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賈家上門

大家忙活到巳時，有人上門了，正是北靜王府的管家。

這管家見了龐毅，恭恭敬敬行了禮，口稱，「國公爺，我們王爺因與您打招呼，被皇上禁了足，不然必然親自過來祝賀。來時王爺交代我務必交代國公爺，我們四王八公同氣連枝，若有事情，一定不要自己扛，忠順王之事，他已知曉，待到上朝一定參他一本，給國公爺出氣。」

龐毅聽得心中膩味，還四王八公呢。在西寧，牛繼宗都做成什麼德行了，柳芳都跟他結了死仇了。這北靜王水平也一般，不主動跟自己拉開距離。避免皇上生疑，這會兒卻緊趕著送上門來，這不是給皇上理由罰他嘛。

不過想了想，以自己暴漏出來的實力，若能幫北靜王，必能橫推天下。只不過自己不可能這麼辦，永康帝雖繼位不久，卻已有了明治天下的氣度，自己自然不能以一己之私讓天下人罹難。

「這位尊管，麻煩你回去跟王爺傳個話，王爺的情誼我已收到，只是我身為在任武將，實在不方便與王爺過多接觸，還望王爺體諒。若是他日本公棄了軍職，到時必與王爺一醉方休。」

那管家聽了此言也不惱怒，仍是滿臉堆笑，「是，我定原話傳給王爺。」隨即告辭而去。

北靜王聽了管家帶回的信息，不由惱怒異常，這秦國公，當真是不識好歹。

後面陸陸續續來了幾波人，乃是兵部尚書林修達、工部尚書田斌、工部侍郎田彪等府上的一眾管家。這些大都是得了永康帝授意而來。至於四王八公一脈，除北靜王以及寧榮二府以外，其餘皆無動作。

巳時末，府外又來了幾頂轎子，後面跟著一輛大馬車。

正是賈府中人到了。

因來的女眷皆是結了婚的，故都在府外下了車。

內院兒的龐母，聽龐毅說會有客人前來，便換上誥命大妝等著了。這會兒聽到榮國府來人，趕忙到前門迎接。若是別人來自然用不上她親自過去。只是這回有賈母在，同樣有國夫人誥命在身，且是長輩，因此她需要親自迎接。同樣，若龐母沒有這誥命在身，賈母再怎樣也不會親自過來。龐毅虛扶著母親，其實龐母才三十五，哪裡需要攙扶，還不是得做出樣子來。

「哎呀，多大點事兒，還勞煩伯母親自過來，侄女該去給您老請安的。」龐母見到賈母在門口，緊走兩步上前去攙扶住老太太。

賈母演技了得，也順勢一把握住龐母的手臂，眼含淚花，「我的兒，這些年可苦了你了！」

龐毅也馬上上前拱手彎腰行了一禮，「龐毅給老太太請安。」又向旁邊賈政賈赦拱了拱手，「大老爺，二老爺近來可好？」

賈母趕忙應下，「好，好，毅哥兒真箇兒是一表人才，瞅瞅這大個頭，比你這寶玉弟弟整個高出半個身子。」說著用手虛指旁邊寶玉。賈寶玉今年也就七八歲，個頭還不到一米四，可不是比身高已經接近一米九的龐毅矮了半個身子嘛。

「寶二弟弟年齡尚小，再過兩年說不定比我還高。」說著沖寶玉拱了拱手。「見過寶二弟弟」

寶玉近距離目睹高大魁梧又俊朗的龐毅，突然自慚形穢，囁喏著應了聲，「見過毅二哥。」

這時，站在賈政身後的賈璉王熙鳳兩人閃出身來，賈璉拱手，「毅二弟，賈璉有禮了。」

龐毅回禮，「見過璉二哥。」這廝只比自己大了兩歲。不過龐毅眼神只是一掃而過，落在了他身旁的王熙鳳身上。果然，又是個明星臉，比妮妮更甚三分的風情萬種，果真稱得上是身量苗條，體格風騷。

王熙鳳眉開眼笑。「哎呦，咱們這國公爺果然相貌堂堂，萬中無一，我是你璉二嫂子，前兒你沒回來時，已經去姑姑家蹭了好幾次飯了，這倒是第一次跟毅兄弟見面呢。」

龐毅趕忙拱手，「小弟見過二嫂子。」嫂子好啊，嫂子妙啊，就是喜歡嫂子。

眾人略作寒暄，龐毅便引了眾人進到會客廳坐下，龐母帶著賈母王熙鳳領著幾個丫鬟進了內院。寶玉卻是如坐針氈，似是也想進去，可龐毅怎會同意，裡面的多是自己小妾，哪能讓他這半大小子隨意進出。

龐毅這邊與這幾個爺們東拉西扯，虛與委蛇。

龐母這邊帶了幾人來到居安堂，招呼了幾人坐下，聊起家常來。不多會兒，龐母突然開口，「伯母，你今兒倒是來著了，侄女這正有事想去府上跟您商量呢。」

「那可巧了，玫兒，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你就說，不必外道。」

龐母卻不說話，只是沖內屋喊了聲，「元姐兒，出來見見伯母吧。」

「元姐兒？」賈母心下疑惑，怎地跟家裡長女一樣的名。

卻見內屋裡衝出一個窈窕身形，一把撲倒在賈母身前，「老祖宗，孫女給您扣頭了。」一聲悲鳴，既有脫離苦海的暢快，又有得見家人的喜悅，兼有失了清白不得妻位的悲苦。

「元姐兒？果真是你，可是你怎會在此處？」賈母大驚失色，上前摟住元春，掉下淚來。王熙鳳也急忙上前扶起元春，口稱大姐姐。

元春將太上皇遣她到國公府上的事情一一道來。賈母聽后忍不住失落，轉而又覺得未必不是好事，皇宮那等地方，當真不是好去處，只是再細看元春，卻見他似是開了臉的，不由又急又氣，「元姐兒，你...」卻說不下去了。

元春聰明至極，一見賈母神情，便知她所想，心下愈加悲苦，低聲在賈母耳邊大略解釋了經過，龐母知道元春在說什麼，也不生氣。賈母聽完經過，面色變換不定，分析太上皇之意，再想想昨日忠順王府之事。過了許久才長嘆一口氣，心知此事對元春未必是壞事。在此處畢竟有著一點親情聯繫，元春自不會受了委屈。只是心中總歸盼望著元春能有個平妻名分，「元姐兒，此事還有沒有...」

元春知她所想，「老祖宗，國公爺準備去求太上皇，只是不知結果如何？」

賈母點點頭，「若是不行，我也豁出這張老臉去，必定求得太上皇恩典。」

說罷，拉著元春又是一陣落淚，「元姐兒，賈家對不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