤差。
這則笑話其實說的是通過觀察所得到的規律未必是真正的規律。
肖健現在的問題就是如此。
有關於霧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他現在所知道的所有關於霧牆的知識，都是來源於那張神秘的「紙條」。
而他自己通過簡單觀測得到的結論，也未必就是真正的規律。
就像三體中曾經提到過兩種假說，即神射手假說和農場主假說：
神射手在靶子上每隔10厘米打一個洞，而生活在靶子上的二維生物經過研究發現：「宇宙每隔十厘米就必然有一個洞」。
農場主每天上午十一點來給他的火雞餵食，火雞中的科學家觀測到了這一規律，並且連續一年時間都如此，所以它得出了結論：「每天上午十一點必然有食物降臨」。
也許，肖健就是那個發現「宇宙每隔十厘米必然有個洞」的二維生物。
也許他就是那頭被飼養在這狹小空間內的「火雞科學家」。
但是！
當數學本身都尚未誕生之前，也只能靠物理學家用觀測的手段去摸索規律，總結規律，最終誕生出數學。
有了數學之後才能用數學手段解決數學問題。
「現在既是數學尚未誕生之時啊……」
肖健吃掉最後一塊鍋巴，望著院門口已經建起來的胸牆，又看了看兩側尚未完工的胸牆：
「……只要活得夠久，終歸是能找到答案的。」
無論那一波波來襲的喪屍背後是否有那麼個「農場主」，肖健都要努力的活下去，並在可能的感恩節到來時，給那個「農場主」狠狠的來一下子。
吃過午飯之後肖健先去蹲了會茅廁，儘管把A4紙揉了很多遍，但它依然不如手紙舒服。
也許是那張屬性卡給肖健增加了一點力量的緣故，也許是肖健的身體已經開始適應重體力勞動。
整整一下午，取代竹編籬笆的胸牆已經延伸過半場了。
相信再有一天時間，新建的胸牆就能代替原本的院牆，讓肖健的這個小院擁有最基本的防護能力了。
忙碌中，時間過得很快。
就在肖健吃完晚飯躺在沙發里休息的時候，天再次暗了下來。
這一次，他終於看到了日月交替的瞬間……
太陽先是開始偏斜，連帶著整個天空中都變得暗下來，湛藍色的天空逐漸變成了暗藍色。
然後，一抹明月升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走到了天空的正中間，然後……停了下來！
就這麼一動不動的懸挂在半空，散發著清冷的月光。
天地翻覆、日月交替，僅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完成了！
難怪之前幾次肖健都沒注意到天色是怎麼暗下來的！！
就彷彿有個巨人在定時的撥動著日月輪轉……
在這一刻，肖健忽然有些不寒而慄。
難道，我真的是只「火雞」？
「呃，呃啊……」
「嗬嗬……」
陣陣熟悉的低沉喉音，讓肖健回過神來。
喪屍，熟悉的喪屍。
不知為什麼，聽到喪屍的聲音，反而令他的心平靜下來。
「管它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無論這世界如何，人終究還是要活下去的。
至少肖健不會隨隨便便放棄。
月光下，霧牆內，一個又一個的陰影漸漸浮現出來。
肖健再次回到已經被拆了大半的鐵籠內，站在大嘴花身後打開了戰棋視角。
頓時，他再次「靈魂出竅」，視線拉高的半空中……
然後，它們來了。
數十隻喪屍一下子從迷霧中湧出來，然後被半人高的胸牆擋住了。
喪屍們紛紛揮起利爪，向胸牆發起了進攻。
「砰砰砰……」
一時間，碎石飛濺。
與此同時，植物們也紛紛噴出豌豆種子，打得喪屍污血橫飛。
肖健並沒有操縱植物們的目標，而是選擇讓它們自動戰鬥。
而他自己的注意力，則分配在了地圖上下兩邊。
如果這一波次的攻擊中有什麼高智商的怪物的話，那麼它很有可能從胸牆沒修完的地方抄近路……也就是從地圖上下兩個方向直接攻擊。
肖健手裡捏著8張資源卡，7張小噴菇，隨時準備著應對特殊怪物的襲擊。
「呃啊……」
「噗噗噗噗……」
在植物的攻擊下，喪屍們不斷的陣亡。
而胸牆，在喪屍們持續不斷的攻擊下，大塊的石頭被擊成碎塊，用來粘合的泥土四處飛濺……就鐵樁都在喪屍一次次的攻擊中寸寸斷裂。
就這樣，肖健努力了一整天剛剛修建好的胸牆，在喪屍的攻擊下崩開了個缺口。
頓時，其他的喪屍都從這裂口中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