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見街亭略顯喪氣,聚眾將馬謖收心
一路跋涉,馬謖終於帶著他的兩萬五千大軍趕到了街亭。
而隨著所謂的街亭城映入眼帘,馬謖也終於知道了歷史上的馬謖為什麼會選擇在山上重新修寨駐守,也不願當道利用原有的街亭城紮營了。
無他,這街亭城,也太破了。
本就低矮的城牆,僅僅是馬謖正在的南面,就有數十處塌方的痕迹,碎磚爛瓦幾乎到處可見,單單是清理,就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精力。
顯然,重新安營紮寨比修理這座殘破的城池要省時、省力太多。
要命的是,這座破城,幾乎正好將道路截斷。換言之,要按照丞相的指示當道紮營,街亭城就是繞不過去的一環。
相反,城外的山丘雖然不算險峻,但卻是能居高臨下,更能憑藉著高度的優勢,抵消掉魏軍騎兵的優勢,真乃天選之地啊!
只可惜,沒有水源!
如果不是歷史上的馬謖已經排除了錯誤答案,說不定現在的馬謖也會想要在山上紮營。
既然兩個選擇里已經去除了一個錯誤答案,剩下的那個,即便是再難辦,也只能是唯一的答案。
「入城!」稍稍地駐足之後,馬謖很快大手一揮,下達了正確的指令。
「是。」身旁已經適應了副將職責的王平當即答應道。
隨即轉過身,便朝著身後的大軍喊道:「大軍入城!」
當即,一隊隊蜀軍隨著一聲聲「入城」命令的傳遞,浩浩蕩蕩地步入了這座著名的街亭城中。
與此同時,馬謖也和王平一起登上了這殘破的城樓之上。
站在城樓之上,眺望遠方,數條蜿蜒小道,宛若一條條小溪,曲曲折折地匯聚在前方的山巒,形成一道奔騰的大河沿著山勢直衝到了街亭之前,卻又因為街亭的阻擋,被迫在這兒拐了個彎,這才繼續向著西面流淌下去。
這街亭城,就像是急流之中的一塊礁石,控南北而引東西。佔領此處,縱是敵軍前軍萬馬亦不得過之。直到這時,馬謖這才意識到丞相反覆強調的「當道紮營」是何用意。
只是,前提是要能夠守得住才行啊!
回頭看看腳下這瓦礫叢生的城牆,馬謖也只能長長地嘆息一聲。
「好在,時間還有。」馬謖在心中默默給自己打氣道。
轉過頭,馬謖隨即看向了王平,隨即說道:「子均(王平的字)。」
「末將在。」王平立即答應道。
「先向上隴諸道派出斥候吧!」馬謖淡淡地開口道:「大軍安頓后,將屯長以上諸將召集過來。」
「是。」王平領命道。
很快的時間裡,就有數隊騎兵從城門之中竄出,直奔隴上諸道而去,而足足過了兩刻鐘后,大軍這才清理出一片乾淨的區域,隨即安營紮寨。
城池的中心,一座保存還尚完好的房屋已經被改造成了中軍議事大廳,馬謖也隨即召集了屯長級別以上的將領,召開了街亭戰役的第一次集體會議。
通過半掩著的大門,聽著眾人在其中的下吵吵嚷嚷,顯然所有人對來到街亭駐守,還是存在著很多疑慮的。
而馬謖也知道,自己這次會議的首要任務,便是收心。
畢竟面對如此殘破不堪的街亭城,即便是馬謖自己也產生了一絲想要放棄此處另尋營地的雜念,更別說下面並不知道街亭重要性的將士們了。
帶著這樣的情緒,即便是有著軍令強壓著,也註定不會用盡全力,或者說,即便是用盡了全力,也只會是事倍功半。
而馬謖要做的,就是要把街亭的重要性告知眾人,把眾人心中退縮的道路徹底堵死,如此才能徹底地發揮眾人的主觀能動性,才能更好地守住街亭。
「砰」的一聲,那是王平為馬謖推開了大門。
隨即,馬謖左手握著吊在腰間的長劍劍柄,右手一掀長袍披風,隨即大跨步地步入了大廳之內。
而隨著馬謖的到來,嘈雜的人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眾人自覺地就退到了兩旁為馬謖和王平留出了兩人并行還要寬敞的一條通道。
馬謖一邊掃視著眾人,一邊緩緩沿著眾人讓開的道路向前而行。
目之所及,眾將無不躬身致意。
「還行,至少現在,自己在軍中的威望還不錯,接下來只要不舉措煩擾,守住街亭便又多了一成的把握。」馬謖一邊走著,一邊默默地在心中給自己打氣道。
十餘步外,馬謖很快來到了帥案之前,掀過披風,馬謖一個漂亮的轉身,隨即面向眾人微微站定。
「見過將軍。」眾將隨即在副將王平的帶領下,單膝跪地向馬謖行禮道。
「起。」馬謖淡淡開口道。
「是。」眾人隨即齊齊起身。
待眾人重新站定,馬謖復又開口,道:「諸君肯定很奇怪,明明上邽城還在鏖戰之中,丞相緣何以大軍而至此破爛不堪之地焉。諸君是否也在疑惑,附近突見青山流水,卻不見任何魏軍,豈不又白白浪費了兵力?」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齊齊點頭。顯然不少的將領們都對放棄上邽那幾乎唾手可得的軍功,來到這荒涼的街亭,還是有著些不爽的。
見眾人果然不解,馬謖倒也沒有抬出輿圖,為眾人解惑。
一來人多口雜,自己的行軍布置不能輕易暴露,二來,諸多的屯長、校尉也未必能夠看懂自己的解說。
乾脆點,直接些,才是馬謖要做的。
當即,馬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丞相已經得到密報,魏軍近五萬騎兵已經向此地逼近,如此,諸君還以為此來毫無意義否?」
「五萬騎兵」的話語一出,在場眾人除了王平之外,皆是心頭一驚。顯然,眾將也都是從戰場上拼殺過來的,自然明白五萬騎兵意味著什麼。
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魏國的最強戰力之一了,而自己這邊卻只有區區兩萬五千人馬以及一座殘破不堪的街亭小城。
勝敗似乎早已註定,不由得,眾人雖是沒了無用之意,卻是生出了退縮之心。
只是,馬謖豈能讓眾人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