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人望,刷頻!
第232章人望,刷頻!
楊長與趙福金折返觀察,直到天快亮才回到威勝。
虒亭金軍只撤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居然沒動。
原以為主將殞命,十萬金軍不說直接潰散,最起碼會先撤離戰場,結果卻是這樣詭異局面,讓楊長摸不著頭腦。
他之所以判斷失誤,是對金軍的制度不夠了解,通常主帥身邊有副手替補。
若主帥作戰時出現意外,副手會臨時接管軍隊指揮權,就像阿骨打病死的時候,副手粘罕接掌前線軍權,另一個副手斜也(完顏杲)則送遺體回京。
粘罕副手即兀室(完顏希尹)、斡魯(死後為婁室),翰離不的副手即訛里朵(完顏宗輔)、撻懶(完顏昌)。
翰離不遇刺時,撻懶人在虒亭鎮,訛里朵即接掌中軍。
當天夜裡,幾個宮女明知跑不掉,就蜷在帳中等候發落。
訛里朵看到一地屍體,並沒有殺宮女們泄憤,而是冷靜問了幾個問題,隨即將中軍大帳封鎖。
「這是什麼?」
訛里朵拿起那枚蘊養玉,再次詢問那幾個『目擊證人』。
眾女看后皆搖頭,訛里朵見狀蹙眉虛眼再問:「女真武將從不佩玉,這莫非兇手所留?說得好,可免一死!」
「我們真不知道,不過那楊過行刺之後,曾在元帥身邊蹲了一下.」
「哦?真是兇手所留?這什麼意思.」
訛里朵喃喃自語之際,聽到謀主劉彥宗在帳外呼喊,但被衛兵攔住不讓放行。
「元帥,元帥」
「讓劉樞密進帳。」
「是。」
劉彥宗隨後來到帳中,看到地上屍體情緒很激動。
「剛剛都好好的,怎會出如此禍事?是不是這些賤人?」
「二哥頗有勇力,她們手無縛雞之力,豈能近身?」訛里朵先給出否定,跟著便搖頭補充:「說是有個叫楊過的人,突然闖入亂殺一氣.」
「楊過?」
「樞密知道此人?」
看到劉彥宗驚訝表情,訛里朵再次蹙起眉頭。
「郭藥師提過此人,說是其武藝深不可測,曾在薊州殺過常勝軍,但江湖客始終是草莽,如能避開守軍,來到中軍刺殺主將?」
「二哥慾望強烈.」
訛里朵言盡於此,劉彥宗已懂其義,兩人就楊過的身份,在帳中展開討論。
「這人穿金軍戰袍,卻說自己是漢人楊過,並囑咐那幾個女人,讓她們據實上報,你不覺得很刻意?」
「您的意思.」
「上次兩路伐宋,西路軍被擋在山西,二哥卻能兵臨汴梁,並得到了莫大的賠償,今次西路軍又被攔住,粘罕則親到燕京商議,我認為這其中必有關聯,西路軍將士心中不甘吶.」
此時帳中有外人在場,劉彥宗聽后立刻提醒:「如果沒有證據,還是別胡亂猜度,此時應該封鎖消息,拿下威勝才是正事.」
「還打什麼威勝?」
訛里朵揚起玉牌一晃,即順手揣進自己懷裡,沉聲對曰:「楊長殺了婁室父子,不是塊好啃的骨頭,我打算徐徐撤回燕京,先將此事彙報給陛下決斷,再談南下攻宋的事,但各營將士上次收穫頗豐,現在卻什麼都沒有,樞密可有辦法安撫?」
「這個嘛」
劉彥宗捋須想了想,遣散帳內其餘無關人等,才上前獻計說道:「眼下只能在潞州拿取,另外便是勒索宋朝皇帝.」
「勒索宋朝皇帝?可我們沒到汴京,此計只怕行不通。」
「未必,康王趙構就在相州,我在幾個時辰之前,剛派人去與他接洽」
聽完翰離不與劉彥宗定計,訛里朵捏著下巴想了半晌,最後肅然回曰:「此番撤軍回燕京,還要向陛下彙報,短時間內不會攻打汴梁,不如賣趙構一個功勞?讓他拿到軍權與趙桓決裂內耗,咱們下次再來坐收漁利?」
「此計可行。」
劉彥宗欣然點頭,並補充說道:「真定已在我手,河北早晚囊中之物,通過扶持趙構與趙桓爭權,從而削弱宋朝國力,不過將士們的戰利品,就只能全從潞州取」
「無妨。」
訛里朵一臉不在乎,冷冷笑道:「拿多拿少,全憑本事,不過十萬大軍撤退,這動靜不可謂不大,婁室已為楊長所殺,粘罕必定率兵報復,我們不要拖他後腿。」
「如果是這樣」劉彥宗沉吟之後,立刻說出自己對策:「最好秘不發喪,對內宣稱元帥患病,派人先送遺體回去,其餘各部則按分配的城池,以十日為限取拿財物,最後再分批撤出。」
「老沉持重,此計不錯。」
訛里朵點頭肯定,緊跟著又補了一句:「楊長有點邪門,若此人率兵追擊,如之奈何?」
「很簡單,請監軍留兵斷後,想要迷惑楊長,可不以退反進佯攻,威勝的守軍很少,他必不敢主動出擊。」
「不愧是謀主。」
看到劉彥宗自信微笑,訛里朵當夜就依計部署。
而楊長早上回到威勝,補覺之前吩咐林沖再往虒亭打探,醒來依舊是金軍未退的消息。
他不置可否又等了一日,斥候早上彙報金軍正向北移動,威勝守軍等了半日不見人影,下午就聽說對方已退回虒亭。
接下來兩日,皆如『狼來了』故事。
每天都有戰鬥預警,每天都是空緊張一番。
十月十六下午,楊長巡視威勝四門。
發現將士們心態有變化,都認為金軍不過在裝腔作勢,卻懾於楊長神箭之威,不敢正兒八經進攻。
這想法,很危險。
用兵講究真真假假,就怕九次假的來回真,會打得守軍措手不及。
巡視結束后,楊長大感疑惑。
為何翰離不死了,金軍比沒死之前還詭詐?
