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的訓練法門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抬著乾屍回村，很快就吸引了摘野菜的婦人。

「老大，今天這麼快就有收穫了啊？」

方老大的媳婦兒心裡美滋滋的，帶著幾個妯娌飛也似地跑了過來。

不少婦人也沒閑著，放下了手裡的活兒就湊了過來。

可一看到棍子上抬著的乾屍，一幫女人給噁心壞了。

錢家的破口大罵道：「家裡都要揭不開鍋了，你出去就打了這麼個玩意兒回來？」

錢槐也很委屈，扛著乾屍控訴：「是二叔非要我們抬回來的，我敢不聽他的話嗎？」

方老二這時站了出來，撩起衣擺展示他的收穫：「你們看，好多的蛆！」

「蛆你嗎的個嗶！」

他大嫂子臉都綠了：「就說帶你個夯貨出門，能打到什麼獵？」

這邊張歡沒跟他們湊一處，只是同提著菜籃子的唐珊道：「方老二的蛆也有咱們一份，一會兒留下來餵雞，看有沒有什麼效果。」

唐珊皺眉，看了不遠處仍在藤網裡掙扎的乾屍一眼，不無擔憂的道：「雞吃了能沒事嗎？」

「咱家又不靠幾顆雞蛋過活，死個把蛋雞怕什麼？」

他話剛說完，一旁一個婦人冷笑道：「是啊，你家肉可不老少，一個月不幹活也餓不死。」

張歡扭頭，認得這個說話的婦人是劉老頭二弟的兒媳，是劉元成的堂嫂。

這是仇家的女人，張歡根本沒想過和劉家再搞好關係。

他眉頭一皺，道：「我家有多少肉關你吊事，你老公不在你皮癢，找棒子抽是吧？」

婦人又羞又怒，丟了籃子朝著張歡撲了上來。

張歡根本不慣著她，一腳把婦人踢了回去。

他把刀往身前一橫，對著婦人及她身旁幾個要湊上來的妯娌道：「來呀，別說我欺負你們。想守寡的，把你們男人都叫來一起上吧！」

刀鋒所向，幾個婦人不敢上前。

所幸唐珊這時候湊了過來，扯他的胳膊道：「回家吧，別讓人看熱鬧了。」

果然，到處都是嬉笑著看熱鬧的人，只有方老二同張歡道：「小張，要決鬥找我幫你見證，我這人最公正了。」

張歡沒搭理方老二，他冷哼著收了手裡的刀，警告幾個劉家的婦人道：「以後沒有做好跟我魚死網破的準備，就別出來瞎叫喚。」

接著，他又補了一句：「唐珊和金玲往後都是我張家的人了，往後我看誰敢欺負她，就別怪我找上門去。」

最後一句話明著是幫唐珊，但回程的途中唐珊卻板著個臉悶悶不樂。

在屋裡用滷水製鹽的金玲見了，問唐珊道：「二嫂，她們又欺負你了？」

唐珊擦了擦眼角，終於扭頭質問張歡道：「伱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

張歡放下手裡的弓，理所當然的道：「幫你嘍，你這還看不出來？」

唐珊沒那麼好糊弄，走到張歡面前盯著他：「你那是幫我嗎？你那是讓我以後跟她們徹底劃清界限！」

「劃清界限不好嗎？」

張歡看著唐珊分毫不讓道：「我看你就是沒搞清楚自己的立場，你以為你討好她們在她們面前忍氣吞聲，她們就會拿你當自己人看待？痴心妄想，你現在已經不是劉家的人了。」

唐珊聽了大怒道：「我被她們欺負我心甘情願；我和你只是搭夥過日子的，你管不到我頭上來！」

「你上哪裡去？」

張歡看唐珊放下菜籃子要出門就問她。

「我去看我兒子。」

唐珊頭也不回。

張歡也不攔她，只是在她背後誇張的笑道：「好偉大的母愛啊，為了見兒子一面，每天對過去的婆家低三下四。」末了張歡又嘀咕一句：「等哪天我斬草除根了，看你怎麼辦！」

……

方老二的辦事效率極高，下午就把蛆蟲送了過來。

張歡看他鼻青臉腫的，就覺得奇怪：「咱們才一小會兒不見吧，給誰揍了？」

方老二嘿嘿一笑：「我發現了個練功的好辦法，你猜猜。」

餵雞的張歡愣了愣，忍不住道：「你不會是被乾屍揍了吧？」

方老二驚了，朝張歡豎了個大拇指：「我把乾屍的牙齒和手掌都給鋸了，這樣放他出來跟我對打，他娘的我根本打它不過。」

張歡無語，這次輪到他沖方老二豎大拇指了：「要不人說你是二哥呢，這想法確實挺二的。」

「你要不要試試？跟乾屍打，比同村子里的人打要有趣的多了。」

這看似不靠譜的建議，卻讓張歡有些心動。

跟鋸了牙沒了利爪的乾屍格鬥，危險性大大降低的情況下，還不用擔心打壞對方。

