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騎士效忠的誓言
第8章騎士效忠的誓言
銀菲微微有些心動，轉念一想，搖頭似撥浪鼓：「流浪的野貓可慘啦！一到冬天就凍死、餓死，還是家貓好…」
「家貓要聽話，要乖乖的。」米嘉安強調。
「我很乖！」
半精靈少女換了一個匍匐的姿勢，湊到辦公桌的近前，臉上的笑容既卑微又討好。
少年的手掌感受著真絲睡裙的細膩，揉了揉銀色的頭髮。
「嗯！確實是一隻乖貓貓。」
貓德不錯，不咬人。
「米嘉安少爺，我想成為你的騎士。」銀菲眼神真切，再次重複當初的話。
「我每天睡覺好冷。」米嘉安依依不捨收回手。
「包在我身上。」銀菲識趣地鑽進被子，身軀蜷縮一團。
生平第一次，身上包裹著異性的氣息。
她不覺得討厭，怯怯從被子探出眼睛打量他的側顏。像是感冒了一般，鼻尖泛起不自然的紅色。
「少爺，您什麼時候睡覺？」
「還早，我一般困了才睡。」
「哦…」
氣氛突然沉默，銀髮半精靈少女眨動著漂亮的天藍色卡姿蘭大眼睛。
米嘉安專心致志在捲軸上繪製契約銘文。以前在家族做過類似的工作，倒也輕車熟路。重點是契約之上的條款，務必要保證自己的利益：「你識不識字？」
「基本認識，以前在下級學院，每天都會安排上文化課。」銀菲回答。
米嘉安放下鋼筆：「你看看吧，覺得沒問題，大拇指按在銘文上面。」
銀菲輕輕哦了一聲，從被子鑽出來，撐著身子靠近寫字桌邊。
「我，銀菲宣誓，此生效忠米嘉安·蘭頓少爺，成為他手中的利劍，守護捍衛他的性命、尊嚴和財產。我將無條件遵循他一切命令，即便與世界為敵，即便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無論何時何地，無論生死存亡，我絕不背棄，米嘉安少爺高於一切…」
銀髮半精靈少女情不自禁的默念出聲。
魔樟樹捲軸上的銘文溢出微光，預示著處於激活的狀態。
「真的要做到這一步？」銀菲眼神茫然，與世界為敵，無條件遵從一切命令，
「好好想想吧！」米嘉安似乎不急著銀菲立刻答應。
敷衍沒有任何意義。
0階戲法契約之誓本質上不具有任何約束力。
效果只要違背誓言，就無法再次簽訂任何契約。每個人的信用只有一次。
「我答應！」
銀菲的大拇指用力按在契約銘文的中心處，一陣細微的刺痛感，皮膚表面有鮮血滲出。契約生效之後，字跡從字面上消失，捲軸化作粉塵。文字烙印在腦海，成為不可忘記的記憶。
她不願意想太多，既然認定了一個人，那麼無論今後命運如何，只有無怨無悔付出一切，後悔不存在！
米嘉安滿意的揚起嘴角：「以後，伱就是我專屬的小貓咪，我絕對會非常、非常疼愛你。」
長夜漫漫。
呼嘯的風聲越來越大，茫茫的雪色覆蓋大地。卧室的玻璃窗籠罩一層厚厚的霧氣，看不清外界的一切。
平民階層一般都有早睡的習慣，因為別無夜生活可言，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發生最多的是夫妻之間的運動。或許會有父母給孩子講一些見聞和故事。
銀菲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
莫名想起往年都是和母親睡在一起。然而，自從十六歲成年後，她就單獨睡。
修女院的生活清苦。床板很硬，遠不及少爺的床鋪柔軟。厚重的被褥沉甸甸壓著人喘不過氣。
半精靈少女默默發散著思緒。
米嘉安少爺說是出去泡澡，一直都沒有回來。
安靜的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
銀菲忽然坐起身，穿上拖鞋，走到窗戶邊。抬起手擦拭玻璃的霧氣。
點綴著魔能燈的後花園，好似童話的世界。花圃之中的太陽花，無時無刻都在釋放著金色的微光。
她不知不覺，看得有些入神。
貴族優越的生活，遠遠超乎半精靈少女的想象，心中涌動著羨慕和落寞。
有人歲月靜好，有人凍死在街頭。世道便是如此不公。
藍藍推著滑輪試衣架進入十二號房間，敲了敲卧室的門。
「銀菲小姐，睡了沒？」
「還沒有。」
「出來試試衣服吧，如果不喜歡我給您再找找…」
衣帽間的寬衣鏡前，銀菲眼睛發亮的拿起一件華麗的黑色禮裙，放在自己的身前比劃。
精緻的裙擺花紋，好看是好看！但是必然會影響戰鬥，不太實用。可以備一件，出席重大的場合的時候再穿。
打底黑色緊身衣，面料非常有彈性。外面再套上一件銀光鋥亮的女士騎士輕甲。鏡子內的半精靈少女英氣十足。
銀菲露出喜不自勝的笑容。
白色的羽絨外套，輕便又保暖。緊緻修身款式的長褲，完美展現黃金比例的腰臀和腿型。新款飛步史萊姆運動鞋舒適感和行動力拉滿。打底的銀色真絲睡衣也換成圓領的長袖睡衣和寬鬆的睡褲。雖然真絲的保暖性更好，但是她更喜歡親膚的棉料，主打一個舒適。
米嘉安洗完澡，去了一趟圖書館，磨蹭近一個小時才重新回歸。
事到臨頭，又未免患得患失，心中異常的糾結。
感覺自己真的好卑鄙！
竟然乘人之危，逼少女簽訂下賣身條約。
不過，都已經送到嘴邊，難道還要矯情？
他終於下定決心。坐在床邊，輕輕掀開被子，故作驚訝的語氣：
「咦！我怎麼換了一隻小貓咪？」
半精靈少女趴在枕頭上，聲音慵懶，星眸如絲。
「少爺，該休息了吧。」
檯燈熄滅，受到邀請的少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期待。
「乖貓貓要聽話…」
「少爺，我想在上面…」
「不行…」
「說好了，我是您的騎士，可不許反悔…」
彷彿是遙遠的夢境，少年沉浸在溫柔鄉之中不願醒來，腦海之中不斷湧現一些似曾相識的片段。
碎裂的記憶拼圖從來不曾完整過，隨著時間推移，曾經的一切漸漸模糊、淡忘，就連名字都再也記不清，淚水悄然溢出眼角。
我到底是誰！？
深夜凌晨，米嘉安突然睜眼坐起，身邊的半精靈少女睡著正香，嘴角揚起甜甜的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