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走，去上都
龍國，北都大學，數學研究院。
2023年1月17日，一大早，副院長陳書雲就來到辦公室工作了。
最近他得到一篇論文，裡面有兩個數學新公式的證明過程，對他在李群方面正在進行的研究課題很有幫助。
這篇論文是他從保密網上下載的，可惜保密網上哪怕是公開等級的技術資料，其作者身份也是保密的。
哪怕密級夠了，也沒法獲知誰是作者，除非是和作者同一個項目。
否則，就需要通過有關部門才能聯繫上作者。
只是他一個純數學理論研究的學者，想要通過審核，獲知作者信息，肯定就不是短時間能搞定的。
陳書雲之所以想要知道論文作者身份，是因為他很想當面向他請教，論文中他至少有三處看不太懂。
「嘭」地一聲，辦公室房門被撞開。
「老陳，你快看看《數學新進展》的網站首頁！」
陳書雲看著好友丁學兵，有些惱火他打斷了自己的思路：
「你這是火燒眉毛了？《數學新進展》首頁上莫非發布了解決七大難題的論文？」
丁學兵催促道：「你趕緊看吧，上面有你正在研究的論文！」
「啊？真的？」
一邊驚呼出聲，一邊手忙腳亂地開電腦。
「這瘟都死怎麼開機那麼慢啊！」
足足五六分鐘后，陳書雲刷出了《數學新進展》的網頁。
他一眼就看到那篇最近讓他茶飯不香的論文，《論微分流形在約化李群中的光滑性》。
陳書雲連忙又點擊下載了論文。
隨著論文下載后打開，陳書雲看到了熟悉的文稿。
「沒錯，就是這篇！」
陳書雲再去看一作的名字：李唐。
通訊地址：龍國上都市復都大學金屬材料力學實驗室
電話：0086-021-177xxxxxxxx
「怎麼會是材料學家？如此數學天賦，太可惜了！」
「老陳，我上網查過這個李唐，普林斯頓大學第一個數學物理雙料博士，四年前回國，然後就去研究超導材料了，曾發表過一篇頂刊論文，是有關材料超導原理的猜想。」
陳書雲眼中閃過一絲釋然，隨即又有些訝異。
「也就是說，他回國后研究應用物理去了？怎麼又在保密項目里寫出這樣三篇分屬不同數學分支的論文呢？」
丁學兵卻有些不同意見：「老陳，除了你研究的那篇，其他兩篇看著分屬不同分支，但還是有共同的指向，你好好想想！」
陳書雲盯著首頁上另外兩篇論文的名字，仔細思考著丁學兵話語的含義。
驀地，眼睛猛然睜大，看向丁學兵。
丁學兵點了點頭。
兩人默契地同聲說道：「N-S方程組光滑解的存在性問題！」
話音落下，兩人又一起倒吸口冷氣。
「這個李唐，厲害啊！」丁學兵慨嘆道。
「老丁，走，去上都，現在就去買機票！」
「哎，不會吧，馬上就過年了！你這也太著急了，等等，電腦還沒關……」
丁學兵追著陳書雲出了辦公室。
……
……
北都，某座科技大廈，十九層。
衛國資本，董事長辦公室。
篤篤篤，敲門聲傳來。
「請進。」
門開處，一名幹練的短髮麗人引著兩名男子進入，一個是富態圓臉的中年人，一個是中等身材略顯壯碩的年輕人。
「董事長，嚴總監他們來了。」
不怒自威的董事長杜衛國看著兩人，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
兩名男子分別入座，短髮麗人手腳麻利地送上兩杯新泡的熱茶，便退出了辦公室。
「今天找你們來，是有一個投資案要交給你們，我不管你們怎麼操作，我只要一個結果，必須成功拿到不少於20%的股權。
至於預算，暫定10個億。這是投資案的資料。」
杜衛國說著，將一份文件推給了中年男子：
「強調一下，這個案子必須保密，資料只有這一份。
一個月內，除了你們倆，我不希望從別的地方聽到，有風險投資想要和我們競爭。」
嚴謹名做風險投資二十年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
他好奇地接過文件，隨後打開來，很快就沉浸在文件之中。
半晌，他抬起頭，說道：「杜董，我想10億如果是投資他這個人的話，應該不夠。」
杜衛國微微頷首，「老嚴，你的眼光依然犀利。我剛才說了，是暫定10個億，所以，如果對方要抬高價格，伱向我彙報。」
嚴謹名將文件交到身旁的年輕人手中，「小關，你也看看，有什麼建議，不妨大膽說出來。」
年輕人接過，仔細看了起來。
嚴謹名轉頭繼續說道：「杜董，您剛才讓我們保密，可他的公司剛成立，學校也無力投資他，為什麼您覺得他不會主動找其他風險投資？」
杜衛國繼續道：「雖然他的公司註冊資本只有一千萬，但我根據他的履歷，推斷他暫時不會很缺錢。
我現在擔心的是，怕他因此不肯接受我們的融資請求。」
嚴謹名微微搖頭，「我有耐心，人工智慧賽道如今已經風起雲湧，隨便一台商業超算都不便宜，他那點錢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
海那邊的高性能晶元價格很快就會飛漲，關鍵是，恐怕還會斷貨。
那個時候，就是我們的最佳時機！」
此時，年輕人看完，抬頭接道：「杜董，嚴總，我覺得，現在或許就是最佳時機，他是天才沒錯，但身邊沒有商業人才。
公司草創，正是我們大顯身手的時候，我想，雪中送炭，應該可以打動他。
我記得，此前我們有一個失敗的計算中心項目在那附近，場地費的優惠倒在其次。
重要的是，他應該需要一個現成的伺服器機房。
退一萬步，他拒絕了，我們也可以藉此贏得他的友誼，畢竟未來還長。」
嚴謹名留意到杜衛國眼眸中閃過一絲欣慰地讚許，當看到杜衛國目光轉向自己，便微笑著肯定：
「小關的方案很好，看來對公司之前的業務熟悉得很快，可以先去試試。」
杜衛國點頭，「那就年輕人先上，若是不成，再請你這位老將出馬。
小關，你和他年紀相仿，好好做個朋友。」
「是，董事長。」
「不過……」杜衛國忽然語聲變得有些肅然：
「衛國資本的善意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拒絕的，哪怕他是個天才，在龍國這片土地上，要讓他看到我們的價值！」
「好的。」
「年前時間不多了，你即刻出發，前往上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