這確實是增加搏鬥經驗的好辦法。

「你等我把這點蛆蟲餵了之後再說。」

張歡還想觀察吃了蛆蟲的雞會不會有變化，但方老二卻等不及了。

他把簸箕里的蛆蟲全撒在了地上，拉著張歡就走，嘴裡還道：「這些蛆看起來厲害其實也只是稀鬆平常，我拿我家的雞試過了，吃了它們根本沒什麼好處。」

說話間，他強拉著張歡到了屬於他的小院。

整個方家除了村長方敬天外，也就方老二有個獨門的小院了。

倒不是方老二得寵，而是沒人願意跟方老二同處一個院子。

張歡也是頭一次到方老二的院子來，入目所見到處堆著刀槍棍棒。

小院的庭院已經被清理了出來，在靠門的位置泥了幾個巨石——巨石固定著兩條手腕粗的鐵鏈，鐵鏈的另一端則扣在了庭院里的乾屍身上。

『嘩啦啦』

乾屍感受到了人的靠近，走動的更加激烈，抬腳就朝著張歡兩人走了過來。

張歡的目光在乾屍臉上停留片刻，最後又盯住了乾屍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

沒等他多想，乾屍已經邁著腿跑了過來，抬著沒了爪子的手就往張歡肩膀上搭。

「這怎麼跟他打？身上的味兒就熏死了！」

張歡後退捂著鼻子，看著被鐵鏈困住前進不得的乾屍。

「無礙的，找兩個紙團塞住鼻子不就好了？」

張歡也沒找紙團，他放下了捂著鼻子的手，上前一步對著乾屍就是一個側踢。

這一腳踢的霎是好看，正中乾屍的太陽穴處。

但乾屍的腦袋晃都不帶晃的，抬手就是對著張歡的胸口一抓。

乾屍雖然沒有爪子，但斷臂也砸的張歡的胸口生疼。

那悍然的一擊，直接把張歡砸倒在地。

「怎麼樣，好不好玩？」

方老二在一旁高興的發問。

眼看著乾屍在自己倒地后居高臨下的抬腳踩向了自己，張歡一個驢打滾在乾屍的背後起身。

他對著乾屍的腦袋抬手就是一拳，這一拳蓄足了力。

『砰』一聲響，乾屍的身體晃了晃。

【靠山拳：小成15/100】

乾屍轉身，一頭撞向來張歡。

張歡撤步退後時對著乾屍的胸口就是一腳，這一腳沒有踹退乾屍，反而讓他整個人倒飛出去摔了個狗啃泥。

院子里噼里啪啦一陣亂打，隔了良久后鼻青臉腫的兩個人走出了小院。

「你說，這乾屍失去了眼睛，又沒有嗅覺，是怎麼感知到咱們的？」

張歡在方家的自家水井處清理身子，偏頭問一旁的方老二。

「是啊，這問題我也很好奇。如果咱們學到了這法門，就是失去了五感也不怕了。」

張歡便問方老二道：「明天還去不去打獵了？」

方老二道：「我大哥現在不願意帶我。」

張歡愣了愣，他跟方老二關係還不錯，跟方老大他們可就沒這麼多交情。

「你不出門，那你往後就在家裡吃白食？」

方老二面色很為難，過了一會兒看著張歡道：「要不，咱們自己組個獵隊，往後咱們兩個人合夥去打獵吧。」

他炫耀的拍著胸脯道：「你二哥我十三歲就跟著進林子里混了，哪條道能走，哪條道不能走我門兒清。」

「好，就這麼說定了。」

簡單的搓了個澡，張歡就穿著濕噠噠的衣服回了家。

回家時飯菜已經備齊，唐珊人也已經坐在了凳子上，正在打毛衣。

張歡看她哭過的樣子，識趣的沒上去拱火。

只是在換衣服時，問金玲道：「怎麼回事？」

就聽金玲悄悄話道：「劉家人不許她再去看孩子了。」

張歡聽了點點頭，又問金玲道：「你想不想自己的孩子？」

金玲很猶豫，怯怯的看著張歡。

「那就是想了……我教你個乖，想看孩子就回去找你爹，讓他偶爾接孩子回家住幾天。劉家人在蠻橫，不好不讓孩子見姥爺吧？」

這主意似乎不錯，金玲高興又很快皺起了眉頭：「我爹我娘不是很喜歡我，我每次回家他們都罵我。」

張歡便道：「你下次提點兒肉回去，他們就不會罵你了。」

「我也想，但我哪兒來的肉啊？」

張歡便大手一揮：「看你這麼乖的份上，我許你提四斤肉回去見老子娘。」

金玲美壞了，但還是猶豫道：「你的肉，我拿到娘家去不好吧！」

「只要不是你偷東西給你娘家人，那就沒什麼不好。」

聽了張歡這話，金玲高興的都要哭出來了。

她嫁到劉家后地位很低，真就一根毛也沒能往娘家帶過。

在張歡這裡呆了才幾天？現在已經能提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