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招入麾下

「幹什麼的？趕緊離開，不知死活！」

搬運屍體的行動隊員，看到摔倒在地黑皮小警員，心裡就一肚子怒火，要不是這小子突然出現，關鍵時刻驚到了日本間諜，在抓捕過程中，也不會死好幾個兄弟，都想活吞了他。

但剛才譚林表現出來的實力，一拳打飛日諜格鬥短刀高手，如同一堆爛泥摔落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戰鬥力，這些，讓行動隊員們產生畏懼之心，只是話語刁難趕他快點走。

再有，軍事情報處辦的案件，全屬於軍事機密，怎麼能讓一個身披黑皮小警員，在日諜案件現場中來回瞎轉悠。

譚林也很規矩懂事，連忙站起身，壓低腰恭恭敬敬點頭回應，知道這些人不好惹，打算儘快遠離此處是非之地！

他轉身後流露出失落神情，無精打采嘆著氣，緩慢移動小碎步走離開。

陳志勇蹲守在姜雨身邊，眼圈濕潤，滿臉悲傷，雙手輕輕整理他身上的中山裝，回想起兩個人之前記憶！

姜雨不光是陳志勇手下心腹，還是他知心最好的朋友，兩人公務之外閑余時間，經常聚會小酌幾杯暢歡，可一位滿腔熱血的戰友，現在卻成了一具冷冰冰屍體，自己難以面對突然發生的事件。

「兄弟，你為黨國盡忠，英勇對敵，殺身成仁，是民族的英雄！放心，你家中老小有我照顧，安息一路走好！」

陳志勇告別幾句話後起身，壓制住內心湧上來的傷痛道：「抬走吧！」

「是！」身旁行動隊員回聲領命。

陳志勇目送好友遺體抬走，無意間看到黑夜中遠離的身影，高腔嗓音叫住了他。

「站住！」

身後突然傳來的凶聲，譚林頓時心中一緊，不知到接下來是福是禍，他原本想出手爭份仕途，別最後再引火自焚！

這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抹除掉他這個小警員，比踩死個螞蟻還容易，神不知鬼不覺就消失在世上。

「站住，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譚林耳邊凶厲聲越來越近，停下腳步轉身立正道：「長官，你是在叫我嗎？」

「呵呵，你小子在和我耍滑頭？」

「卑職不敢，請長官訓話！」

陳志勇看著眼前年輕警員，腰板挺拔，回話恭敬，氣質不凡，還有他之前的表現，身手快准狠，有紮實的功底，這樣的人才，在警局裡真是埋沒了。

陳志勇打量了一番譚林后，與他面對面冷哼道：「你突然出現在這裡，打亂我們對日本間諜抓捕行動，害死了好幾個黨國軍人，就想這麼輕輕鬆鬆的走掉，有那麼容易嗎？」

譚林目視著他的雙眼，殺氣逼來，那種死亡的壓迫，讓人感到窒息！

這種死亡的壓迫感，不是來自天生，而是殺戮與血液，一遍又一遍洗刷出來的。

「長官，卑職只是當值執勤巡街，還請您不要處分責備，我並不知道這裡有抓捕日諜行動！」

「執勤巡街，那我之前怎麼沒有，在這條街上見過你？」

譚林聽著兇狠咄咄逼人的話，不像是在正常詢問，倒像是在嚴厲審訊。

「難道，他把我和日本間諜視為同夥，這可不好，做冤死鬼，還要背上漢奸罵名！」譚林心裡暗自道苦，本想爭份仕途，卻招來殺身之禍。

「卑職，今晚剛調到這條街巡邏…」

「呵呵！」譚林膽戰心驚發顫音句，剛吐出半截話，就被冷笑聲打斷。

「你剛被調來，可我之前也沒有見過其他警員，在這條街上出現巡邏！」

「這是什麼原因？」陳志勇當然知道怎麼回事，但依然用嚴厲話語質問譚林。

「可…可能，我的同事們有其它公務在身，沒有時間出來執勤巡邏吧！」譚林磕磕巴巴吞吐解釋說道。

「呵呵，警察局能有什麼狗屁公務，是玩忽職守罷了，這些人除了欺壓平民百姓，再就沒有什麼本事！」

陳志勇沒好氣說完話，兇狠面容收了回去，對譚林嚴厲語氣也緩和下來。

「你簡單介紹一下自己？」

「是長官，我叫譚林，今年二十歲，在漢正街區警察分局任職！」

陳志勇點頭回應一下，接著又繼續問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回長官的話，我不知道！」

「那我也簡單介紹一下，本人名叫陳志勇，是軍事情報處武漢分站行動隊長！」

譚林聽到軍事情報處后，心裡雖然早已經猜到八九分，但表面卻露出驚色與慌忙，這才是一個正常底層小警員，表達出來應該有的神識。

這個時期國黨軍事情報處，屬於軍方背後嚴密機構，對於普通平民百姓來說並不清楚，但對於警察局直屬管轄上司，所有警員都知道這個機密部門，一向凶名遠揚，吃人不吐骨頭的閻羅殿。

軍事情報處，屬於民國時期的錦衣衛，是統帥手中殺人屠龍的利劍，皇權特許，有調查軍方先斬後奏權力，專門針對日本間諜情報機關。

「譚林，你小子身手不錯，以後跟著我吧！警察局那種地方出不了頭。」

陳志勇此話一出，譚林如同做夢般不敢相信，剛才還擔心有性命之憂，現在情況瞬息轉變，進入軍事情報處成了錦衣衛，像一張大餡餅從天落下來，正中砸在自己的頭上。

「長官栽培之恩，卑職必生死相報！」

「命是自己的，好好活著報效國家。」

「是長官！」

「別再叫我長官，今後叫我隊長！」

「是長官！」

「不！」

「是隊長！」

陳志勇看著他緊張模樣，嚴肅的臉龐柔和許多，露出來一絲淡淡笑容。

這時一行人從黑夜中走來，響起雜亂腳步聲，接著幾個身穿黑皮警員，站立在陳志勇身前，腰板挺直敬禮。

「長官，我是漢正街區警察分局警長，叫趙磊，前來報到聽從您的命令！」

「趙警長，讓你的人，辨認一下這具屍體，有沒有人見過！」

「是長官！」趙磊恭敬回聲領命，連忙帶著幾個手下，開始仔細辨認，北崗次郎服毒死後猙獰的面孔。

「沒見過！」半晌后，幾個人紛紛搖頭回道。

「把屍體抬到警察局去，按照他的長相面容，連夜對比東城全部戶籍上照片，給我找出來這個人隱藏的身份！」

「是長官，我們這就回去調查戶籍！」

「趙警長，我和你說一下，譚林從現在開始，不在是伱們警局的人了！」

趙磊不由身子一震，瞪大眼睛很是吃驚，他當然明白陳志勇話中意思，譚林是被這位長官看中，調到軍事情報處武漢分站，成了他的上司。

「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老母雞變鳳凰飛上梧桐樹，看來今後需要討好一番，幸虧，我之前對他有恩，沒故意刁難得罪，不然只有死路一條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