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開始

五二年一月二十六日除夕四合院前院西廂房

今年是大年三十，對於閻解曠來說，是他來到世界的第一個春節，他充滿了期待。大早上就醒了，自己穿的小衣棉襖。溜溜的爬下炕，昨天大哥說早上帶他去趕大集。

「你慢點，聽李大爺的話，別亂跑。」楊瑞平也起身了。

閻埠貴也醒了，看了閻解曠一眼，轉了個身又閉上眼睛。

李大爺已經起身了，在大門口收拾街道辦的三輪車，昨天答應帶閻家三個小傢伙去趕集，這任務，任重道遠啊。

李大爺也後悔，閻解成也就算了，怎麼還鬼迷心竅的答應那個小傢伙了呢，

「大爺，大爺，我來了。」閻解曠邁著小短腿向前門門房屋內跑去，閆解成也起來了，正在洗臉。

「我師傅在門口呢，一會兒我們坐車去，你洗臉沒？」閆解成對著他家老小說。

閻解曠搖了搖頭，閻解曠端著盆，往門口走去，「我去中院換盆水。你個小花貓，去，叫你二哥。」

閻解曠又直奔他家耳房而去，輕手輕腳的跑到炕邊，閻解放還在沉睡中，兩隻冰冷的小手，罪惡的伸入閻解放的被窩。

閻解放「啊」的一聲大叫，一下子坐了起來，一看是他家老小在捉弄他，氣壞了。

閻解曠也不怕，「哥哥，你不去趕集了」

這下閻解放徹底醒了，趕緊起身穿衣服，門口媽媽走了進來，顯然聽到老二的叫聲了，一看自家的倆兒子，就知道他們在胡鬧，也沒管又回去了。

三兄弟匯合后，李大爺也走進屋裡，看著三小，「行了，走吧。」

李大爺看了一眼閻解曠，叮囑閆解成，「看住你弟弟，他太小，大集上什麼人都有，牽著手，別放開。」

剛出門，閻解放看見王寡婦家的周念平正在門口，向這邊張望，就大聲喊，「平平，等我回來給你帶糖葫蘆。「

周念平就在自家門口，也不出來，望著閻家哥仨滿是羨慕。顯然周念平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估計昨天閻解放就跟周念平說了。

閻解放在前院有兩個好朋友，一個是周念平，一個是他家鄰居，也住在西廂房中屋的孫曉龍。

李大爺，騎著車，車上坐著興奮異常的小哥仨，向著通州大集駛去。

今年李大爺答應了三大媽楊瑞平的邀請，在閻家一起過年，老李頭一合計這也不能空著手不是，所以就有了這次大集之旅。

通州大集

市場設立在通州河邊上，才早上七八點鐘，大集已經是車水馬龍，水泄不通了。小哥仨從興奮到目瞪口呆，顯然小哥仨驚到了，但也充滿了好奇。

李大爺推著車往集市中走去，小哥仨眼睛都不夠用了。東瞧瞧，西看看，看賣糖人兒的，想下來，看見耍猴的了，想下來，看見耍把式賣藝的，想下來。

李大爺根本沒停，直接騎著車奔集市後面而去，「先去買菜，回來慢慢看。」

小哥仨安靜了下來，閻解曠問他二哥，「你有錢么？」

閻解放愣住了，錢是啥，他不知道啊。

「沒錢，你拿啥給平平買糖葫蘆？」

閻解放懵了，他知道買，但不知道錢，在三大爺家裡，哥仨就沒見過錢。現在他知道了，要想要糖葫蘆，得用錢去買。

閻解成一臉壞笑的看著閻解放，來時閻埠貴給了閆解成五萬塊，那哥倆都不知道。

閻埠貴懂得人情世故，現在又懂得不貪不佔，也懂得感恩，所以三大爺變了。

李大爺看著小哥仨，就裝作不知道，繼續前進。

到了菜市場的地方小哥仨就下來了，跟著李大爺，閻解成幫著李大爺買菜拎東西，閻解曠和閻解放手拉手，也不下車。

閻解曠東瞧西看，眼睛亂轉，拉住閻解放嘀嘀咕咕。

閻解曠拉著閻解放跑到一個攤位前，攤位是一個爺爺拉著孫女在賣大紅棗，自己家結的，趁著集市換點錢。

閻解曠問小姑娘，「姐姐，大紅棗多錢一斤啊？」

小姑娘不大，也就四五歲，但可能是接觸人少有點靦腆，轉過頭看著爺爺。老頭叫石大山，就住在通州鎮邊上的石家村。

老爺子也是個和藹的人，看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也很好奇，哈哈一樂。

「大紅棗，本來兩千一斤，看你這麼可愛，一千五賣你啦」老爺子逗弄的說。

閻解曠接著問道：「爺爺，您老生意好嗎，賣出去多少，還有多少啊？」

老爺子遲疑了一下，也好奇這個小傢伙要幹嘛，但轉念一想，就當逗孫子了，反正現在也沒有生意。

「生意還沒開張呢，一共拉來二百斤都在這了，怎麼小傢伙，你都要了，你要是都要，就一千五一斤」老爺子逗著小傢伙。

「好啊，那就都歸我了，等我賣完再給爺爺錢。」

老爺子就在旁邊拉著孫女，好奇的看著小傢伙，這才多大，估計剛學會走路吧。

閻解曠沒管，找到大哥嘀咕幾句，大哥遲疑了一下，就往市場門口跑去，不一會拎著一個銅鑼過來。

閻解曠這邊已經跟閻解放嘀咕半天了，閻解放為了糖葫蘆，拼了。

兩個小孩回到攤位，擺開架勢，直接開賣。

閻解曠小個不高，他讓閻解放舉著喊，他敲鑼。

「新春到，新春到，大紅棗先來報個到」「咣」

「吃完龍年節節高，財源滾滾入腰包」「咣」

「大人孩子都喜歡，健康美味營養高」「咣」

「大紅棗，大紅棗，一斤兩千價不高」「咣」

「補血補氣少不了，燉雞燉鴨配大棗」「咣」

「水果本來冬季少，過年首選是大棗」「咣」

聲音吸引了人們，不一會兒，就圍了好多人，李大爺和石爺爺都目瞪口呆。

緊接著一旁的小姑娘也加入進來，和閻解放一起唱著順口溜，人是越圍越多，老爺子和閻解成忙著稱稱，最後連李大爺都去搭了把手。

從閻解曠喊，到大棗賣完，用去不長時間。還有人問，啥時候還賣。

閻解曠就蹲在石爺爺旁邊，盯著褡褳里的錢。

「爺爺，我得多少？」閻解曠財迷的問道。

石爺爺大笑，痛快的拿出十萬，但沒給小傢伙，給了閻解成，知道是他大哥。

石爺爺高興啊，有這一套順口溜，估計他家大紅棗下午就得沒。

全程李老頭都沒說話，但李老頭內心洶湧澎湃，這小妖孽啊，這才多大，這長大了得啥樣。

李老頭帶著哥仨，跟石爺爺和他孫女告了別，推著車往門口逛去。

這一天，哥仨大買特買，還給爸爸媽媽買了禮物，給李大爺買了煙葉，這是閆解成偷偷去買的。

到集市大門口，還聽到集市門口的小朋友們在喊「新春到，新春到，大紅棗先來報個到。」

李老頭再次驚了，傳的這麼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