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火樹銀花，天火盛況
第84章火樹銀花，天火盛況
另外一邊的山頭，並不知道這裡的奇觀。
肉體凡胎的他們，暫時所看到的也僅僅只是月食現象的發生。
此時已經很晚，眾人等的有些困倦起來，哈欠連天，就在瞌睡蟲來襲之際，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
「快快快！大家打起精神來，月食出現了！」
隨著宋雨霏中炁十足的聲音，所有人一個激靈，連忙用望遠鏡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原本明亮的月亮旁邊，驟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它像是蟄伏已久，一點一點吞噬著月亮的光芒。
滿月陡然缺了一角，看上去就像是被咬掉了一塊似的，緊接著黑影越來越大，如同濃墨般，擴散到了整個月亮。
黑影吞食的速度很快，月亮只剩下一半，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只剩下如同鐮刀似的月牙，直至最後被完全吞沒。
沒有了月亮的蹤影，天空頓時變得漆黑一片，就連星星的光芒都徹底消失。
天空像是被黑色的幕布籠罩，沒有任何光亮，沉甸甸的，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炁。
眾人下意識屏住呼吸，誰也沒有說話。
月食的過程分為初虧、食既、食甚、生光、復圓五個階段。
很快便要到了生光的過程。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之際，黑色的幕布下，終於出現了一抹紅色的影子，紅色的光輝若隱若現。
宋雨霏下意識看了看時間，「不對。」
原本沉寂的炁氛乍然被打破，眾人有些不明所以，「什麼不對？」
「生光的時間不對，這未免也太快了點吧。」
經過宋雨霏的提醒，眾人這才發覺，生光時間似乎有所提前。
根據往年觀測到的記錄，天文台對於月食現象的時間，還有過程，以及每個階段發生的時間點，都能夠推算出來。
就算有偏差，應該也不大，而這次比他們預測到的時間，整整提前了快一個小時！
「是啊，就算提前，這個時間差也太大了吧。」
隊伍裡面瞬間有些騷動，不明白為什麼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太多。
眾人看著頭頂的那抹紅影百思不得其解，陷入了議論當中，最後還是劉梅發話道：「好了，說不定是有什麼意外，咱們先繼續觀測。」
眾人帶著疑慮，只能繼續看下去，很快就發現那抹紅光越來越大，也變得更加明亮起來。
不僅時間對不上，就連顏色還有形狀也對不上。
很快一顆全身通紅，不知道是什麼形狀的物體，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
天文台的人頓時嘩然，還以為是他們出現了幻覺，揉了揉眼睛，那顆明亮的物體依舊懸於天際。
「這是太陽？」
大晚上的竟然出現了太陽，這怎麼可能呢。
這物體的光芒越來越亮，已經到了肉眼能夠觀測到的地步。
「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是流星嗎？但為什麼像一場金色的雨？」
天文台是要觀測月食現象，卻被突如其來的不明物體打斷。
乍然出現的不明發光發亮物體，簡直是不可思議。
饒是台裡面資歷最老的人，都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出現，很快眾人的驚訝隨即又被震撼還有激動所取代。
「先不管是什麼，這次也算是意外收穫了，這樣的天象百年難得一遇，趕緊記錄下來，回去好好研究。」
原來不是月食現象有偏差，而是因為有其他的情況出現，掩蓋住了原本的觀測。
雖然不知道這顆不明物為什麼突然出現，是否和月食有關，但無疑也是一個很好的觀察研究對象。
眾人再度打起了精神，仔細觀察著天邊的物體。
原本暗色的天空，乍然變得明亮起來，就像是一個信號，很快火光閃動中，又有無數類似的物體出現。
紅色還有黑色交織在一起，就連隱匿的雲層都被迫露出真容。
眾人恍惚有種錯覺，彷彿要見證太陽的升起，實際上現在還只是凌晨而已。
黑色的幕布被破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無數火光從天際墜落而下，墜落的位置就在西北，離他們並不遠，似乎就是隔壁山頭的方向。
用肉眼就可以觀測到。
「太壯觀了。」
「為什麼會有天火？這是什麼現象？」
「聞所未聞！」
「如果不是在國內，我甚至會懷疑，這是不是軍用鋁熱彈？」
此刻天上像是在下場火雨，火球當中又蘊含著無數金色的光芒，在夜空當中拖曳著長長的尾巴飛速而下。
因為速度太快，甚至還在空中留下了數道殘影，隱約可以捕捉到金色的軌跡。
