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吾為顧輕舟，善養浩然之氣
大景王朝。
隨著中庸之道落幕，仙宮之中再度出現一道聖道印記。
如顧輕舟猜想一般，一本經文可添一道印記。
故而，趁此機會，顧輕舟打算將四書全部誦念出去，一來是為突破做打算，二來是扭轉大景局勢。
如今的大景，不僅僅是內憂外患這麼簡單，百姓喪失信仰，朝堂無法調度，已經有一種禮樂崩壞的感覺。
禮樂，這是一種品德精神，若沒有禮樂束縛，自然而然很多人便會鋌而走險，臣子謀權，藩王篡位，將士屠戮，百姓受苦。
想要解決大景王朝的麻煩，光依靠這個肯定也不行，可越是出現變故，越是要穩定禮道，這樣一來才會讓人投鼠忌器，不敢貿然行動。
就好比這群蠻族，要不是天下各大勢力默許，他們也不敢做屠城之事。
而今，顧輕舟就是要穩定禮樂，用儒家手段，震懾這幫人，如此才能方便施行其他事情。
「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過則勿憚改。」
「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山巔之上，顧輕舟誦念著這些經文。
而四海八荒也隨著異象變化愈發感到震撼，大景王朝內，百官興奮到手舞足蹈，大景新帝更是毫無帝王姿態，一直高呼先皇庇佑。
「陛下，我大景這回真有救了。」
「此人不僅僅是開創新法，而且聽這經文，好像是四書之新法，而今有如此天象，就意味著得聖人認可。」
「只要找到此人，全國推廣，讓我大景士子去熟讀這新四書，快則十年，慢則一甲子，我大景王朝至少能出位當世半聖啊。」
大殿之外，禮部尚書激動的手舞足蹈，一番聆聽之後，他徹底明白這是什麼新法了。
自然激動無比。
「四書新法？這天下竟有這般存在？於聖人四書之下，創立新的四書經義？這回我大景要起騰龍之勢了。」
「孔府依靠四書，五千年來不知攢下多少氣運，要是此人真是我大景士子，都不要說推廣至四海八荒，得聖意者，光我大景王朝，就足夠養出一位半聖啊。」
「當世半聖？要真能誕生一位當世半聖，我大景國運必可重新凝聚，化龍而翔。」
百官驚呼，能成為朝堂百官，哪一個不是一等一的讀書人？自然清楚四書意味著什麼？
古今往來，創新法者不少，但大多數都是基於四書五經，以及先賢的基礎之上進行衍生。
但至今都沒人敢對四書下手，就是因為孔家的影響力太大了，誰要是敢對四書質疑，便會遭到孔家不留餘地的打壓。
甚至不需要孔家打壓，天下士子第一時間就要跳出來質疑，開始抨擊，導致讀書人都不敢亂來。
可現在不同，此經義已經得到聖人認可，無須讓世人認可，只要能推廣出去，便可積攢香火信仰，省去大量苦修時間。
而這個，大景王朝可以協助，別的地方大景王朝管不到，自家士子還不簡單？
「兵部尚書何在？速速派人前往西北之境，找到此人，若此人願出手救我大景，朕願奉其為景國帝師。」
大景新帝開口，許下驚世之諾。
「臣，領命。」
後者沒有廢話，直接離開。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出現，跪在大景新帝面前。
「陛下，顧家家主，顧振海請求覲見。」
聲音響起。
大景新帝忍不住微微皺眉。
這個節骨眼，顧振海來做什麼？
「陛下，想來顧儒也是想藉助此次聖人之事，前來尋求突破資源，畢竟先皇曾經答應再去籌備靈石資源，所以。」
有官員開口，一句話點明對方意圖。
當下，大景新帝略顯無奈，這個時候了，還來騙大景資源，這不是搞事嗎？
不見不見。
「告訴顧振海，朕身體有恙，暫時不見。」
大景新帝清楚知道，這顧振海估計就是想要拿聖人異象說事，可實際上，不說天下人，他對顧輕舟也已經絕望了。
已經不相信什麼至尊突破這種事情，索性拒絕算了。
這個時候，也不怕得罪不得罪。
「臣領旨。」
後者也沒猶豫，直接退下通報。
而此時，顧輕舟已將論語誦念完畢，他語速不算慢，而且大道之音，也不在乎快慢，自有上蒼傳遞。
