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酒與劍
第21章酒與劍
倒落的身軀,劍儒面漏不悅之色,正要出手,赫見法儒身影一閃。
眨眼已至劍咫尺身前,抬掌間,清聖之氣灌入劍咫尺體內。
「氣空力盡,傷勢沉重,若不療復,恐傷根基。」
法儒的解釋,讓劍儒也放下心來,兩人相處無數年,法儒雖然剛正不阿,但既然他願意為劍咫尺療傷。
那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老癲我不管,今天如果不是這小子,等你來,都可以吃席了!他既然不願意去儒門,就留在這裡吧!」
法儒一陣沉默,嘆了一口氣,道:「你既然這樣選擇,那就這樣吧!」
「你是法儒,掌管儒門法度,他所言之事,你怎麼看?」
「鬼棋主的確被我誅殺,如今竟然重現,不是有人假扮,否則便是鬼棋主未死!這件事,我會親自調查!」
劍儒看了看劍咫尺,見其傷勢已經穩定,說道:「他說自己是席斷虹的兒子,卻並非邃無端,若是屬實,算下來他也可以算作是你的徒孫!」
「尊駕說笑了!」法儒緩緩收功,將劍咫尺交到劍儒手中,才說道:「席斷虹在嫁給遂淵之前,曾經與斬年成親。他應該就是斬年之子。
至於單鋒罪者……?」
法儒頓了一下,微微皺眉,見此劍儒,辯解道:「他方才說被鬼棋主所控制,才會造下殺戮。
雖然老癲我沒有證據,但他最後喚回我所用之力,浩大而剛正,清聖而坦蕩,這中力量,絕非外力,而是自我修成。
觀他劍法,雖然雜亂,卻有自我風格,霸道而直率。
能夠做到這一點,絕非惡人!」
「尊駕劍道高深,奉天不及。」看了看已經成為廢墟的草亭,法儒說道:「他就暫留這裡,我會讓主事派人來此修繕。」
法儒帶著聖劍離開了,不久之後,草亭在德風古道儒生修復之下,一如往昔。
只是草屋比之從前,多了一座新的。
不知過了多久,劍咫尺悠悠轉醒,察覺已到深夜,四下打量,發現自己似乎身在茅屋之中。
略微思索,便猜到自己應該沒有被法儒帶到昊正五道。
查探自身傷勢,發覺竟然已經恢復五成。
而且丹田之內,多了一股從未見過的聖氣。
帶著疑惑起身,空蕩蕩的茅屋內,只有一張桌子。
無暇孤零零的擺放其上,只有一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拿起無暇,推開屋門。
就看到劍儒正百無聊奈的坐在草亭之內,獨自一人飲酒賞月。
「睡了三天,就醒了!你小子的體魄還真是強悍!」
經歷了之前一戰,雖是初見,但劍儒對自己的維護之舉動。
讓他面對這個老人,不覺放下了戒心。
緩步上前,隨手拿起草廬之中的酒,飲了一口道:「可惜,我本來帶了兩壇不動城的美酒,只可惜碎了!」
搖頭嘆息,似乎很是遺憾!
「不動城?」劍儒想了想,才說道:「就是那個近些時間,武林中聞名的組織!聽說都是帶著面具的飛禽走獸組成,似乎和素還真有關!」
「是的!不過您老,這飛禽走獸,可是連我也罵了!」
「你也是不動城之人?」
「是的!」劍咫尺看著星空中,那輪滿月,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道:「我接下了風之痕的朱雀異譜!」
「風之痕嗎?不錯的劍者!」
劍咫尺聞言苦笑,江湖中能這麼說的人不多,但他認為,眼前的老人有這個資格。
轉頭看著平凡的好似普通老人的劍儒,劍咫尺問道:「尊駕身上的邪氣,可壓制住了!」
言語中,對於為何儒聖身負邪氣,並不意外,劍儒察覺,卻沒有提出。
拿起酒和劍咫尺碰了一下,道:「還好!多虧了你小子!不過你打入我體內的聖氣,似乎不簡單!
竟然可以在壓制邪氣的同時,自我增強了些許!」
有意外,從沒有想到的事情,心頭一動,詢問道:「尊駕是說,浩然氣可以幫助您煉化邪氣?」
劍儒沒有多想,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這樣的話……!」劍咫尺微微猶豫,隨即凝氣指間,洋洋洒洒的在虛空之中,寫下了浩然氣的修行之法。
對於這一幕,劍儒十分意外。
修行之法,乃是武林之中極為重要的東西。
更何況他能夠感受的到,浩然氣的不凡,其法足以包容萬物,更是修身養性的不二法門。
與儒門理念極其吻合,而且威力不凡,上限極高。
只是,怎麼也想不到劍咫尺竟然毫無保留的直接寫了出來。
「小子,你這是要讓老癲,甚至是整個儒門,都要欠下你天大的人情啊!」
「尊駕說笑了!晚輩名喚劍咫尺!」將秘法寫下,劍咫尺喝著酒,笑道:「您是最頂峰的劍者,我也是用劍之人,還想著未來,等我修為足夠,與前輩論劍!」
「你小子可真是心大!」劍儒欣慰的看著劍咫尺,不耐煩的碰了一下酒罈,笑道:「也別叫我尊駕了,我不喜歡,叫我老癲吧!」
「老癲!」劍咫尺沒有多言,欣然接受,兩人相視一笑,心情舒朗之下,又喝了許多。
直到月近中天,老癲看著劍咫尺,拿起手中木杖,借著酒勁道:「小子,得了你的浩然氣,老癲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看好了!」
話語落,劍儒揮杖間,舞動起來。
時急時緩,時快時慢,竟是一套不世劍法。
劍咫尺本就屬於劍者,老人家樂意指點,又豈會拒絕,認真的看了起來。
過了許久,似乎是累了,劍儒喘著氣,才停了下來。
劍咫尺適時的遞上了一壇酒,笑道:「老癲多謝了!你這套劍法包羅萬象,雖然看似平平無奇,卻至簡至純,直透劍之本意!厲害!」
再見到這套劍法的瞬間,劍咫尺不自覺與自身所修行萬劍歸宗比較。
相比之下,各有優劣,單論威力,比之萬劍歸宗,更加強大。
接過酒罈,喝了一口,老癲笑著問道:「都記住了嗎?」
思索了一下,劍咫尺搖了搖頭,笑道:「沒記住,都忘了!」
此言一出,劍儒頓漏欣喜之色,稱讚道:「臭小子忘的真快!」
劍咫尺吹捧道:「比不上老癲!」
「你的劍法太雜,雖然都是江湖中頂級的劍法,卻不成體系。好生鑽研,日後必成大器!」
長輩對於晚輩的指點與期許,自從穿越以來,第一次放下心中一切念頭,劍咫尺敞開胸懷。
兩人就這樣,坐在亭子內,喝著酒,聊著天,明月緩緩下沉,直到與大地相融消失無蹤。
就如同兩人的關係,不知不覺間,進了幾分。
朝陽初升,金燦燦的光芒撒向大地,也照亮了宿醉之人的眼睛。
此時,一道剛正的身影,也伴隨朝霞一同來到。
看了著涼亭中,滿地的酒罈,法儒眼神一凜,說道:「尊駕,您怎能又飲酒?」
「沒事!沒事!」劍儒隨意的擺了擺手,拍了拍身上,喝多了靠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劍咫尺。
睜開眼睛,看了老癲一眼,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劍咫尺一個激靈,立刻站了起來,同時無暇也立刻上手。
「臭小子這麼激動幹什麼!把劍收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