不行,我要親自去偵察。
想到這裡,楊長又叫上趙福金,夜裡到虒亭打探。
兩人繞到虒亭後方,通過紮營數帳篷的數量,就能看出金軍人數減少,剩下應該只有萬餘人。
啪的一聲,楊長後知後覺,撫掌自嘲。
「我們早該來的,居然讓金狗給算計了,被他裝腔作勢好幾天。」
「威勝發兵馬不多,打得過虒亭現有駐軍嗎?」
聽到趙福金提醒,楊長心說我有【破軍】,另外武松又招了兩萬,對付虒亭這萬餘人,那不是必勝嗎?
「當然能,咱們這就回去,明天點兵來攻。」
「好。」
但計劃沒變化快,楊長回城當夜即安排好兵馬,準備明天一早進攻虒亭,卻在出兵前一刻,收到粘罕進攻的急報。
由於事發突然,楊長只能改變計劃,讓林沖繼續監視虒亭,自己則赴北邊戰場。
十月十七中午,楊長率輕騎行至南關鎮,正好碰到孫安從武鄉來援,兵力數量約有萬人之多,是正軍與民兵混編。
孫安看到楊長,率先打馬迎了上去,執韁抱拳見禮曰:「將軍,你怎麼來了?虒亭金軍真退了?」
「退了。」
楊長頷首回道:「我今日本想趁勝追擊,順勢把潞州收入囊中,卻不湊巧粘罕來攻,他的大將婁室被殺,說不定會瘋狂報復,所以我來親自會他。」
「太谷水峽谷幽長,我軍只要用心守住谷口,金人三頭六臂也不怕,而且粘罕作為一軍元帥,也不大可能親自前線.」
「總要看過才安心,不過你來得倒是快。」
「末將負責谷口防區,自然要積極應對變化,否則愧對將軍信任」
孫安有如此覺悟,楊長心裡倍感欣慰,心說也能對他委以重任,等回頭自己拿下潞州,或用他為兵馬總管。
「走吧,讓軍隊暫時駐留鎮上,我們先輕騎向前。」
「是。」
稍後兩人來到哨所,並沒看到激烈的戰鬥。
扈成已提前趕來支援,得知楊長、孫安聯袂而來,他便迎上去打招呼:「你們都到了?今日這金軍真古怪.」
「古怪?」
「對,行事很古怪,從清晨到現在,總共進攻了四次,雖然每次都鼓噪衝鋒,打得也非常兇狠,但很快就主動退回,看不懂這是什麼兵法。」
「將軍,此必粘罕之計。」
看到楊長凝眉不答,孫安提醒完又向扈成追問:「扈統制,你早上派人急報,何以確認粘罕親至?有否派人核實清晨?」
「他們打的粘罕旗號,我之前根本來不及確認,不過剛派李彥仙追入山谷,或許能查打探到有用情報。」
「追入山谷?」
孫安聽得一驚,激動喝喊:「謹防有詐!」
「李彥仙帶百騎往追,真有危險會及時撤離,你們帶了多少人來?如果只是今日局面,我麾下軍隊就能守住.」
「用兵之法,假假真真,切莫託大,更別輕敵。」
「哦好.」
扈成一邊回應,一邊看向楊長,心虛問道:「是不是我太著急?應該查清楚才報急?」
「兄長休要自責,軍情本無大小,早彙報是對的,不過」
楊長先是給予肯定,緊跟著話鋒一轉,喃喃說道:「誠如孫兄所言,這太谷峽谷幽長,咱們只要守在谷口,即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太原金兵再多也展不開,而強攻又要付出巨大代價,粘罕不可能打蠢仗,所以定是佯攻策應。」
「將軍所言不差,兩路金軍合攻威勝,想讓我們首尾不能相顧,但斡離不毫無曾昭退兵,這其中恐怕也有陰謀.」
孫安言罷捋須沉思,臉上寫滿了不理解。
「呵呵,沒有陰謀。」
楊長先給出結論,又看了一眼遠方的仇瓊英,最後掩嘴小聲說道:「斡離不已經死了,前日我潛入金營一劍封喉,所以他們這是正常退兵。」
「死了?將軍孤身一人,潛入金軍大帳,殺了金軍元帥?」
