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第356章 夢境（四）

「按照既定軌道，你會非常幸福的。」

雖然從小就失去了父母，但是村子裡面的人都很善良，童年並沒有受到什麼磨難，武魂覺醒后機緣巧合遇到了弗蘭德，被弗蘭德帶走之後極力培養，過的生活雖然艱苦，但是可以填飽肚子，也可以偶爾去打打牙祭，生活的很幸福。

再後來就是一群志同道合的夥伴，第一次見證了平民和貴族之間教育理念的懸殊差距，但幸運女神終究還是站在自己這邊，得到七寶琉璃宗大小姐的傾心。

志同道合的夥伴，生死相依的伴侶，通順無阻的修鍊道路，甚至得到了食神傳承，幫助唐三報酬，成為推翻武魂殿黑暗通知的英雄之一，和心上人獲得永生，在神界乃至其他位面傲游。

唐三作為這一切的轉折點，奧斯卡曾經是無比感激的，但是隨著神界動亂，還要靠著小輩的力量拯救，那份感激彷彿也隨之淡卻。

寧榮榮也變了，就像是被生活磨滅了所有稜角，歲月沒有帶走她的美麗，卻沉澱出不悲不喜的性格，恍惚間就像是失去了靈魂，自己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之中，生怕自己也會變成這樣。

像一個編號程序的機器人，日復一日重複著昨天的事情，漸漸的，失去一切感知。

奧斯卡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做，面對劫難，比起害怕，更多的是鬆一口氣，這樣枯燥的生活終於結束了嗎？

最後的記憶就是在返回神殿的路上被不知名的神明埋伏，甚至連榮榮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魂魄消散，看著自己的身軀如同行屍走肉，慢慢走進薄霧之中，化成一堆粉末，被風一吹，連帶著那層薄霧一同消散，什麼都不再剩下。

自己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形態到底算什麼，是人？是鬼？抑或早已消散在這片大陸，現在殘留下來的只是因為太過執著的意念？

食神自顧自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奧斯卡早就清醒過來，右手攥拳，一滴清淚從眼角劃過。

「命運就是這般，毫無厘頭。如果不是命運碎片打破世界原本的走向，將再入輪迴，生生世世無法解脫。」

「也許，這並不是件壞事。」奧斯卡故作輕鬆，睜開眼睛，活動著因為無法承載神力而僵硬的身體，身下托著他的力量消散，站起身，他知道食神這些話本就是說給自己聽的，至於自己聽了那些，就看命運了。

「你曾經也是一個不信命的人啊，是從什麼時候變了的呢.」兩個人並肩，看著帶有點點星芒的傳送門，那裡是前世的記憶，亦或者說，是生生世世的記憶。

「你想好了嗎？」食神向前幾步嗎，終究還是把選擇權交給了曾經的自己，剛剛覺醒，對一切都並不了解的自己。

奧斯卡閉上雙眼，心裡閃過這一世的點點滴滴，輕笑一聲：「奧斯卡，你還真是個廢物啊.」

後退兩步，迎著食神不解的目光：「前輩，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我不想恢復前世的記憶。」

從語氣和追憶的顛倒中，作為過來人的迷茫和無奈，當下這種狀態說不定才是最好的破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