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才不是妖
張玄扶住白衣老人,趕緊說道:「只不過渡你過河,何必行這麼大的禮?」
白衣老者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老朽乃是滎陽人士,十年前從這白水河乘船回鄉,誰料到這白水河看起來平靜如常,水下確是暗礁叢生。木船觸礁受損,老朽便流落到對岸的荒島上。這一住就是十年。」
「十年來,老朽無時無刻不想著歸家安頓。可是,這白水河暗流叢生,水流交匯產生異象,導致這荒島周圍遍布隱雷。老朽就被這隱雷生生困了十年。」
「多虧遇到公子,天生神通,把老朽從荒島上解救出來。」
說話間,白衣老者又是老淚縱橫。
隨後,白衣老者從懷中掏出兩枚黃燦燦的疙瘩,塞到了張玄的手中。
「老朽別無長物,這些還請公子收下。」
沉甸甸的,張玄低頭一看,竟然是兩枚黃燦燦的金錠,一枚足有五兩。
「這。。」張玄剛要推辭,轉眼間,白衣老者已經執傘走出了數丈。
白衣老人回身拱手,
「對了,老朽名叫陳世釗,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張玄也趕緊拱手還禮。
「在下張玄。」
「張公子,後會有期了。」白衣老人大笑一聲,一掃此前的憂傷之色,頭頂油紙傘,風一般消失在漸漸稀薄的霧氣中。
「這老頭走的好快!」張玄嘟囔了一句。
就在這時,耳邊,雞鳴之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地平線處放出陣陣光芒。
天色亮了!
張玄望了望手中兩枚金錠,老人的身影早已無處可尋,再說自己還要在這裡生存,便勉為其難揣進了胸口。
「該去哪裡呢?該干點什麼呢?」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張玄一片茫然。
雖然之前網路小說看得不少,一直幻想著有朝一日也能嘗嘗那穿越的滋味。但是,真到自己穿越了,面對所有的未知,心中不免湧出許多忐忑。
難道這就是葉公好龍?張玄心裡苦笑。
正在張玄茫然不知何處去時,突然,一陣嘈雜的人聲從近處傳來。
「就在前面,快走快走。」
「大家都跟上,別讓它跑了!快!」
張玄轉頭看去,只見十幾個莊稼漢打扮的精壯漢子正簇擁著向他這邊趕來。肩上扛著鋤頭、糞叉,氣勢洶洶。
張玄有些心慌。
轉眼間,張玄便被這十幾個莊稼漢遠遠圍在中央。
「許仙長,從鬼船上下來的就是他。」剛才那名落水的漁夫伸手指向一臉茫然的張玄,然後趕緊縮了回去。
這時,從十幾個莊稼漢中,走出一個年輕人。
眉清目秀,看樣子不過二十歲左右,身穿一條藏青色修道袍。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張玄警惕地看著眼前這些人,暗暗攥緊了胸口的金錠。
「莫不是要殺人劫財?」
修道人雙目微眯,仔細端量著張玄,口中念念有詞:「果然是陰氣環繞!」
「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誰料,張玄話音剛落,年輕修道人右手猛地向前一揮,只聽一陣窸窣聲傳出。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邪魔妖鬼皆斬於此!」修道人口中口中默念,隨即向前一指,頓時,一道金色圓光跳閃出修道人指間。
緊接著,一道淡黃色光亮從修道人袖口中飛射而出,直射到張玄額頭。
張玄只感覺自己額前突然被貼上了什麼東西,一下子愣在當場。
「定住了!定住了!這妖邪被仙長定住了!」一旁的村民歡呼起來。
年輕修道人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什麼鬼東西?」張玄猛地伸手把貼在自己額頭的東西扯了下來。
只見原來是一張畫著奇怪圖形的黃紙。
原本湊上前來的村民們趕緊向後四散而去,「夭壽了,這妖邪把仙長的符籙撕下來了!」
年輕修道人臉上也滿是驚愕,向後跳出一步,伸手就要拔腰間的長劍。
「妖邪?你們把我當成妖了?」張玄差點氣笑了。愚昧的人類!
「我才不是妖!」張玄朝著圍觀的村民喊道,「我怎麼可能是妖?」
「可是,你就是從那條鬼船上下來的。」那個漁夫躲在遠處喊道。
張玄越聽越糊塗,「你說那艘破爛的烏篷船是鬼船?那不就是一條普通的烏篷船嗎?」
張玄口中說著,指向烏篷船在岸邊停靠的位置。
突然,他伸出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
「哎?船呢?」
只見原來烏篷船停靠的位置,只剩下空蕩蕩的一片水汽。
張玄突然感覺背後有些發涼,「這事情,貌似真的有點不對!」
就在此時太陽升起,和煦的陽光撒到眾人的肩頭。
「大家冷靜,這件事我可以解釋!」張玄警惕地望著修道人腰間即將拔出的寶劍,連連擺手。
畢竟現在不是21世紀法治社會,他真怕修道人真的拔出劍朝他頭頂掄過來。
接著,張玄便把自己如何流落到荒島,又如何遇到那位白衣老人,然後載著他離開荒島來到這裡的事情複述一遍。
「真是滿口胡言!許仙長莫要信他。」那名漁夫又喊了起來,「我一直在暗中盯著呢,從頭到尾就只有你一個人,下船之後又是作揖,又是自言自語,真是怪異得很。」
張玄聽得懵了,「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陷害我?」
一旁的修道人緊盯著張玄,面色凝重,腰間的寶劍隨時準備出鞘。突然,修道人似乎注意到什麼東西,神情一變,思索片刻,然後把按在劍柄上的手拿了開來。
修道人轉身望向圍觀的村民,「大家都回去吧,一場誤會,此人不是妖邪。」
「可是,那艘鬼船。。。」那漁夫似乎還是不太相信。
「什麼鬼船不鬼船的,既然許仙長說是弄錯了,那就是弄錯了。大家都散了吧。」
見領頭的村民這麼說,眾人雖有疑惑,但也很快三三兩兩地散了去。
岸邊,只剩下年輕修道人和張玄兩人。
張玄輕輕鬆了口氣。
年輕修道人走上前來,抱了抱拳,「在下修道人許遜之,剛才是誤會一場,給兄台賠罪了。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在下張玄。」張玄也沒法爆出自己三五六公司社畜的身份,就只能草草說了自己的姓名。
「哦?張先生,這玄字與我修道眾人倒是有極大的緣分。所謂眾妙之門,玄之又玄。」許遜之笑道。
「是有緣,在下平日也對修道之事多有興趣。」張玄頓了頓,「不過,現在想來,剛才這件事雖然有些誤會,但也卻有蹊蹺。」
「不知道那些村民口中的鬼船,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