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重操舊業
「我不想吃小孩兒,謝謝。」夏爾露瞬間沒了胃口,「跳脫可以,但不要太過於跳脫了。」
「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又沒有真的讓你去吃小孩兒,不過我倒是能理解你,有的檔玩到後期無敵之後,的確就沒什麼追求了,但你的情況有些更特殊,你連地圖都沒開呢吧?」
「嗯…我,我其實一直都想出去看看啦,但沒什麼時間…也沒錢。」
說到『沒錢』,夏爾露下意識的瞥了喬恩兩眼,現在大抵是不用擔心錢的問題了,錢包先生就在這裡坐著,再加上一個皇女,肯定不會挨餓吧?
但關於所謂的『冒險』具體該做些什麼,夏爾露也不太清楚,畢竟現在也沒有個目標,正如喬恩所說,她現在只要想,就可以把魔王按在地上摩擦。
沒有追求是最大的問題,總不可能追求錢吧?已經無敵了誒。
夏爾露深深嘆氣,無助的看向喬恩,「喬先生,索菲雅說得對,我好像…真的沒有什麼追求了,這段時間很開心,但也只是開心,我感覺自己,沒有什麼成就感呢。」
「成就感?」喬恩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成就感?那種類似於拯救世界的?或者說挽救他人的成就感?」
「嗯,可,可以這麼說吧。」
夏爾露有些害羞,她也不小了,說著什麼拯救世界的話題,也會覺得中二,覺得有些抗拒。
但自己天命如此,作為主角,哪怕不去拯救世界,總該救些什麼吧?可這段時間就像個小丑一樣,雖然脫離了無趣的日常,卻也沒辦法真正收穫什麼。
誰都有一顆想當救世主的心,何況是被告知是此世天命主角的她?
「嗯,我大概懂了你的想法。」
果然多個人思考,方向就會多,上輩子,她一直都在追逐一個幕後真兇,一個引導災難的源頭,沒錯,就是喬恩,後來擺爛了都沒逃過。
但現在突然失去了目標,再加上索菲雅那句『你的反派事業還在繼續嗎?』讓喬恩若有所思。
對哦,想要真正探明她,真正了解她,不光要在她身邊,得給她一個目標才行,還需要把迷霧蓋上,不能明確的讓她知道,這樣才稱得上健全。
得賦予她作為『天命主角』的意義,不然她永遠都只是一個帶著無敵BUFF的街溜子。
「喬先生?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你可以不用管我這些任性的要求,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夏爾露還是那麼善解人意。
喬恩笑道:「沒關係的,你能說出來我很開心,希望以後能進一步交流吧。」
患者之間多交流病情,可以促進健康發育。
「天色也不早了,我還要趕工系統面板,你們吃完洗洗睡吧。」
喬恩回到卧室。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做出了決定。
沒有一個明確的主線的確不太行,衝突也不夠,就…很無趣。
這倒是好解決。
「少爺。」希芙乖巧的坐在喬恩卧室,見到喬恩進屋,上前與他密語,「少爺,魔王城的來電,已經是第十七次了,您還要拒接嗎?」
「不,條件已經湊齊了,接通吧,是時候和她聊一聊了。」
魔王不止找過他一次,看得出魔王城也很急,那邊不知道聖都發生了什麼變故,以至於翼魔都要調遣軍隊,當然申請被駁回,魔王雖然還是蛋,可人家現在有意識,動不了,但可以執掌全局。
「是,少爺。」
希芙將特製的通訊裝置交給喬恩,那是一枚煙盒大小的黑色晶片,上面閃爍著魔王紋章,是可以跨界域與魔王直接交談的信物,魔王來了很多次電話,卻始終都被拒接,不然也不可能派出執行官。
接通后,一陣滋滋的聲音后,魔王不悅的嗓音傳來:
【……伱終於肯理我了,讓我猜猜,我們還是盟友嗎?】
「當然。」喬恩笑道。
【我聽芮安娜說,你重生了。】
喬恩開始思考如何將自己的謊言發揚光大,並給夏爾露一個長期目標,他片刻后給出答覆:
「是的,我重生了,邪神的嘲弄讓我重活一世,也讓我看清了世界的本質。」
【你到底在搞什麼?】
「聽我說。」喬恩保持著笑容,「對諾拉來說,魔族就像是新生嬰兒,你們存在的時間太短,甚至不足以被寫入史冊,而所謂的『神明』不過是真實的謊言而已。」
「我想你應該聽過一個詞,『泰拉』,又陌生又熟悉,根據古神遺迹中的記錄,那是諾拉前的文明,諸神所在的泰拉,我們目前所收集到的前文明投影,所處的環境便是『泰拉』,同樣是這片大地。」
「無數古神崛起又隕落,將神格科技與法則運用到極致的文明,一個殖民無盡星空,將這片星辰收入囊中的文明,是我們遙不可及的存在,他們在舊古年代遠征,征服了目所能及的一切。」
「試問這樣一個文明,如何破滅?」
【……物極必反?】
魔王沒有不耐煩,反倒是清晰的回答了喬恩的問題。
「你想得有些淺了,赫爾貝拉,我們所知的『古神』擁有毀滅一切的能力,可為何這片星河依舊那麼璀璨呢?人們猜測是更高階的存在毀掉了泰拉文明,但那種存在,又為何銷聲匿跡了呢?」
【你的意思是?】
「我找到了那個存在,在重生時的混沌與虛無之中,找到了那個超越一切規則的、無視任何規律的存在,我不是學者,但我對真實歷史也有所涉獵。」
【夏爾露·蘭斯伯格?】
「沒錯,她僅用一句話便否定了諸神,讓文明更迭后的諾拉再無神格,她即是一切意識原始的存在,又是整片星空抽象意識的具現化,一尊真正的神祇。」
【……】
短暫的沉默后,魔王赫爾貝拉給出了答覆:
【我無法相信你這些離譜的話】
「唉,赫爾貝拉,我親愛的盟友,是我的反常讓你失去了信心?還是我過於沉迷過家家,讓你開始對我心生怨怒?」
【我只是覺得你有些誇大其詞,我未曾見過神明,但記錄中的泰拉沒有你說的那麼離譜】
「你死過嗎?我是說真實的死亡。」
【這方面的經驗我的確不如你】
「是吧?我們都冷靜一下,你不必遷怒於我的背叛,更不需要來指責亦或者是呵斥我,我們是盟友,我沒有明確提出解約,且前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你想怎麼做?或說著讓我怎麼做?】
喬恩咧開嘴角,「人皇臨世,不久后可能就會出現吧,以我的學識想要升格為聖者並不難,而聖者想要再進一步就必須需要神格,赫爾貝拉,你想成神嗎?」
【……】
「我找到了夏爾露萬物之上的規律,想要晉陞神祇並不算難,我需要你配合我。」
【你想要翼魔之王的命?】
「唉,你怎麼還是那麼膚淺,翼魔是犧牲品,黑龍的飼料罷了,與帝國開戰吧,教會任你差遣,當外域的血月與諾拉的白月相融時,登神的階梯會出現,那是獲取完整神格的唯一機會,我知道你不想被邪神裹挾,那就超越祂。」
【……時間呢?】
「五年之後,我承諾你一尊古神位。」
【成交】
「啊……我親愛的赫爾貝拉,感謝你。」
給她一個謀划世界的陰謀,以證明她的天命主角之位。
看來不得不重操舊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