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晨間的小小震撼
哪怕老式的白熾燈已經在努力製造光明，客廳內卻依舊頗為昏暗。
清晨的第一縷曦光透過窗帘的縫隙傾斜進一戶建，彷彿在宣告著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嘩啦。」
房東太太用力一扯拉開了窗帘，陰暗的客廳瞬間充滿了光明。
「還真是一日之際在於晨吶！」房東太太抻了個懶腰感道。
她扭回身子問到林源，「源君早上想吃些什麼呢？」
「是吐司雞蛋？」
「還是納豆味增湯？」
「源君？說話呀源君？」沒有得到回應的房東太太叫道。
林源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他把手從鍵盤上拔起來，他回過頭問道，「房東太太您剛才在叫我？」
「是的呢。」
房東太太看著一臉憔悴，像是熊貓一樣有了黑眼圈，眼白上還布滿紅血絲的林源。
她瞬間忘記了剛才林源沒有應聲的事情，反而心疼道：
「源君哪怕還很年輕也要注意身體，不能揮霍無度呢。」
「唉~沒有想到現在的年輕人身體好差呢，傳說中一夜過去滿電全開難道只是傳說？」
林源沒有理房東太太的胡言亂語，他直接問道，「您剛才和我說了什麼？」
房東太太提到吃飯簡直和談畫畫一樣開心。
她說道，「剛才有在問源君早餐想要吃什麼。是吐司配煎蛋，還是米飯配納豆和味增湯。」
林源想都沒想便說道，「吐司煎蛋吧，辛苦房東太太您了。」
「不辛苦呢。」房東太太回道。
林源指著lbm牌的電腦屏幕說道：
「我這邊編程基本完成了，接下來只需要把您畫的像素圖錄入進電腦中，再測試一下是否有BUG，遊戲就算暫且做完了……」
林源看到了剛才還元氣滿滿眼神靈動的房東太太目光逐漸變得清澈。
他拍了下頭。
我怎麼就忘了房東太太面對複雜事情的時候會處理不來呢？
他換了個表述的方式說道，「房東太太您先做飯，我這邊先忙，您做好了叫我。」
「源君早這麼說嘛！偷偷告訴源君你哦，我做早餐很好吃的呢。」
房東太太「踢踏」著拖鞋穿上圍裙，圍繞著開放式的廚房忙碌了起來。
林源這邊把目光投向了個人電腦，天知道這一夜他都經歷了什麼。
用這些古早時期的設備和編程語言寫遊戲真是太累了。
不光手指敲打的累，心也累。
他不禁想起了現代的好，現代的遊戲引擎里已經集合了大部分常用的功能，少部分不常用的功能，也只需要去專門的網站上Ctrl+C以及Ctrl+V。
更何況他作為一名遊戲製作人，更多的是負責遊戲方向的把控，這些實際的工作自有專人負責。
與之相比，在這1988年的曰本京都，用BASIC語言來寫代碼太痛苦了。
不過，讓林源奇怪的是……
他雖然覺得不太舒服，可是實際上編寫代碼的效率卻極高。
他望著鏡面熒幕上，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臉。
他看向了自己頭上的四維屬性值。
難道……
這個試用版超能力，除了能讓能力數值化展現出來之外，還有奇妙的加成？
林源有心深入探索，可惜是場所不太合適。
這裡是房東太太的家，還是先把《遊戲發展途上國》製作完成再說其它。
林源拿起了房東太太辛勞了一夜畫出來的像素畫。
畫的真不錯。
不愧是作畫屬性高達[42]的房東太太。
竟然真能用很少的像素數，以一種抽象的形式，展現出玩家能夠腦補出來具體形象的畫面。
只是，這樣的畫面並不能直接以圖片的格式存儲下來，在遊戲運行到相應畫面的時候貼上去。
原因無他，就是存儲空間不夠用。
林源記憶中的三點五英寸軟盤，應該都是1.44MB起步，可眼前能夠見到的軟盤只有360KB。
若是想要把一款遊戲塞入到360KB容量的軟盤中的話……
就得想盡各種辦法節省空間佔用。
圖像存儲最節省空間的方式，就是先繪製一個調色盤，例如一共規定了36種顏色以及對應的代碼編號。
隨後再將房東太太畫的像素圖，轉化成相應的坐標記錄下來。
這樣僅僅只需要很少的存儲空間，就能完成所需要圖像的存儲。
除此之外，《遊戲發展途上國》這款遊戲需要顯示數量比較多的數字。
若是按照現代那種穩健為主，聊天軟體里都得塞虛幻引擎的程度，那必然是要內置一個字型檔。
不過林源為了節省空間，他選擇了調用操作系統自帶的字型檔。
他一邊房東太太畫下的像素圖一邊，雙手不斷鍵入位置信息的代碼。
不知覺間，房東太太所畫的像素圖全部錄入完畢。
按理說，林源版本的《遊戲發展途上國》這個時候就已經做完，可以打開遊玩了。
「呼！」
林源雙手離開鍵盤，長呼了一口氣。
雖然《遊戲發展途上國》只是一款微型體量的遊戲，真正用於編程的時間只有一夜。
可林源卻像是做完了一個超大型項目一般輕鬆且有滿足感。
這時房東太太走了過來，系著圍裙的她彎下腰在林源耳邊說道，「源君做好了喲。」
林源點點頭說道，「確實做好了。」
房東太太見林源頭也沒回，她說道，「我說的是早餐做好了。」
「我說的是遊戲做好了。」
林源回過頭與近在遲尺的房東太太對視，他說道，「早餐就像是太陽一般每天都會有，新遊戲卻像是日食，稀有的很呢。」
「房東太太您要不要在早餐用餐前，先看看我們一起做的遊戲？」
「五十萬円的獎金正等著我們去取呢！」
「是哦。」房東太太聽到錢眼前一亮。
圍裙還沒脫的她正坐在榻榻米上，與林源肩並著肩。
林源點開《遊戲發展途上國》的執行文件，一點點與房東東講解這款遊戲的玩法。
他講解的稍微有點口乾舌燥了，他問道房東太太，「房東太太您來玩玩看吧。」
「我可以么？」
「可以的。」
林源鬆開滑鼠，將這款只有一個按鍵，滑鼠底下還是軌跡球的上古純機械滑鼠給房東太太讓了出來。
房東太太為了夠到滑鼠又朝林源這邊靠了靠。
遊戲還沒開始，樓梯那邊就傳來了「踏踏」的腳步聲。
林源回頭看去是房東太太的女兒鈴音下來了。
「媽媽，外頭風有點大，您晾的衣服別被風吹走了。」
房東太太歪了下腦袋，她說道，「源君抱歉吶，和源君玩的太開心了，我忘記昨天涼了晾的衣服了，我去看看衣服有沒有被吹走。」
林源見身邊的房東太太起身上樓。
鈴音聽到樓上陽台門打開的聲音之後，她問道，「你是想當我的爸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