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大漢第一驍將

在回去的路上，劉玉仙對楊驍的這一做法，是頗為不解的。

「夫君，你不是想親近我二哥嗎？為何還……還這般對他？」

楊驍瞥了一眼劉玉仙，緩聲道：「玉仙，這親近，也要分真與假。」

「我若是一個勁兒的巴結你二哥，怕是會被他等閑視之。」

「現在則不同，二皇子欠了我一千兩銀子，今日又在蹴鞠場上吃了虧，豈能不找回場子？」

「這一來二去，自然便親近了。」

「簡而言之，越容易得到的東西，人越不會珍惜。」

「哦。」

劉玉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歸根結底，楊驍這麼做，只是想跟劉承佑打好關係，以便於日後劉承佑繼承皇位，能更加重用他而已。

後漢的三年國祚，有大半時間都在劉承佑的治下。

楊驍能否在這短短三年的時間裡，一飛衝天，操持漢廷大權，就看劉承佑這廝給不給力了。

……

翌日，天蒙蒙亮，在軍營中過夜的楊驍，就已經起床了。

大概是卯時，上午五點到七點左右，不管是待在軍中的人，或是留宿於外的將士，若無特殊情況，都必須要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打卡簽到」，也就是俗稱的「點卯」。

軍中有專門的士兵，負責排查三軍將士有無缺勤的狀況。

一旦被發現夜不歸宿，沒有及時回到軍營中，那麼會遭到嚴厲的處罰。

要麼鞭笞五十，要麼杖責五十軍棍，或是三十軍棍。

保證一定會屁股開花的那種。

漢軍的軍紀，還是非常嚴明的。

似楊驍這樣的侍衛親軍馬步軍副都指揮使，屬於高級將領，其實已經不必跟普通的將士一樣，準時抵達軍營，苦哈哈的六七點起床。

但是楊驍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

他偶爾會留在軍營中，跟自己麾下的將士廝混在一起，培養感情，籠絡人心。

如昨夜一般，楊驍還拉著高懷德、符昭序、衛崢、馬南山、柴榮等人，一起到汴京城中的酒樓大吃大喝，痛飲一番。

一向嗜酒如命的高懷德，還是被眾軍漢抬著回來的。

值得一提的是，高懷德、符昭序、衛崢、馬南山等人現在的官職都不低。

高懷德，官拜侍衛親軍馬步軍都虞候，領博州刺史，守左金吾衛大將軍。

符昭序，官拜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領兗州刺史，守右金吾衛大將軍。

衛崢，官拜侍衛親軍馬軍右廂都指揮使，領曹州防禦使。

馬南山，官拜侍衛親軍步軍左廂都指揮使，領相州團練使。

他們的職權都不低，帳下的兵將也不少。

五代十國時期，軍隊的主力大體為禁衛六軍。

六軍又分左、右，實為十二軍。

它們往往冠以龍虎、羽林、神武等名號。

根據皇帝的旨意，名號可以隨時改易。

又由於兵力的擴充，名號不斷增加。

天子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之下，還分設馬軍、步軍都指揮使。

馬軍或步軍之下分設左、右廂，廂下設軍，有時還分為左、右軍，各設都指揮使等為長官。

廂下屬軍以第一軍、第二軍等排列順序，朝廷的軍通常有「軍號」。

如左、右控鶴軍，在軍號下分設第一軍、第二軍等，有的在軍號下先分為左、右廂，再在廂下設軍……

像是符昭序，名義上來說，他這個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能掌管軍中的所有騎兵。

高懷德跟符昭序是主動請纓，留在侍衛親軍當中，跟著楊驍一起混的，不然他們還不至於給劉知遠賣命。

要知道，歷朝歷代對封疆大吏們，對邊關將領們，都有著「質子」的傳統。

在這個時代，節度使的兒子們，也要選一兩個留在汴京充當人質，以避免該節度使舉兵叛亂。

兒子就在皇帝的手中，該節度使若敢造反，那個兒子便必死無疑了。

在這其中，最慘的應該是歷史上的郭威，直接絕後了。

別的節度使兒子，一般都會在朝中擔任閑散的官職，寄祿官，官位高，只是無甚權柄。

高懷德和符昭序則是不同。

他們的父親符彥卿、高行周，直接拿自己藩鎮當中的精兵，「加盟」到侍衛親軍，再加上他們也是爭氣，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所以才能擔當這種高級將領，被劉知遠委以重任。

「賢弟。」

一大清早的，昨晚還宿醉的高懷德，卻是格外的精神。

他來到校場之上，握著一支馬槊，就找到楊驍，興緻勃勃的樣子，彷彿是煥發了第二春。

「高大哥，早。」

「賢弟，別人都說你是我大漢第一驍將，但，某有些不服氣，賢弟能否賜教？」

高懷德這是要挑戰楊驍？

其實，高懷德也是一員猛將，有萬夫不當之勇。

他自然是心高氣傲的。

對於楊驍的勇猛，高懷德心知肚明，只是想了解自己跟楊驍在武力方面的差距。

楊驍知道高懷德的心思，所以想了一下，便道：「高大哥，你是想馬戰，還是步戰？」

「馬戰。」

「好。」

聽說楊驍和高懷德將要較量一場的事情，原本還在校場之上，點卯完畢，準備進行日常操練的將士，都興緻勃勃的湊了過來，想為此大飽眼福。

這兩個人，究竟誰更加勇猛？

「吁。」

楊驍騎著一匹棗紅馬，挺著一桿紅纓槍，就來到了高懷德的跟前。

與之相對的，則是騎著一匹黃驃馬，手握馬槊的高懷德。

兩個人都是披掛上陣，就跟在真實的戰場上一樣。

一眾軍漢都圍了過來，凝氣屏神的駐足觀望。

留下一塊偌大的空地，讓楊驍和高懷德進行決鬥。

楊驍掃了一眼高懷德的坐騎，不由得皺著眉頭問道：「高大哥，你的坐騎『萬里雲』呢？何不用上？」

高懷德笑了笑道：「賢弟，某那一匹萬里雲是千里馬，能日行千里，神駿無比。」

「若是用萬里雲來跟你對戰，你的坐騎有所不如，恐怕不公平。」

對於猛將而言，有三種東西是必不可少的。

其一是兵器，其二是坐騎，其三是盔甲。

趁手的兵器能讓猛將的武力發揮到極致。

神駿的坐騎能使猛將如虎添翼，哪怕是在斗將的過程中，藉助寶馬的腿腳之迅疾，騎著寶馬的猛將，未嘗不可對敵將做到一擊必殺。

漢末三國時期的猛將關雲長，經常三個回合之內，三刀之內，把敵將斬於馬下，這其中赤兔馬的功勞或許也不小。

高懷德出身將門，驍勇善戰，他的兵器、坐騎和盔甲都不一般。

倘若再用上他自己的坐騎「萬里雲」，對上楊驍，的確是佔盡了便宜。

然而，楊驍卻是搖搖頭道：「高大哥，若是在真正的戰場上，敵人會管你是否公平嗎？」

「你我既然要較量一番，請高大哥你全力以赴，那也是在尊重自己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