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呸！真無恥！
鳳棲笑了笑，語氣一如以前他們師徒在一起修行時一樣。
「好久不見了，師傅，您最近還好嗎？」
塗山逸逸也笑了笑，隨後走到桌邊，像平時一樣為鳳棲倒上了一杯茶。
「你就不好奇，我這些年究竟去哪裡了嗎？」
鳳棲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好奇呀，不過我想，就算是我想知道，師傅您也肯定不會告訴我對嗎？」
當然是假的，在剛才見到鳳棲的瞬間，塗山逸逸便差不多明白了一切。
她身上的氣息，絕對是黑狐的氣息，也就是說，此刻的鳳棲已然得到或者見識過了來自圈外的力量，那麼她這幾年去了哪裡，這還用問嗎？
不過，即便是塗山逸逸心裡跟個明鏡似的，但他還是裝作一臉乖巧的樣子，原因只有一個，打不過，小命要緊……
「你想知道的話，我當然可以告訴你，畢竟，你可是我唯一的弟子……」
鳳棲目不轉睛的盯著塗山逸逸，手中的茶杯也被她緩緩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房間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壓抑了起來，塗山逸逸心裡很清楚，這是自家師傅在試探自己。
「師傅您想告訴我的話，我自然是很想聽聽的。」
「逸逸，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你覺得，究竟什麼是情力？什麼，又是苦情樹？」
塗山逸逸略微沉吟了片刻，隨後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回答道：「抱歉師傅，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法回答你。」
「為什麼？」
「如果我要是真的弄明白了什麼是情力的話，就不會這麼多年過去了卻就只有這點長進了。」
鳳棲愣了愣，隨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顯然，她沒想到塗山逸逸居然會給她一個這樣的回答。
「你呀，有時候就是太沒心沒肺了……」
「我不覺得沒心沒肺一點有什麼不好的，妖活這一世，如果每天都要思考那麼多的事情，那豈不是有點太累了？」塗山逸逸攤了攤手。
「也許吧，不過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情力的修鍊，其實並不適合你，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你永遠也追不上紅紅小姐，甚至是容容小姐和雅雅小姐。也許換一條路，你才能走得更遠……」
鳳棲的言語之間充滿了蠱惑，彷彿路邊用棒棒糖誘拐小孩子的人販子一般。
追不上就追不上嘛，正好，天塌下來了高個子的先上去頂著，反正我一直以來的理想也不是非要成為最強的那一個，有人罩著的感覺其實也挺不錯的。
「什麼路？」
不過，雖然心裡是這樣想但，但是塗山逸逸還是選擇先順著鳳棲的話說下去。
「這幾年，我之所以不在塗山而外出的目的，就是為了證實一個我一直以來的猜想。苦情巨樹，其實並沒有像它表面上看上去那樣美好，它也像所有生命一樣，有屬於它自己的陰暗面。
如果將我們平時修鍊的情力當作苦情巨樹的光明面的力量話，那麼它的黑暗面，也應該有與之相對應的力量才對，而紅紅小姐，則替我證明了這個猜想！」
講到這裡，鳳棲的臉上也是因為興奮泛起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紅，神色甚至開始變得有些癲狂了起來。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什麼紅紅小姐自從那次被抓之後，實力會突然暴增這麼多嗎？
現在我可以回答伱了，她的力量來源，並不是普通的情力，而是來自苦情巨樹的黑暗力量，一種由恨產生的力量！」
聽到這裡，塗山逸逸的臉上也是閃過了一抹震驚。
不過這一次卻不是裝的，而是真真正正的被鳳棲的話震驚到了。
我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怎麼辦，突然有了種幾百頁的漫畫白看了的感覺。
鳳棲看了眼塗山逸逸，很滿意他臉上的表情，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所以，這就是師傅您為什麼這些年外出的原因嗎？」
「嗯，沒辦法，紅紅小姐好像並不認同我的這個觀點，呵呵，不過也難怪，誰讓人家現在才是狐妖之王呢？」
鳳棲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言語間充滿了對塗山紅紅的怨念和不滿。
「好了，逸逸，我想告訴你的是，有關苦情巨樹以及塗山的事情，你所不了解的隱秘還有很多，要是你想了解這一切的真相的話，就跟著師傅一起走吧。」
