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教訓白花
君無邪微微側了側身子,如墨一般的長發順著肩頭優雅的線條,劃出絕美的弧度。
淡淡的墨色眸子此刻才有空將不遠處的人兒從上到下細緻的打量一番,在確定她身上沒有任何損傷的時候,繃緊的肌肉也微微一松,嘴角綻開的笑容絢爛過百花,「既然是准王妃的要求,本王身為你未來相公,自然在所不辭。」
縱使隔著那幔帳,圍觀的人們朦朦朧朧的,依舊能隱約看清楚長樂王那絕美如同神儲般的姿容。
於是,即便是這略顯輕佻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也是那樣的理所應當。甚至潛移默化的萌動了圍觀少女的春心,捲起了一股對長樂王愛意的狂潮。
夜闌心也懶得跟君無邪油嘴滑舌,只是朝著馨兒點頭。
見自家小姐首肯,馨兒這才在幾個丫鬟的幫助下,跟在江牧身後,小心翼翼地將阿九攙扶出了人群。
鳳惜朝此刻也從閣樓上走了下來,鳳目將夜闌心打量了一番,見沒有什麼損傷,這才放了心。
「好了,現在可以開始算賬了。」夜闌心立在人群正中央,泛著英氣的黑眸威脅地眯起,目光投向了身後的白花儂,殺氣浮現。
那目光冰冷透骨,彷彿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嚨。白花儂只覺得被夜闌心瞪得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心頭一虛,「哼,那一箭是我射的又怎麼樣?」
沉魚郡主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目光裡帶著濃濃的敵意,「就是,我們只不過玩個遊戲,那個賤丫頭自己跑出來,撞到箭上面。就算是死了,也是她自己活該。」
白花儂見有人幫腔,氣焰更是高昂,「沒錯,只要我射下你的耳環,這次比賽冠軍就是我的!我還沒怪她害我輸了比賽呢,不過一個丫鬟罷了,難不成你還真敢把我怎麼樣?」
說道這裡,白花儂見夜闌心沒有開腔,以為她被自己唬到了。她伸手指了一圈周圍圍觀的眾人,「告訴你,他們怕你,我可不——」
只可惜她那個「怕」字,還沒有說出口,兩聲清脆的巴掌聲陡然響起,白花儂只覺得左右兩邊臉頰一陣刺痛,嘴角一股腥甜,竟流出血絲來。
圍觀的人群中更是傳來了一陣到抽氣的聲音:剛才還以為夜闌心變了,如今看來,還是那個狂傲驕縱的女惡霸,連左相小姐都敢打,還真是……
白花儂一抹嘴角,看見掌心的血絲,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夜闌心這個膿包左右開弓打了兩個大嘴巴。
「啊——夜闌心,你這個賤人,居然敢打我!」不顧臉上的劇痛,白花儂簡直氣瘋了。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儀態,張牙舞爪的沖向夜闌心就要報仇。
「啪——!」又是一聲脆響。
那白花儂還沒能近了夜闌心的身,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用了力道,竟將白花儂打翻在地上。一時間精緻的臉紅腫的像個豬頭,她只覺得耳朵「嗡嗡」鬧得厲害,整個人都懵了。
而夜闌心這個始作俑者壓根就沒有其他反應,只是冷著一張臉,動了動手腕。低頭望向白花儂,眼底是駭人的冷芒,「你再說個賤人看看,看我敢不敢拿你怎麼樣?」
剛才,夜闌心揚手甩了白花儂兩個耳光,速度之快,若非旁人離得近,恐怕也是看不清楚的。
就連白桓宇也是在聽到她清冷的聲音時,才回過神,一臉憤怒的跑過去將白花儂扶了起來,看向夜闌心的眼底滿是陰鷙,「夜小姐,做人最好收斂些。若非你是一介女流……」
夜闌心也不等白桓宇的話說完,就冷笑出聲,「你們這些公子哥還記得我是一介女流啊?你們奢靡享樂,拿我一介女流的命當遊戲籌碼,該收斂到底是我,還是你們?」
最後一句話,帶著極致的寒意,更是讓白桓宇一句話堵在喉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眾人一聽,也是將刀子般的目光射向了白桓宇兩兄妹:現在夜闌心有個右相府嫡女身份撐著他們也敢如此拿人命當兒戲,也難怪夜闌心會如此暴躁。三個耳光還是輕的了!
白花儂見自己哥哥被夜闌心這個膿包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氣的眼淚直直掉落。
她乾脆心一橫,跌跌撞撞地朝著人群邊上那奢華尊貴的座攆上撲了過去,「王爺,您要給我做主啊!」
白花儂動作幅度之大,撞的整個座攆微微一顫。
立在一旁的墨舞眉頭一皺,探尋著身後君無邪的氣息,卻好似沒有嗅到危險的味道:奇怪了,爺最是厭惡這些女人近他的身了,怎麼……
耳邊傳來了君無邪醇厚的聲音,「墨舞。」
墨舞會意的低頭,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躬身將座攆前面的幔帳撩了起來。
下一瞬,周圍瞬間傳來了一陣到抽氣的聲音:天吶,這個長樂王太美了!
只見君無邪慵懶的倚在座攆之上,一頭墨黑的長發隨意捆住,些許髮絲順著肩頭滑落,半遮了那絕色姿容。那柔弱的樣子,好似一灘春水,讓人光看一眼,心中便彌散開柔情萬千。
妖媚的鳳目慵懶的半睜著,帶著絲絲柔意和戲謔,他半支著肘,斜睨著白花儂,紅唇輕啟,「怎麼了?」
饒是聽說過君無邪「冠世美人」的名頭,白花儂也不由被煞到。她從來就不知道世上居然有如此美男子,而且他那聲音溫醇如酒,竟然帶著絲絲關切和興味,彷彿一股漩渦讓人情不自禁的淪陷進去。
一時間,白花儂只覺得自己魂魄都飛出了九天之外,哪裡還記得自己要說什麼。好半響之後,她才回過神:都說長樂王性格詭異莫測,生人從來就近不的身,可今天卻對自己如此之溫柔……
感受著周遭投過來艷羨的目光,白花儂只覺得胸口瞬間被什麼東西盈滿。一時間連臉上的腫痛都忘記了,她挑釁的朝著夜闌心投去一瞥。
沉魚郡主眉頭一皺:面對君無邪那樣的美人,她方才也被煞到。若非她對鳳惜朝情根深種,而且君無邪又是個病秧子,說不定自己也會愛上這樣的美男子。
上次洗塵宴讓眾人見識到了長樂王詭異莫測的脾氣,就算自己的爺爺她也敢砸東西。如今怎麼對白花儂如此溫柔?難道長樂王還真看上這個豬頭女了?
身側傳來了一股陰鷙的戾氣,沉魚郡主下意識扭頭,看到身邊的人一雙拳頭攥的緊緊的,心下瞭然,「怎麼了,你嫉妒?」
彌散的那一股戾氣瞬間消散,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郡主還是擔心自己吧,答應過我的事情可別忘了。」
沉魚郡主臉色一沉,毒蛇信子般的目光射向夜闌心,卻見她一臉淡然,目光里似乎還帶著幾分看好戲的玩味,「就算你不開口,那個賤人我也不會留。」
聽了這話,身邊的人才收斂了惡毒的目光,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就在這個時候,君無邪溫潤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如甘甜的醇釀,猶如悠揚的琴聲,「你過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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