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天使與惡魔
不到兩百名的約姆斯戰士頂著近千名的蘇格蘭士兵,竟然逼得他們在後退。
周邊試圖衝擊約姆斯斧兵方陣的騎兵,在湊近還未揮出騎槍的前一刻,長斧便切開了戰馬的胸口,鮮紅的馬血撲撒在了地面上。
隨著戰馬凄厲的啼鳴聲后,那名騎兵栽倒在了地面上,由於脖頸斷裂沒了氣息。
斧兵方陣身後的弓箭手也使得剩餘的騎兵沒有了用武之地。
正在此刻堡壘的大門再次打開,又一批士兵沖了出來。
站在眾人開始擔心時,堡壘的側邊傳出了一陣吼聲,一整編維京戰士從灌木叢中沖了出來,很快便將城堡中衝出來的蘇格蘭援軍衝垮。
緊接著便是單方面的屠殺。
毫無疑問,這場戰爭是維京人贏了。
埃里克雖然早就知道這場戰爭是必贏的,但是眼見此幕還是鬆了一口氣。
晚間,囚徒們圍聚在堡壘外的空地上,圍著篝火。
儘管被人逼著差點死了一會兒,但是囚徒們,哦不,現在應該稱之為自由民了。
他們仍然是很高興,令人驚訝的是,他們居然也分到了一部分戰利品,那群蘇格蘭士兵的衣服和武器。
阿萊特信守承諾給予了他們自由,並且也分了一點吃食給他們。
有人被囚禁了一年以上,第一次吃到算得上正常的吃食,感動得落下淚來,一些假裝鎮定自若,見過世面的傢伙在嘲笑著他們。
有人曾經是商人或者旅者,自發地講述著在商路上遇見的趣事,討論法國國王的婚姻緋聞,英格蘭最近的叛亂,德意志那位焦頭爛額的皇帝,還有一些關於異教徒和朝聖離奇故事......
不過很多是道聽途說。
在裏海附近有個部落,靠吃人肉為生,那些地方的胡椒是白顏色,甚至有些地方的人身上長著—層白毛,在異教徒國家,五穀不生,那裡的石頭呈黑色,不僅終年無雨也沒露水,那裡的人們皮膚比鐵還硬,打起仗來不用武器。
他們中有的部落以香料為生,叫喊聲如猛犬狂吠,由於許多國家沒有月亮和太陽,那裡的人不識數——視覺無用,依靠聲音判斷來行動。在印度,有個部落的人們每天需花大量時間與野狗戰鬥。
就連赫思辛這個傢伙也開始吹起了牛皮,說他的父親建造過比起今天乘坐的龍船更大的船隻,並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以後也會造出一艘那樣的船。
埃里克坐在遠處,靠在一棵樹上,準備睡一會兒,他已經很累了。
只是赫思辛那個臭小子聲音大得震人,埃里克站起了身子,忍著想要揍他的衝動。
向著森林深處走去。
冬天的森林是相當安靜的,不一會兒赫思辛的聲音消失,很快埃里克就只能夠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了。
正待他準備找一塊乾燥的地方,躺一會兒,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幻覺,遠處漆黑的森林裡有一抹亮光,在微微地閃動。
難道有鬼不成?
埃里克沒來由地冒出了這個想法。
畢竟連繫統這種東西都存在,有個鬼也很正常吧。
算了算了,好奇心害死貓。
埃里克決定回去,只是往回走了幾步,他便頓住了腳步。
「等等,我好像是個教士來著。」
按道理來說,如果有鬼的話,也應該是對方怕他才對吧。
他是專業的。
埃里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本聖經,將領口的銀十字架吊墜取了出來。
隨後向著那抹亮光走了過去。
光亮越來越清晰,埃里克掰開了一個灌木叢。
前方是一片臨水的空地,那裡有一簇篝火,火焰在有些微涼的風中搖曳著,一人側坐在那裡。
篝火的光照在那人的臉龐上,是張很俊俏的臉龐,不應該是半張臉,因為他是側坐著的,所以埃里克只能夠看到他半張臉。
穿著厚重的鎖子甲,雙手抱著長劍,遙望著月亮,月華毫無顧忌地打在他的臉龐上,周邊的場景和氛圍稱得他好像是個史詩傳說中的英雄。
這種姿勢的確賞心悅目。
埃里克想著,下次自己也整套這樣的行頭,也擺一擺,自己老是偷偷摸摸的形象也不太好。
真是的,明明這樣的形象和打扮,才是他理想的生活啊混蛋。
投胎是門好技術,只是投了個好胎,也得有一個靠譜的老爹。
他老爹倒好,什麼都不給,還把自己塞進修道院,直接給自己銷戶了。
埃里克又嘆息了一聲。
這次聲音似乎有些大,坐在篝火前的那人似乎覺察到了,猛地站起了身子,抽出了長劍,側著身子,指著埃里克的方向。
埃里克見被發現了,便緩緩地走了出來。
「是你?」
拉格曼顯得有些高興,想要快步上前,只是似乎想起了什麼,止住了動作,又側了側身子,保持著埃里克只能夠看到他半張臉的姿勢。
「原來是你啊。」
埃里克想了起來,這不是和他同船的那個傢伙嗎?
不過埃里克很快就注意到對方依舊持著劍側對著他,埃里克只能夠看到他半張臉,怎麼這種時候還耍酷,多少有點不尊重人了吧。
埃里克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突然間猛地向著一邊跑去。
隨後埃里克瞬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埃里克指著拉格曼的左半臉,笑得肚子疼。
「笑什麼!你以為我這是為了誰?」
拉格曼見被埃里克發現了,連忙地瞪了埃里克一眼,人生頭一次惱羞成怒了起來,隨後捂著自己的左半張臉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拉格曼的左半張腫得像個紫紅色的豬頭,左眼腫得都睜不開了。左半張臉腫得比右半張臉高出了五六厘米,與他俊俏的右半張臉形成了鮮明對比。
什麼天使與惡魔的結合體,什麼豬頭老三......
因為拉格曼在戰場上的擅自主張,戰事結束之後,拉格曼就被父親戈德雷德拉回了營帳,罵得狗血淋頭,他自己都記不清自己被父親抽了多少下,抽得他腦子嗡嗡的,現在好像還有小蜜蜂在他耳邊叫。
父親也真是的,光往一個方向抽,導致他都感覺不到左半邊臉的存在了。他現在連說話動嘴唇都感到痛。
「話說你手上是什麼?」
「啊?沒什麼,小道具。」埃里克將聖經放進了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