「此事機緣巧合,有很大運起成分,我怕娘子們擔心,只給二哥、林沖說了,千萬注意保密。」
「嘶」
聽了孫安與楊長對話,扈成立時倒吸一口涼氣,吞著口水說道:「三娘也」
「也瞞著的。」
「那我省得了。」
「我們擋在東西兩路金軍中央,粘罕與斡離不聯繫一次很麻煩,這廝定不知東路軍退走,所以賣力在此地做戲?」
楊長頷首回應孫安曰:「按常理來說是這樣,所以此地可能壓力不大,如果你們守在能守住谷口,我就打算南下尋林教頭,必須拿下潞州拓展防線,屆時就能藉助太行山,輕鬆防住東路金軍。」
「將軍放心,末將若丟了谷口,提頭來見!」
「孫兄不必如此,你們都要給我好好活,以後還有重任等著。」
「是。」
孫安、扈成異口同聲。
「那我先走,有事再報。」
「將軍(三郎),慢走!」
楊長眺望谷口一眼,心說粘罕這麼小打小鬧,自己完全感受不到緊迫感,伱他娘的跟我玩兒呢?
其實不是粘罕小打小鬧,而是前軍指揮耶律余睹,與楊長已經交過一次手,此後對他一直很忌憚,所以此次進攻才不願盡全力。
粘罕率偏師從真定攻平定,想要打通太原與真定之間聯繫,卻遭到平定守軍頑強抵抗,他都沒想到會在平定碰壁,最後以三萬戰損為代價破城,是除楊長之外損失最重一戰。
平定軍位於太原以東、真定以西,种師中、劉韐都曾借道此地救援太原,雖然這兩部兵馬都以戰敗收場,但不少敗兵都流落至平定匿藏。
他們這次沒地方可逃,於是都自發跟著守軍守城,才讓粘罕評估不足吃了大虧。
粘罕的偏師折損大半,攻威勝只能用太原金軍作為主力,遂以耶律余睹攻打太谷峽谷,自己則率軍趕到文水縣,準備奪回已被楊長放棄的汾州。
而楊長與仇瓊英,回南關鎮便帶著兵馬南下,途中遇上從趕回的魯智深。
楊長讓他去支援谷口哨所,並把威勝僅有的二十發炮彈,分了一半讓魯智深歡喜帶走。
炮彈若在峽谷內炸開,密閉的環境產生迴響,會比守城戰還來得震撼,楊長相信有孫安等人守在谷口,自己便可安心南下。
夜裡軍至虒亭,林沖已率兵拿下據點,但因兵力不及撻懶所部,只能遠遠跟著沒敢交戰,而楊長的到來給了他底氣。
十月十八,威勝兩萬步騎抵近襄垣,撻懶斷後的金軍由於分批劫掠,留在此地已經只剩五千,他見勢那不對果斷撤離,楊長兵不血刃再下一城。
襄垣往東即為黎城、涉縣、滏口陘,是金軍來去的必經之路,襄垣往南即為潞城、上黨、壺關,也可能有金軍殘餘。
金軍不戰而走,沒必要以兩萬人追趕,楊長想快速佔領潞州全境,特別是他心心念念的上黨,於是打算在襄垣分兵。
考慮到金軍戰力不俗,自己又有【破軍】加持,便打算親率一半兵馬往東追。
林沖似乎看穿了楊長的想法,沒等他下令便主動抱拳請纓,鏗鏘說道:「楊兄,這兩年以來,諸將皆有功勛,唯我甚少出戰立功,請給我一次機會。」
「去吧,注意安全!」
楊長遂與林沖分兵,自己帶著主要由新兵組成的一萬步騎,於十月十九進駐接管潞城。
十月二十,上黨民變。
知府張有極、通判李諤,因放任金軍在城內劫掠,終於被憤怒的百姓殺死,同時在偽軍手中奪取城門,引楊長的軍隊入城。
楊長未動一刀一槍,輕鬆佔據潞州治所上黨,遂令燕青負責上黨城防。
當天夜裡,楊長倒頭靠在椅背上,臉上頂著一張毛巾,腳泡在木盆里解乏。
突然,識海自動彈出提示。
【獲得1點人望值。】
嗯?什麼情況?
我沒撿屍啊。
他正疑惑,提示又起。
【獲得2點人望值。】
【獲得1點人望值。】
我尼瑪,識海彈窗,刷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