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卸嶺總把頭陳玉樓
「病公子,真的是您啊,花瑪拐見過病公子!」
總把頭至今昏迷不醒,花瑪拐剛才還在跟鷓鴣哨念叨,如果有陳無病在,以他出神入化的醫術肯定能夠找到總把頭的病因。
萬萬沒想到,陳無病真的到了湘西,真的到了瓶山。
接到卸嶺兄弟的通知,花瑪拐連忙趕過來迎接。
陳無病笑道:「拐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說實話,不太好。」
「我哥他們呢?」
「總把頭至今昏迷不醒,求您救救總把頭。」
「帶我去看看。」
「您這邊請。」
花瑪拐在前面帶路,一行人穿過攢館院子來到後院。
紅姑和崑崙也得到了陳無病到來的消息,連忙趕了過來。
「病公子,您來了。」
「紅姑,崑崙。」
「求公子救救總把頭。」
「我先看看是什麼原因再說,放心,我來了,他肯定死不了。」
陳無病進屋來到陳玉樓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陳玉樓,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你們去外面等,把門關上。」
「好,公子,拜託了。」
等花瑪拐一行人都退出去之後,陳無病說道:「我說陳總把頭,睡了這麼多天還沒睡夠嗎,起來吧。」
躺床上的陳玉樓無奈睜開雙眼,瞧了陳無病一眼:「就知道瞞不過你,你怎麼來了?」
「在家待著無聊,聽大伯說你帶人來湘西了,我閑溜達就溜達到這邊來了。」
「你不是去十三里鋪看你師傅去了嗎,你師傅怎麼樣?」
「讓我從閻王爺手中搶回來了,現在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你這邊什麼情況?」
「兄弟,為兄這次栽了。」
陳玉樓靠在床沿上,將這次下瓶山的經歷娓娓道來。
以前是他太過心高氣傲,認為這天下就沒有他陳玉樓辦不成的事。
這次瓶山之行,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作為卸嶺的總把頭,這次帶著兄弟們下瓶山,傷亡了這麼多兄弟卻什麼都沒撈到,是他這個總把頭的失職。
自覺無顏面對卸嶺眾兄弟,這麼多天他才一直裝睡。
同時他也在考慮,這瓶山還要不要繼續探下去。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為兄也不知道,對了兄弟,你不是摸金傳人嗎,肯定會摸金一脈的尋龍點穴之術對吧,不如你我兄弟聯手,共取山中寶物。」
陳玉樓知道他這堂弟從小拜入摸金一脈,是摸金一脈張三爺坐下三弟子陰陽眼孫國輔的高徒,不知道有沒有習得摸金一脈尋龍點穴的看家本領。
如果有陳無病這個摸金一脈的傳人幫忙,加上他卸嶺一脈和鷓鴣哨的搬山一脈,聯手共赴瓶山,絕對能夠取盡山中寶貨。
「打住,我這次來瓶山,純粹是因為瓶山造型獨特風景秀麗,對山中寶貨並沒有什麼興趣。」
他當初拜孫國輔為師的時候,師傅就說過不希望他用一身所學去從事倒斗的行當。
雖然師傅並沒有明確禁止說不讓他下斗,但這麼多年來,陳無病都沒有忘記過師傅的叮囑。
當初陳玉樓得知他是摸金傳人,不止一次邀請他下斗盜墓,都讓他拒絕了。
上輩子他就是死在斗中,這輩子他可不想跟上輩子一樣。
他們家有祖傳的兩家藥鋪,一個月也沒少掙錢。
以他這一身本領,天下之大可任他遨遊。
瓶山之中,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那隻修出了內丹的六翅蜈蚣和那隻白猿王。
對墓中的什麼寶貨,他確實興趣不大。
「哎。」
陳玉樓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兄弟的性子,也沒再勸。
「大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帶著兄弟們回湘陰?」
「俗話說得好,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絕對不能就這麼灰溜溜的回去讓老爺子看笑話。」
「還要下?」
「必須下,不取盡這瓶山之中的寶貨,為兄心有不甘,況且為兄去山中寶貨並不單單是為了我自己,卸嶺這麼多兄弟要吃飯。
且如今歲月動蕩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為兄也想盡一點綿薄之力,取山中寶貨濟蒼生。」
「這麼說,伱找到克制山中毒蟲的辦法了?」
「之前沒有,現在有了。」
「看我幹嘛?」
「兄弟,你肯定有辦法對付這山中毒蟲對吧,我們是兄弟,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陳玉樓知道陳無病的本事,對付這山中毒蟲肯定不在話下。
他知道陳無病不喜倒斗,但他也知道當他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陳無病絕對不會見死不救。
在陳無病沒來之前,他確實考慮過要不帶著兄弟們回湘陰算了。
但現在陳無病來了,給了他再進瓶山的底氣。
只要能想辦法將瓶山之中的毒蜈蚣克制住,山中寶貨任他索取。
「大哥,你這是卡我霸格呢。」
「什麼玩意?」
「誇你陳總把頭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我謝謝你。」
「不客氣。」
「咕嚕嚕……。」
「喲,餓了。」陳無病聽到陳玉樓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聲,笑了笑朝門口叫道:「花瑪拐。」
「公子,您吩咐。」花瑪拐推門進屋:「總把頭,您醒了!」
「你們總把頭餓了,去給他整點東西吃。」
「好嘞,我這就去。」
「總把頭,你總算醒了,兄弟們都快擔心死你了。」
聽到陳玉樓醒來的消息,紅姑崑崙一行人連忙從屋外跑進來。
陳玉樓說道:「讓兄弟們擔心了。」
「陳總把頭,我的把頭哥哎,你可算是醒了。」
羅老歪聽到陳玉樓醒來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陳玉樓昏迷不醒,他是最為擔心的人之一。
瓶山中還有那麼多的寶貨等著他們去取,沒有陳玉樓這個卸嶺總把頭,他羅老歪拿這瓶山也沒辦法啊。
如果面對的是人,他手中有槍有炮,但面對能瞬間將人化為膿水的毒蜈蚣,槍炮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要不然,在陳玉樓昏迷這段時間,他早就帶著他手下的人獨自行動了。
陳無病見狀,笑了笑退出了房間,找到了在門口等他的阿六、老葯農、小金和小紅。
老葯農打算去看看攢館的主事人二姑,等他找到二姑的時候,才知道二姑已於半月前病逝。
這攢館就二姑一個人,她也沒個後人,老葯農也沒去管死後站僵三月的方能入土為安的規矩,在攢館內尋了一空棺材,將二姑埋在了攢館後面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