這場火雨來的實在是太突然，燒紅了大半個天空，黑暗的天空淹沒於絢爛的光芒裡面，如同火樹銀花，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浪花。
波瀾壯闊，瑰麗無比。
「快看，火雨落到了那個山頭。」
眾人看到，這些天火就好像火紅的蝴蝶，流光展翅，粼粼飛舞，交織著金色的流光，千絲萬縷，降落在山林當中。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奇異的場景深深吸引。
實在是太美了，夢幻的場景裡面又夾雜著說不出的壯觀。
天火盛盛，降臨世間。
讓人不得不感慨上天的潑墨揮毫，以天空為紙，向眾人展現出如此盛景。
……
與此同時，如此景象太過耀眼，也被山腳下的村裡人看到。
原來也有一些村民知道天狗食月的奇觀，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只是這次連市裡面的天文台都出動了，因此也想要湊個熱鬧。
「話說這天狗食月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嘛，我聽說一兩年就有一次全月食呢，不稀罕。也值得市裡面那些人，還什麼台的興師動眾的過來，還讓咱們白等這麼大半夜的。」
「那是天文台，你懂啥，人家手上可是有專門器材用來觀測的，咱們就兩雙眼睛，這能相提並論么。」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他們是通過那啥望遠鏡觀看，咱們直接用眼睛，中間還剩了一道程序呢。」
「你這就是歪理，我才不和伱爭辯。」
「分明是你說不過我.」
就在兩個村民爭執之際，村長打了個哈欠，「你們還真有精神，如今也看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去睡覺了。」
就在村長搬著自己的小馬扎準備起身之際。
「噗通——」
小馬扎忽然掉落在地，村長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空，似乎看到了什麼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這是天火啊！」
其他村民也被村長的聲音吸引過去，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便見，無數火雨從天而降，彷彿下了一場特別的金色甘霖，映照了大半片天空。
而降落的位置，正是山神所在的山頭！
……
天文台的人完全震驚到了，瞠目結舌的獃滯在原地，仰頭望天。
他們觀測記錄各種天象，腦海中卻從來沒有哪一個天象，能夠和眼前的場景對的上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什麼新的天文現象不成，但為什麼從來沒聽說過。」
「而且也沒有引起任何火災，這些天火似乎只是一種特殊的光源？」
「也許只是某種自然地質現象引發的，然後形成了這種奇觀？」
「不太像啊，這天火分明是從天而降，地質引發的不太可能，但是也不排除地上磁場發生了變化，再加上這次月食，所以引發了如此現象。」
「解釋不通！」
天上下火雨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最後一顆火球沒入山林，黑色的幕布再度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銀月的光芒若隱若現，再度回到了天空上，月食開始了新的變化。只是這次，分給它的注意力變少了許多。
眾人議論紛紛半天都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來，有好奇者提議道：「不如咱們去那片山頭看看？」
天火降落的地點在隔壁山頭，如果搞清楚這些火球是什麼物質，說不定就能夠弄清楚這種奇觀形成的原因。
「但是後面的月食怎麼辦？」
宋雨霏沉思片刻道：「這樣吧，咱們留部分人繼續拍攝，還有部分的人去天火降落的地方看看。」
這個辦法得到了眾人的一致同意。
很快宋雨霏還有其他人下山，要從另外一條山路走，期間正好經過了山腳，也就是山神廟所在的位置。
赫然發現神廟裡裡外外站滿了村民，燈火通明，恍惚如同白晝似的，天文台的人不明所以。
「他們怎麼還不睡。」
按理來說這個點，村民應該已經睡覺了，可是如今所有人聚集在這裡，這樣的場面實在是太過奇怪。
村子裡面沒有什麼活動，再加上第二天還要早起農活，所以村民睡得早，如今這都已經凌晨了，實在是和他們往常的作息不一樣。
這些村民更是神情嚴肅，像是在舉行某種莊嚴肅穆的儀式。
村長也發現了幾人的身影，神情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奇異。
「小宋啊，你們是不是也看到了？」