一道道神光出現在大景西北之境，諸多強者聚集此地，紛紛睜開天目，想要尋覓誦經之人。
只可惜的是，這裡聖光衝天，整個西北都被儒家才氣遮蓋，難以尋覓結果。
而天機閣也徹底沸騰，本來整個天機閣都在討論大景滅國之事，如今西北境出現聖人異象，自然而然驚動天下。
不過消息太多，真真假假，令人難以判斷。
有人稱，在西北之境見到一名老者於書院悟道，誦念經文，想要靠近，卻被光芒淹沒，見不得蹤影。
也有人說，看到一名年輕人於交戰之地，悲憫傷心，故而誦念經文，傳法論道，希望大世止戰。
這個說法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畢竟好端端出現在西北境，肯定與蠻族屠城有關聯。
但很快，孔府文鍾消失的事情如同隕石落水一般，激起千層之浪。
不管如何，世人都知道，一位未來的聖人出現在了大景王朝境內，而且還在西北之境，讓人遐想連篇。
而就在西北境內。
一座古老的城中，這裡戰火衝天，滿地都是屍體，男女老少皆有。
一個個蠻族將士手持刀兵，正在搜查府中倖存者，以至於時不時能傳來驚恐尖叫之聲。
一名魁梧男子，身披鐵甲，騎著一頭類似於獅子的異獸，於街道巡視，他觀望這般異象，沉默不語。
至於身旁，跟隨著一名中年儒生，騎著一頭青色古鹿。
「聖人之資。」
收回目光，魁梧男子喃喃自語一聲，他是蠻族皇室大皇子，此次突襲屠城就是由他率領所為。
「呵，可惜啊。」
身旁中年儒生輕笑一聲，似乎為此人感到惋惜。
「有何可惜？」
大皇子好奇，詢問對方。
「此人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傳經。」
「若他是大景士子，如今大景即將滅國，此番行為無疑是自討苦吃。」
「若他不是大景士子，這傳經之法，涉及四書，動孔府根基，除非他入駐孔府，否則將會被孔家打壓至死。」
「我若是他，應當善懂養晦，等到景國滅亡，再來傳經，說不定會更好一些。」
儒生開口，說出可惜之點。
「哦？按照軍師之意，本王不用擔心，是嗎？」
他開口，而與此同時，十幾道身影從不遠處街巷逃離而出，渾身臟污，身後跟隨著數十蠻族將士，持刀追擊。
見此情景，這位大皇子一抬手，十幾道寒光自指尖迸裂而出，化作刀鋒，將這些雙腿斬斷，留下一地哀嚎。
手段很殘忍，其中還有幾個七八歲孩童，痛的嚎啕大哭，往自己母親懷中爬去。
可這些蠻族將士沒有絲毫人性，上前走去，直接將孩童一把抓走，用長矛洞穿眉心，釘死在木柱之上。
至於其他人澆上火油，直接點燃，折磨致死。
這就是蠻族所為，用最沒有人性的手段屠城，一來是嗜血，二來就是威懾，下次攻城，讓敵人考慮後果。
「無須擔心。」
「除非他今日能成聖，否則，影響不到。」
中年儒士掃了一眼方才景象，沒有多語，眼神之中也不存在任何憐憫。
「那就好。」
「傳本王軍令，最後三日，里裡外外搜查清楚，不留一個活口。」
大皇子聞言，頓時安心，隨後語氣冰冷，下達軍令。
「遵令。」
當下，整個城池再度沸騰，數以萬計的蠻族將士開始瘋狂搜查，大有掘地三尺的意思。
而就在此時，第四道誦經聲再度響起。
「天下之士悅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憂」
「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難罔以非其道。彼以愛兄之道來，故誠信而喜之，奚偽焉？」
算上這道聲音，這已經是第四經義了。
騎著古鹿的中年儒士不禁冷笑，搖了搖頭更是發出感慨。
「若是盛世，憑這四經，此人必是天下第一，儒家半聖。」
「可這大爭之世，過早展露自己的天賦，無疑是找死，為這大爭之事，多少天驕隱藏在暗中。」
「而今，於此地誦經，更是找死，這四書新法再好，也要過人，聖，天三關。」
「世人認可，不代表聖人認可，而聖人認可，亦不代表天地認可。」
「想要力挽狂瀾嗎？」
「痴心妄想。」
中年儒士發出冷笑之聲，隨著他每一句話說出，便有一顆顆人頭落地。
