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準備搶劫
從這以後,安托萬就將古見當成了他的主人,每隔八小時就去找古見領上一拳頭,用這種疼痛來沖刷掉虛無的痛苦。
沙朗這幾日都盡量避開安托萬,看來他也明白安托萬對他的憎恨足夠忘卻那同生共死的詛咒。
盲信級掠襲艦航行在永恆變化的亞空間中,在靈魂的潮起潮落中加速減速,就算是最有經驗的導航員都無法給出準確的航行時間。
古見忙碌著自己的工作,整合著馬卡斯的記憶,熟悉著星際戰士那快速迅猛的戰鬥節奏。
若自己是以這樣的身軀面對那個審判官,肯定能硬頂著驅靈死域的影響將他的頭生生捏碎。
至於那從來沒露臉的第五神,古見決定不去思考他,整天提心弔膽,瞻前顧後什麼忙也幫不上。
又是一天機械的走完,這沒有被費倫觸碰過的鐘錶發出咔噠的提醒聲,回蕩在這個只有五個活人的幽靈船里,古見為自己和五這數字的親密無間感到無語。
古見頓時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陣陣的閃爍,在真實和虛幻之間不斷切換。
心裡覺得熟悉但又感到疑惑的他來到了眾人常聚首的艦橋,沙朗正站在巨大的觀察窗前大聲讚美著亞空間的亘古偉大。
「你並不擔心身上的異樣嗎?」古見遠遠問著,沙朗的身體和他一樣不斷閃爍著。
甚至當古見從自己的房間走到艦橋時,整艘戰艦也發生著同樣的變化。
「願黑暗諸神的福音遍及銀河...」沙朗在古見的詢問聲里結束了自己的禱告。
如果說他有什麼人不想去招惹,那就是這個從不正常又變得正常的馬卡斯了。
有句話說得好,一個瘋子看起來正常的時候只能說明他已經瘋到了極點,以至於旁人無法從他的一言一行里看清他瘋狂的本質。
沙朗起身看向古見,然後解釋著,「這不過是這條船的一個小小癖好罷了。」
「癖好?除了幽靈船員外她還有什麼秘密?」
「她能周期性的在現實和亞空間兩個位面穿梭,這毫無規律可言,有幾次穿梭讓我們賺了不少東西,有幾次穿梭讓我們深陷絕境。」
「所以我們要前往現實宇宙了?」古見用腳踏著金屬甲板,這條船還真是如貝內特所說的一樣,擁有相當充足的研究價值。
若是能利用好這一點,一個野心勃勃的軍閥完全可以對帝國任意一個地方發起毫無徵兆的打擊,就像是那些掌握了網道出入口的靈族海盜一樣。
「根據以往的經驗,我們可能會在十分鐘後進入現實宇宙。」
「那麼何時會又一次回來呢?」
「等這條船呼喚我們的時候,她會等待我們,像是一個不願意丟下孩子孤身一人探索黑暗世界的母親。」
古見為沙朗有如此正經的時候感到驚訝,看來這個懷言者只要不涉及到傳教還是能配得上星際戰士的身份的。
既然不是什麼麻煩,古見也就沒什麼可問的了,等待十分鐘后,這條破爛的幽靈船就消失在亞空間然後在現實宇宙中憑空出現。
這是一個貧瘠的星系,每顆星球都沒有建立起來人數眾多的居民區。
只有些機仆和採礦設備在這些星球上晝夜不息的運轉著,過著清苦日子的機械修士像是牧羊的老者,修復著機仆的損壞,在採掘設備的運轉聲里讚頌萬機神的偉大不朽。
這地方能讓最貧窮的海盜落淚,將地皮都搜刮一遍也不足以掙回來燃料的成本。
然而這星系雖貧窮,卻是一個得天獨厚的穩定之地,亞空間的混亂之風在此處莫名的有序平穩,讓其充滿了寶貴的研究價值。
虛空聖圖站,一座專屬於某個導航員家族的虛空站點,其中的人員都是適應了低重力生活的虛空之子,讓他們前往有著堅實大地的星球生活會讓他們脆弱的骨頭被重力壓垮。
站點唯一的工作就是輔助地位尊貴、血脈純潔的導航員監測變化不定的亞空間並為來往的帝國艦隊勾畫更加安全穩定的航線圖。
望著遙遠處在恆星光芒下緩緩移動的虛空聖圖站,沙朗的第一句話就很符合古見對混沌戰幫的刻板印象。
搶還是不搶?
「這裡頭肯定富得流油。」被古見打了一拳的安托萬這樣猜測著,「就算沒有特別好的武器,那些用來輔助導航員穩定心神的聖器肯定能買個好價錢。」
「那麼奴隸呢?我們需要些奴隸。」貝內特問著,安托萬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著。
「若是一個帝皇之子都沒有先談起奴隸的問題,你就應該明白那站點裡的人劣質的不足以當奴隸。」
「為什麼這麼說?不都是弱小的凡人嗎?」費倫對安托萬的理論表示不解。
安托萬有些炫耀自己知識一樣的噴著氣,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像是個教人授課的老師一樣說著,「虛空站里最多的就是虛空之子,那些瘦胳膊瘦腿的傢伙連黑暗機械教的人都懶得收,全部打碎做成飼料喂別的奴隸了。若是用來娛樂,他們退化許多的神經也沒什麼樂趣,往往玩一半就廢掉了,還不如去找個蠻荒世界,整點健壯的棒小伙來。」
「所以這就是你那些兄弟身死的原因?為了找些健壯的凡人奴隸,最後跑到了一個帝國戰團的徵兵世界,最後被打的只剩下你跑了出來?」貝內特毫不留情的挑明了安托萬的過去。
看到帝皇之子的臉色因氣憤變得通紅,貝內特那蒼白的臉也多了些幸災樂禍的紅潤。
為這些星際戰士的拌嘴無語三秒,古見將手拍在了桌子上,作為他們五人之中最老!最勁!最霸的那個,他很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隊伍的領袖。
古見指著沙朗,讓這個懷言者用靈能法術偵察一番這虛空聖圖站的防守情況。
「我?」沙朗咽了口唾沫。
「怎麼?你有問題?」
「不不不...我只是有些擔心罷了,若又出了什麼紕漏...」沙朗看了一眼安托萬,帝皇之子眯起眼睛爆出毫不掩飾的殺意。
古見大手一揮,「不要管那麼多,做就是了!你這傢伙怎麼跟洛嘉那個嚼球貨一樣婆媽,就是因為他瞻前顧後畏首畏尾,所以在荷魯斯之亂里也丟盡了原體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