宋雨霏等人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村長說的什麼，下意識反問道：「看見什麼？」
「天火啊！那是山神老爺在顯靈哩。」
說罷他露出一副你們賺大了的表情。
「你們還真是運氣好啊，才剛到這裡，就碰到了山神老爺顯靈。」
原來，村長他們看到這樣的盛況后，敲鑼打鼓把全村人都喊醒了，聚集到山神廟裡面一起來拜祭。
這才有了宋雨霏等人下山後看到的場景。
天文台的人面面相覷，神情有些無奈，「村長，這不是什麼山神顯靈，應該是某種特殊的自然天象。而且你們沒看到嗎，這天火可沒有引發火災，並不是真的火，只是一種自然光源所形成的天火奇觀而已。」
如同他們不相信村長所說，村長也不會相信他們說的話。
「別逗了，咱們在山下生活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場景，絕對是山神顯靈。」
「就是，那你們說說這是什麼現象？」
天文台的幾人頓時啞口無言，因為他們還真不知道。
不過，眼看天文台的人還想要爭辯什麼，卻被宋雨霏阻攔下來，她壓低了聲音道：「沒必要爭辯這個。」
村民的信仰根深蒂固，怎麼可能僅憑他們幾句話就改變看法。
村長打量著他們，「對了，你們是要幹什麼去？已經觀測完了嗎？」
「我們想上這座山，看看天火到底是什麼東西。」
原本和善的村長聽到這話，臉色卻是驟然一變，直接搖頭道：「這可不行，你們是外鄉人，現在這麼貿然進山的話，會打擾到山神老爺的。」
「山神老爺才剛剛顯靈，如今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
天文台的人萬萬沒有想到，村民會這個時候阻止他們上山，頓時有些著急。
台裡面有個性子急的同事，當即忍不住道：「這怎麼行呢，你們說不讓上山就不讓，這山又不是你們家的。」
聽到這裡的爭執，旁邊的村民也漸漸朝著村長這邊靠攏。
村長有理有據，勸道：「年輕人，我可是為了你們好，要是驚擾了山神，誰都擔當不起的，而且這大半夜的上山可不安全。」
宋雨霏看了眼村長，還有身後這麼多的村民，他們也就才幾人，這個時候發生矛盾，顯然不是個明智之舉。
而且先前村長還讓他們借宿過，於情於理和村民發生衝突都不應該。
宋雨霏採取了折中決定，「村長，要不這樣吧，你不讓我們現在進山，那我們明天總可以吧，要是不放心的話，你還可以讓人跟著。」
村長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是山神才剛剛顯靈，若是讓這群外鄉人冒冒失失的闖進去，難免會讓山神動怒，到時候遷怒到村子可就不好了。
如今宋雨霏後退一步提出明天，應該也不是什麼太大問題。
他咧開嘴一笑，「小宋還是你懂事，那成，明天我讓村民帶你們上山。」
回去的路上，天文台的人明顯有些不忿，「雨霏你幹嘛那麼好說話，那群村民實在是太頑固不化了。」
「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
宋雨霏笑了笑。
「退一步海闊天空，再說我們先前借宿，已經領了村子的情，村民也對我們頗有照顧，這會發生衝突不太好吧，而且等一晚上又沒關係。」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總覺得.」
「好了好了，我也覺得雨霏做的挺對的，難不成你還能一打十，單挑那些村民。」
說實話這些村民除了對待山神的問題上有些執拗，人還是不錯的。
劉梅得知這件事後，非常贊同宋雨霏的做法。
「小宋做得對，再說村民那麼多人，咱們才多少，避免不必要的爭端才是明智之舉。」
「而且天火奇觀已經結束了，現在去查探和明天去，沒有太大區別。」
天文台的人也只能等到明天再去登山看看情況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
山上的葉秦渾身光華流轉，無數金絲包裹而來，形成一個巨大的繭子，繭子的外表起伏不定，像是會呼吸似的。
莫名的律動，彷彿橫貫整個山川脈絡之間，似乎隨著繭子的起伏，整座山川都活了過來。
越來越多的小動物被吸引過來，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頭，它們目光不約而同的匯聚在繭子上，彷彿朝聖的聖徒，充滿了虔誠還有尊敬。
位於最內圈的動物，它們的皮毛更為光滑明亮，就連獸瞳裡面閃爍的神采也更加不一樣，顯然這些是最早跟隨在葉秦身邊的。
它們現在自然無法誕生靈智，也不可能修行，但是卻受到了一些細微的影響，讓自身變得更加有活力。
像是上天降下的某種神異，繭子當中的葉秦以自身為橋樑，正不斷吸收著帝流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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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