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奉旨納妾

龐毅讓人將銀子搬進內院，交由龐母處理，便帶著賈政幾人來中院側面錦香樓，跟幾人喝酒閑聊起來。

「毅哥兒年紀輕輕便賺下如此家業，實在讓人羨慕。」賈赦酒過三巡，開口稱讚，只是頗有些蹬鼻子上臉，居然直接稱毅哥兒，龐毅也不跟他計較，「現在榮國府收入漸少，已有入不敷出之相，賢侄可有什麼賺錢門路？」

「以榮國府這麼多年來積攢下的莊子、田地，維持日常開銷應該綽綽有餘吧？」龐毅當然知道原因，只是不能直說。

「毅哥兒有所不知，近年來莊子、田地上的收入日減，每年最多能回來個三四萬兩，府里支出卻超過七萬兩。近幾年都是在花老底，若是如此下去，恐怕過不了十年八年就要變賣田產過活了。」賈赦大吐口水。

「大老爺說笑了，榮國府家大業大，哪裡就會到此田地。不說別的，就是賈家的下人，手裡的產業也不止這些吧？常聽聞賈家有家姓賴的下人，家裡堪稱小榮國府，家裡莊子、田地無數，丫鬟婆子都有幾十個，說句家產百萬一點都不誇張。還有吳家、林家、單家，哪家沒有個三五十萬家產。」龐毅似笑非笑。

「什麼？」賈赦跳將起來，「毅哥兒，不要開這等玩笑。」

龐毅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頭也不抬，「大老爺，我可沒開玩笑，這賴家打著賈家的名頭在外面放了多少印子錢出去，你們難道不知？」

「前兒也有人向我提過，我原以為是別人構陷，現在看來確有此事，這群黑了心的蛆蟲，背著大老爺我賺錢，卻讓我賈府背鍋，真真是該下油鍋。」賈赦恨急了，這幫下人居然賺錢時不帶上他，簡直無法無天。

「毅二弟，此事該如何處置，你可有對策？」旁邊聽了半天的賈璉忍不住問道。

「對對對，毅哥兒，還是得你給出個章程，這事該怎麼辦？」

龐毅輕笑兩聲，「大老爺，若是我，就趁著事情還未到絕境，趕緊斷尾求生，直接帶上百十號人，抄了這些背主之人的家，我估計最少能抄出來一百多萬兩。我聽說兩府現在還欠著戶部七八十萬兩銀子，這次便趁機還了。屆時我再向皇上求求情，必能免了榮國府的罪責。到時手裡還能剩下幾十萬兩，既可以清除一些臭蟲，又可以減免半數開銷，想必到時維持收支平衡應該不難。」

「這樣就能維持收支平衡了？」賈赦顯然是動心了。

龐毅回頭叫過來一個小廝，「去李管家那裡拿個採買賬本過來。」小廝領命去了。

不多時，小廝去而復歸，手裡拿了兩冊賬本，交給龐毅。

龐毅也不翻看，順手給了賈赦，「大老爺，這是我們家採買的價格，你不妨回去查問一下榮國府採買價格。若不比我這邊的價格貴上個三五倍，都算我白說了。」

賈赦趕緊接過，又順手給了賈璉，「璉兒，待回去，你便去查驗一番，若是當真如此，咱們就抄了他們的家。只是到時還需毅哥兒幫忙借些親兵給我們。」

聽聞此話，賈政也坐不住了，「毅賢侄，真的到了如此境地了嗎？」

「二老爺，各家御史手裡都有你們家的案子，只是皇帝暫時沒有動你們的意思而已。不過再繼續下去的話，那可就不一定了。」

「怎麼會這樣？」賈政一屁股坐下。

龐毅坐正身子，「二老爺，我正有一事跟你商量，昨兒我來到府上查驗，結果醉酒之後，不慎與一宮中派過來的女官有了肌膚之親。醒來后才發現，那女官竟是表姐元春。對此，我深感愧疚，但事已至此，我欲去求太上皇恩典，賜婚與我。不知二伯意下如何？」

賈政都麻了，今天帶給他的打擊太多了。

「其實若非元春，我本不欲多管榮國府之事。最近聽說賴家正在想辦法拉二老爺家裡夫人下水，估計是怕勢頭不對，想找個主人人扛下罪責。此事若不及時處理，屆時賈家恐遭抄家之禍。」其實真正做主的當然是王夫人。但是看在元春面上，先給她留點點面子。若是這幫人不識好歹，到時不如自己親自送她進去。

賈政總歸做了十幾年的工部員外郎，多少有些心理承受能力，不一會兒，便緩過勁來，「毅哥兒，你說元姐兒現在就在你府上？」

「正在後院，估計已經在跟老太太敘話。」

賈政面帶希冀，「可否安排我與她見上一面？」

「自然可以，大老爺且與兩位兄弟飲酒，我與二老爺去去就來。」說完，便帶賈政去了內院自己的書房，囑咐賈政在此稍等，龐毅來到居安堂。

堂內氣氛已經大好，龐毅跟幾人略作招呼，便領了賈元春來到書房。龐毅推開門示意元春入內，自己則在外面等候。

父女兩人見面，自然又是一陣痛哭流涕。後來兩人不知又聊了些什麼，過了約么一刻鐘，賈元春才打開書房門，兩人走了出來。眼睛都有點發紅。賈政跟著龐毅回到錦香樓，繼續飲酒。

只是時間不長，前院通知，有陛下口諭到了。

龐毅趕緊收拾收拾出去接旨。賈政等人自然留下等待。

傳旨的正是戴權，「秦國公，有御史言官因您與賈元春之事彈劾與你，陛下不得已只得罰了您半年俸祿，又令您三日內完成納妾事宜。」

龐毅哭笑不得，自己剛剛跟賈府說了求太上皇賜婚之事，結果居然來了聖旨。

戴權見龐毅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秦國公，非是陛下為難於你，實在是不得已，雜家還得去榮國府傳旨，就先去了。」說完便要跑路。

「內相慢走，可巧榮國府兩個老爺都在此處，免得伱多跑一趟了。」轉身示意下人去請賈政賈赦。

戴權倒是有些意外，不過既然能少走些路，他也挺高興。

待賈政、賈赦到了前院，戴權又將給賈家的旨意傳達給二人。賈政頓覺五雷轟頂，怎麼會這樣？賈政已經不知道今天多少次這樣感嘆了。可是聖命難為，自己也沒有抗旨的膽子，只好領旨不甘的退下。龐毅示意給了戴權些銀子，著李應等人送了戴權出去。

幾人繼續回到錦香樓，只是此時賈政實在沒了心情。

「毅哥兒，今日事情太多，我等便不多留了，還請通傳家母，我等需先行回府，商討元春之事。皇上的旨意還需儘早完成。」

龐毅也不知該如何說，只好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