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採風
在發布會的幾星期後,胡軒依舊在為動畫的結局而煩惱。
新海誠得知自己弟子的情況后也沒有什麼辦法,畢竟這是自己弟子的作品,自己的副導演頭銜不過是掛個名而已,更何況現在連雛稿的結局還沒完成,實在是不好干預胡軒他自己的創作。
「其實胡軒你也不用逼得自己太緊。本來預計完成雛稿的時間可是九、十月份,現在才三月末,要知道創作這回事是急不來的。而且,你也不是沒有靈感。只是不知道該採用哪個結局比較好,根本不需要這麼心急。」
胡軒趴在電腦前,聽到老師對自己說的話后朝對方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這道理誰都懂,說容易但是行動上、思想上卻很難實踐。
新海誠看著胡軒一副聽進去了但又沒完全聽進去的樣子也是挺好笑。這弟子跟著自己五年多的時間了,一直的表現都很成熟,無論工作上還是學習上也顯得遊刃有餘。而且在動畫製作方面也十分有天分,點子也多,對大家的創作過程幫助不少。
「要不你外出旅行散散心?要知道很多創作者,不僅是動畫界,還是漫畫界,連傳統小說的創作者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也會外出採風。」新海誠建議道。
「採風嗎…?」胡軒想著這不就是國內一些無良小說作者偷懶不想更新時的說法。說著別人更了就等於自己更了的話,真該關進小黑屋天天碼字。不過……
「也不是不行…但該去哪裡呢?動畫里說的是下雨相關的劇情,那應該去海邊等等多風雨的地方吧。沖繩?」
「沖繩嘛…現在才剛到春天,未必有你想象的那種下雨天。題材不是還有天然災難的元素嗎,你可以去一趟北海道啊。現在北海道應該還處於下雪的季節,看一下下雪、積雪、溶雪的過程,說不準對你做決定會有幫助。」
「好像還不錯。」胡軒想著,自己生活在南方,從小到大還沒有看過遍地積雪的環境。雖說東京在冬天時也會下雪,但南方人嘛,喜歡看雪可是刻在骨子裡的基因。
看著自己的弟子已經踩進自己下的套,新海誠開始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既然你也同意,就這樣決定了。」
「納尼?」胡軒終於感覺自己好像上當了。
「這些年你的工資也不高、存款也不多,老師我有一套房子在北海道那邊,這次就你就住在那邊吧。就當是我這個當老師的資助你外出採風。你只要順手幫老師把房子打掃一下積雪就行,反正你住在那邊也需要清理清理。」
胡軒翻了一下白眼,你連裝也不裝了,就會使勁地勞役我。但也順勢答應下來,畢竟是自己老師嘛,也知道是開個玩笑,以老師的收入,雇一個清潔工清理打掃的錢不值一提。而且,自己也想去看看北海道,在《雪國》這本小說中所描寫的北海道……
新海誠見胡軒已經順勢答應了下來,這就叫來自己的助理。
「齋藤桑,妳帶胡軒去拿一下我在北海道那房子的鑰匙,並且幫忙辦一下他到北海道的機票。」
「我知道了,新海桑。」「古月桑,請跟我來。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我幫你看一下東京前往旭川的機票……」助理先應下了工作的內容,然後對著胡軒說道。
「嗯,齋藤桑麻煩妳了,什麼時候都可以。等等,旭川?不是新千歲機場嗎?」胡軒跟著面前三十歲左右的女助理齋藤明京離開辦公室,邊低頭回應道。
「哈哈,古月桑你真有趣。我們都共事五年多了,怎麼跟姐姐說話還是會害羞呢。因為新海誠老師的房子在旭川,所以我覺得旭川機場比較方便,你是有什麼問題嗎?」
經過齋藤明京不著痕迹的調戲,胡軒的耳也再紅了幾分。口中說出的話也有點嗑嗑碰碰。
「沒…沒問題。時間就定在兩天後就好,我也需要準備一下……」胡軒邊搖頭邊響應道,只是聲音好像越來越細。
坐在辦公室里的新海誠看著兩人離開不禁感嘆,胡軒這小子明明在發布會面對眾多記者都不怯場,怎麼當跟女生單獨相處就好像純情宅男一般口齒不清。
這還是已經相處了五年的夥伴,日後如果要跟女性商務談工作,豈不是更加的緊張。
想到這,心裡再次浮現當年剛收下這弟子的情況。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打個招呼,說個自我介紹也可以緊張到出汗。特別當時胡軒才19歲,讓大家都直呼卡哇伊。嗯…當時就屬明京這小姑娘喊得最歡,看來得好好留意他們倆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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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嗶,嗶嗶——」
電視上,雄鹿對暴龍隊的NBA季後賽剛完場。
雄鹿隊以104:77的比分勝出比賽,領先暴龍隊2:1個勝場。
胡軒看完比賽后不禁感嘆,雄鹿隊的字母哥身體素質是真的強。再磨練幾年說不準真的可以帶領球隊拿到總冠軍。
看完了一場籃球比賽后,胡軒突然來了興緻。在來日本之前,除了研究動畫外,籃球可以說是他唯一的興趣。有空的時候,不時一個人拿著籃球打一下午。
望向窗外,四月末的旭川已經升溫。早上暖暖的陽光照射下,氣溫也達到了8至10度。算了一算,自己來到了旭川也快一個月了,要不出去打個球順便在四周走走?
想到這,胡軒就從雜物室找出一個塵封的籃球,這籃球是在打掃過程中看到的,估計是老師年輕時買的吧。
把籃球打滿氣后,就拍打著籃球向附近的一個籃球場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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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鈴鈴……」
鬧鐘的時針剛指向九點,就盡責地發出鬧耳的鈴聲,嘗試把沉睡的主人叫起床。
「啪!啪!啪!」一隻白晢修長的手臂從被窩中伸了出來,用力地把吵人的鬧鐘關掉。而且,除了鬧音被關掉以外,好像還有一些零件被拍出來了。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但伴隨著的起床氣彷佛令周遭冰冷的氣溫再下降幾度,直達冰點。
鬧鐘的主人在鬧音被拍掉后瞟了一眼時間,略略猶疑了兩秒,就把手縮回來被窩中,再次把身上厚厚的被子裹緊。就好像剛才猶疑的兩秒已經是對犧牲了的鬧鐘最崇高的尊重。
但是沒過幾分鐘……
「呯、呯、呯…」
被窩裡喊出一句響耳的女聲。
「誰一大清早在外面打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