他不認為誦念出四書，就能解決這些問題。
然而就在此時。
浩瀚之音再度響起，但這一次，僅是一句話，徹徹底底震撼四海八荒。
「吾為顧輕舟，善養浩然之氣。」
「今日，創四書之新法，立不世之學。」
「望上蒼感悟，賜吾聖道大意，平定世間之亂。」
伴隨聲音落下。
八荒徹底沸騰，中年儒士瞪大了眼睛，望向天邊異象。
「顧輕舟！怎麼可能是顧輕舟？」
孔府聖院。
一尊老者陡然起身，不可置信地朝著大景王朝看去。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
西漠雷音寺。
隨著這宏音響起，大雄寶殿，所有僧人全部起身，慧海方丈更是驚到色變。
而處於下風的渡心神僧也在這一刻失了神。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儒家不世大才，竟會是顧輕舟？
皇宮之外，得知新帝拒見的顧振海與柳長明滿是無奈，可當這宏偉之聲響起，兩人瞬間愣在原地。
至於皇宮內。
百官失色，大景新帝更是差點沒站穩，誰能想到，如此大才，竟然是顧輕舟？
「快！」
「快！」
「速速請顧老爺子入宮，快！快請來。」
只是剎那間，大景新帝忽然想到什麼，立刻大叫起來。
而遙遠之地。
一處平野，隨著顧輕舟這道聲音響起，正在聆聽傳經大道的天機閣主當場愣住。
「這小子真有儒道天賦？」
「老夫只是瞎猜的啊。」
「是至尊聖體的緣由嗎？」
「嘶！還好老夫穩了一手啊，儒家聖人，玄門至尊，他娘的，差點天機閣闖大禍了。」
天機閣主也傻眼了。
他是真沒想到，能引起如此異象之人，會是前不久見過的顧輕舟。
而雲華府內。
一處豪華山莊中，還在苦口婆心勸對方借貸靈石的顧耀祖也愣住了。
顧輕舟一走，他第一時間就來找人借貸靈石，好說歹說幾個時辰，對方紋絲不動，正準備吃一頓走人時，沒想到居然聽到這聲音。
「陳家主，我剛才沒聽錯吧？」
顧耀祖有點痴痴獃呆，轉過身詢問陳家家主。
然而對方卻沒有理會顧耀祖，而是拿出賬本對著下人怒吼。
「快，把這些靈石全部取出。」
「還有那些礦山，能賣的都給我賣了。」
「我與顧家世代好友，借貸靈石算什麼，家我都不要。」
「來人，立刻通知大夫人她們，讓她們趕緊回娘家，有多少靈石給我借多少靈石來。」
聲音響起，陳家家主態度轉變之快，格外驚人。
畢竟，確實沒有人會想到。
聖人之資和先天至尊聖體，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而且相比較至尊聖體，顧輕舟這半聖境界是跑不掉了，說服力比之前的至尊聖體強太多太多了。
說恐怖點，這個聖人之資不管是誰其實影響力終究是有限。
可如果是顧輕舟，那就沒有上限啊。
之前都擔心顧輕舟不能打破桎梏，現在已經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就算成不了至尊，起碼儒家半聖，甚至儒家聖人是坐穩了。
有這個當保底，誰還怕啊？
雷音寺中。
更是有百年不動的老僧蘇醒而來，望著這一切，目露苦澀吐出兩字。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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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七月的讀者老爺應該知道，劇情一旦爽了，就是一直爽下去，不會停。
八個月沒寫書，真的手生了很多，而且七月喜歡醞勢，導致大家看的時候，感覺廢話很多。
可實際上都是需要醞釀，不然上來就裝嗶，反而會很尬，當然也跟手生有很大關係。
不過現在起勢了，就不會打下去，接下來就是突破境界，放心不會說什麼，壓到上架突破。
請各位讀者老爺投點推薦票，有能力的打賞下，感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