「走？去哪？」
「自然是離開塗山。」
塗山逸逸聞言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好的，翻譯過來就是，我想讓你放棄「公務員」的工資和待遇，跟我一起出去從零開始「創業」，事成之後你就是「公司」的原始股東之一！
靠，好經典的畫大餅環節。
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塗山逸逸，二十一世紀經歷過高等教育以及各種反pua技術的高素質人才，對於這種爛大街的「畫餅」套路早已爛熟於心，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嗎？
告訴你，我塗山逸逸今天就算是從塗山最高的山上跳下去，死外面，也絕不可能……
「叮，檢測到宿主遇到妖生第一個重大抉擇，最強反派系統覺醒。」
腦海內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塗山逸逸的小腦瞬間萎縮，搞什麼？系統？誰家好系統穿越過來還得延遲個好幾百年才綁定啊，你用的2G網嗎？
對於塗山逸逸的吐槽，系統選擇直接將其無視。
「一個合格的反派怎麼能一輩子都躲在新手村，外面還有更廣闊的世界在等著你去禍害，勇敢的邁出反派的第一步吧少年！
現發布新手任務：加入反派陣營，跟隨鳳棲離開塗山！任務獎勵：絕緣之體；任務失敗：吸收宿主所有妖力。」
……
吸收所有妖力？那豈不是以後只能當個寵物小狐狸了？
在聽完自己的新手任務介紹之後，塗山逸逸原本就萎縮的小腦，此刻連同大腦幾乎一起宕機了。
這算什麼？逼我當反派？那我的塗山養老計劃呢？我那塗山逸逸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於是默默的將眾人護至身前的計劃呢？
這個系統，我現在退掉還來得及嗎……
外界，絲毫不知道塗山逸逸此刻正經歷什麼樣的頭腦風暴的鳳棲，只以為塗山逸逸之所以陷入沉默，是因為還在塗山和她之間猶豫。
也是，畢竟自己這個弟子自幼失去雙親，是塗山將其養大，對他來說，塗山就是他的家，現在讓他突然做決定要徹底與家決裂，的確是有些難為他了。
想到這裡，鳳棲也是緩緩嘆了口氣。
她並不期望塗山逸逸能夠理解自己，對鳳棲來說，他能夠在她這個師傅與塗山之間猶豫，也不枉他們二人師徒情分一場了。
「罷了，既然你不願意……」
「等等等……等一下，師傅，我願意，我很願意，我非常願意！」
鳳棲這一句話差點沒把塗山逸逸魂給嚇掉，頭瞬間點的如搗蒜一般，生怕下一秒系統誤會自己任務失敗，直接就把自己給抹殺了，那他就真的比竇娥還冤了。
什麼養老計劃，什麼護至身前，那都得有命才能享受啊！
命都沒了，談什麼養老？！！
「你真的願意跟我一起？」
鳳棲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塗山逸逸，老實說，她來之前甚至都沒想過塗山逸逸會答應自己，只是自己這麼多年以來就這麼一個弟子，雖然平時總惹自己生氣，但是師徒情分終究還在，所以想最後見上一面，也算是了結了這場師徒緣分。
「師傅您對我恩重如山，逸逸自幼失去父母，在逸逸心裡，早已把您當作自己的母親一樣，您去哪，逸逸的家就在哪兒，焉有不隨您離開之理？」
這一番話說下來，差點沒把塗山逸逸自己都給感動哭了，更不用說是鳳棲了。
真香就真香吧，反正既然已經決定要走了，那就先把大腿抱緊再說，反派的大腿就不是大腿了嗎？
「好好好！孩子，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不僅僅是你的師傅，更是你的娘親，我鳳棲雖然未曾真正擁有過自己孩子，但我保證，以後一定會把你當作自己的親生骨肉一般對待！」
鳳棲抱著塗山逸逸的腦袋，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她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子竟然會對自己如此情深意重，當初收他作弟子當真是此生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
此情此景，就連發布完任務之後就一直陷入沉默的系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叮~恭喜宿主達成成就：（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呸，真無恥！）獎勵：十年精純修為！請宿主再接再厲！」
「系統，你這算是在罵我嗎？」
「沒有……」
感受著體內突然多出來的妖力，塗山逸逸頓時陷入了沉默。
金手指的確很給力，但怎麼就偏偏有點高興不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