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鑒寶啦
李清源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托莉雅，比如說：
「黑方舟」這個組織存在的終極目的是什麼，它的上層組織架構是什麼樣的，平日里組織靠什麼作為營收手段，組織里類似「狼群」這樣草菅人命的小組還有多少個，等等等……
但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傻子都能看出他不對勁。
這位托莉雅小姐看上去對他很有好感，非常熱情，甚至暗送秋波，可實際上，她已經試探過自己好幾次了。
兩人從初次見面到現在也才半天時間而已，這世上，又哪兒來的那麼多的一見鍾情呢？
美人計這種東西，以李清源目前的能力，還無福消受。
所以，想要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就要靠李清源日後自己慢慢探索了。
這頓飯托莉雅吃得很開心，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地吃過飯了。
走出中餐館，按摩著略微鼓起的小肚子，這讓她覺得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還是普通人的時光。
「謝謝你的款待，Lee。」托莉雅微微轉身，對李清源說道：「下午我有任務，你就不必送我了，我們『鬼火』小組的管理很鬆懈的，平時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只有組長召喚的時候，必須隨叫隨到。」
李清源點點頭，和她道別後，就離開了。
托莉雅略微失落地抿了抿嘴唇，這個男人這麼乾脆就走了，看來自己對他的吸引力真是小得可憐。
她微微嘆了口氣，頭枕著雙手，慢慢踱步在馬路上。
她左眼的眼罩一陣扭曲、延展，慢慢覆蓋住了她的半張臉。
變成了半張面具。
這裡是唐人街，非常熱鬧，行人們摩肩接踵，無數人和她擦肩而過，卻沒有人注意到她臉上的異常。
她逆著人群，以勻速向前走著，顯得有些孤獨。
彷彿是為了驅散這份孤獨，面具的眼眶處，長出了一張嘴巴。
這嘴巴咧開嘴角，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用難辨男女的聲音笑道：
「托莉雅，托莉雅，恭喜啊恭喜，恭喜你交到新朋友啦！」
托莉雅恍若未聞，並不答話。
那張嘴巴似乎是個話癆，根本不在意托莉雅是否搭理它，自顧自地用怪異的腔調說道：
「托莉雅~~托莉雅~~我的托莉雅，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只需要我一個朋友就夠了，就夠了~」
「我跟你說，他剛才一定聽到了我的尖嘯，一定聽到了，我敢肯定！」
「該死的，這都怪你，都怪你離他太近了，你不該和他那麼親密的~」
「不過，我也聽到了，你知道我聽到什麼了嗎？」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他的小秘密，你一定很想知道的，對吧？」
「托莉雅，我的托莉雅，只要你承諾，只做我一個人的朋友，我就告訴你，我就告訴你~」
托莉雅依然不說話，她的表情越來越平淡，越來越冷漠，相比起在李清源面前活潑嫵媚的樣子，判若兩人。
「托莉雅，我的托莉雅~你生氣了嗎？好吧，好吧，我說我說。」
「我說了，你就別生我氣了好嗎？」
「我聽到了，他的心跳聲~他的心臟……很不對勁，很不對勁~」
「我從未聽過如此澎湃的心跳聲，澎湃到讓我產生了一點恐懼感~」
「他的血管里，一定洶湧著地獄的岩漿，或者天堂的聖焰，他讓我想起了記憶深處的夢魘，【神胎】……」
「托莉雅~我的托莉雅~我懷疑他不是人類~我懷疑他的心臟不是肉長的~」
「托莉雅~你看，我都說了，全都說了，你能誇誇我嗎？」
「托莉雅……托莉雅……啊！不要拉我的那裡~哦~用力~用力~斯哈斯哈~kimoji~」
「……」
………………………………
李清源回到了「斜月軒」，上午耽誤了半天，古董店少做了好幾筆生意。
他現在加入了「黑方舟」，還在考察期，並不會有太高的待遇，「基本工資」更是無從談起。
要等他真正參加並完成組織指派的任務，才會發放獎勵。
所以，他自己糊口賺錢的生計可不會丟掉，再說了，這家店是老舅半輩子的心血，他可不會撒手不管。
剛打開店門沒多久，就有兩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是上周買走那隻高仿明代花瓶的西弗太太。
另一個老太太李清源不認識。
西弗太太滿臉笑容，臉上縱橫交錯的褶皺都平坦了不少。
她一進門，就熱情地跟李清源打了招呼，然後介紹道：
「Lee，這位是我的朋友茱莉，茱莉，這位就是這家店的小主人，Ryan·Lee。」
李清源閱人無數，他一眼就看出，這是生意上門了。
於是，他熱情地給兩位老太太倒上了咖啡，請她們坐下聊天。
西弗太太是個性格直爽的人，她剛喝了兩口，就對李清源說明了來意。
她和茱莉上午過來了一趟，發現李清源不在，所以下午又過來了。
因為上次從這裡買的花瓶，讓她在插花展上大出風頭，所以她自然也跟別人介紹了花瓶的由來。
茱莉是西弗太太的朋友，也參加了上周末的插花展，因此對這家名叫「斜月軒」的古董很感興趣。
她請西弗太太帶她來參觀一下這家店，順便……想和店主商量點事。
李清源很大方地帶著茱莉太太轉了一圈，參觀一下店裡的擺設，介紹了一下這家店的開設歷史。
茱莉太太聽得津津有味，等李清源全部介紹完，才小心翼翼地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團用藍色絲巾包裹著的小東西。
「Lee先生，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個東西？」茱莉太太輕聲問道。
李清源心說我還以為你也買花瓶兒的呢，原來是過來找我鑒寶的。
鑒定就鑒定，西弗太太應該跟她說過吧，鑒定古董也要收服務費的。
他戴上手套，拆開絲巾，露出了一尊只有拳頭大小的塑像。
看材質，應該是大理石的。
這是一尊六臂神像，雕工精美，看痕迹和細節，應該是手工雕琢，看風格，應該是東南亞那邊流行的。
可惜的是，這一看就是現代工藝，不是古董。
茱莉太太看出了李清源臉上的失望神色，猶豫了一下，然後神神秘秘地低聲道：
「lee先生，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這東西昨天夜裡……好像跟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