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法庭之外,我就是法官!(求月票)
「太太想怎麼樣。」對方既然來見自己那就有訴求,中山明裕直接問。
野原伊人抬起頭來,壓制著對殺夫仇人的怨恨和憤怒,注視對方的眼睛說道:「我丈夫死了,很可能是野口會的人乾的,畢竟他們一直貪婪的想鳩佔鵲巢,而我要為他報仇,就需要力量,所以希望警部支持我,由我代替我丈夫的位置和你繼續合作。」
「可以,甚至分成我都可以不再要那麼多,但我要賬本,只要你把賬本交給我,那什麼都可以談。」中山明裕一口答應下來,表情很是真誠。
「不行。」野原伊人搖頭,「我只是個小女子,萬一賬本給你了,你卻出爾反爾呢?我需要這份安全感。」
中山明裕內心已經充滿了殺機和暴戾,但表面卻越發溫和,剛想安撫野原伊人幾句,卻發現對方的餘光總是有意無意瞟向放在桌面的手提包。
他臉色一便,猛地伸手抓住包。
「你幹什麼!」野原伊人大驚,條件反射似的起身想要把包包搶過來。
中山明裕躲開她的手,拉開手提包一看,臉色頓時冷了下去,從裡面拿出了一支正在工作狀態的錄音筆。
野原伊人小臉煞白,面無血色。
「賤人,你詐我?你手裡根本沒有賬本!」中山明裕眼神充滿暴戾。
他極其在意那份賬本,所以野原伊人用賬本詐他,也讓他極其憤怒。
見已經被發現了,野原伊人似乎不想再偽裝,真情流露,滿臉怨恨的咬牙切齒說道:「是你害死我丈夫!」
「青山秀信那傢伙告訴你的?」中山明裕一語點破,被這女人耍了一道的他內心滿腔怒火需要發泄,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是又如何?有證據嗎?他們手裡掌握的東西甚至不足以調查我,今晚這麼做是青山秀信教你的?只是可惜啊,他高估了你一個全職太太的心理素質,功虧一簣。」
「混蛋!你還我丈夫的命!」野原伊人頓時破防,紅著眼眶,哭喊著隔著桌子伸手就要去撓中山明裕的臉。
「滾開!」中山明裕見已經有服務員注意到這邊,不欲再糾纏,一把推了開野原伊人,理了理領帶,冷笑著說道:「你應該慶幸野原棟那個傢伙把你保護得很好,沒有真的將賬本交給你,否則的話你該下去陪他了。」
說完便拿著錄音筆轉身離去。
野原伊人身子緩緩伏在桌面上嚶嚶哭泣起來,似乎是埋怨自己沒用。
「女士,您沒事吧。」一名服務員走了過來,輕聲細語的關切了一句。
「沒事。」野原伊人抬起頭來,透過玻璃窗看著中山明裕駕車離去后擦了擦眼淚,抬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
在那裡還夾著一支錄音筆。
青山秀信早就考慮到了她心理素質不行,所以讓她準備兩支錄音筆。
一支用來迷惑和激怒中山明裕。
另一隻則用來錄製中山明裕被激怒后,可能透露出的更重要的信息。
野原伊人提起包往外走,一邊給青山秀信打去電話,約他出來見面。
大概二十分鐘后,她在約定好的公園等到了青山秀信,「青山先生。」
「筆呢?」青山秀信迫不及待。
野原伊人從包里拿出錄音筆小心翼翼遞過去,「在這,錄得很清晰。」
「很好,野原太太,你真的是太棒了。」青山秀信露出滿意的笑容。
野原伊人被誇得臉蛋一紅,只能用撩頭髮的小動作掩飾內心的羞澀。
青山秀信吸了吸鼻子,略帶疑惑的問道:「太太,這錄音筆上怎麼還有股香味呢?你藏在什麼地方的?」
野原伊人臉蛋更紅了,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腳趾在高跟鞋裡亂摳。
她連忙轉移話題,「偷偷錄音取證真有用嗎?不會被判定無效嗎?」
「放心吧,在日本是有秘密錄音這個說法的,當然有效。」青山秀信安撫了一句,有效是有效,但野原伊人這份錄音不足以給中山明裕定罪。
不過他也根本沒準備走到上法庭這一步,那樣太麻煩了,變數太多。
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
此時一陣夜風襲來,野原伊人身上薄薄的長裙被吹得緊貼嬌軀,上半身圓潤的輪廓,下半身完美的戶型展現得淋漓盡致,青山秀信大飽眼福。
原來風也是可以有形狀的。
「青山先生,我先告辭了。」野原伊人都快羞死了,匆匆彎腰行禮,紅著臉用手捂著裙子急匆匆跑上了車。
青山秀信目送其離開,找到公用電話給藤本良一打了過去,「準備一把乾淨的槍,別問,想保住你的前途就去做,放心,我現在不會坑你。」
…………………………
4月30號,晴。
一大早青山秀信就出了門,到警署和淺井綾,藤本良一匯合后領槍。
「真要抓?」淺井綾再次確認。
青山秀信點了點頭,「抓,但是去的人不能多,我們三個就夠了。」
淺井綾見實在勸不住他,也就只能跟著他一起瘋了,畢竟她沒得選。
藤本良一更沒得選,但他一向不缺膽量,願意跟著青山秀信搏一搏。
「出發。」陰差陽錯,三人中職位最低的青山秀信反而是成為了領導。
三人沒有通知任何人,更沒申請拘捕令,直接駕車前往中山明裕家。
早上9點半,停職在家的中山明裕正在吃早飯,他老婆孩子都被送到了美國,諾大的家顯得頗有些冷清。
「叮鈴鈴~叮鈴鈴~」
門鈴響起,中山明裕放下刀叉起身打開了門鈴對講機,「摩西摩西。」
「中山課長,我是槍葯系的淺井警部。」淺井綾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中山明裕輕笑一聲,然後摁下開關遠程操控著別墅的院門緩緩打開。
隨後又打開了房門,就重新坐回餐桌邊上從容不迫的繼續享用早餐。
不多時,青山秀信一馬當先,帶著淺井綾和藤本良一快步走入屋內。
「到別人家中拜訪,不換鞋可很不禮貌。」中山明裕皺了皺眉頭道。
青山秀信笑了笑,「但我們今天不是來拜訪的,中山課長,關於野原棟被殺一案我們掌握了些新的情況需要你配合調查,陪我們走一趟吧。」
「八嘎!你是什麼身份,有資格跟我說話嗎?」中山明裕將刀叉拍在桌子上,看向淺井綾,「似乎淺井警部不太會教育自己的下屬呢,有時間的話還得多跟著淺井署長學一學。」
「我怎麼做事,就不需要中山課長你指手畫腳了,他說的話,也就是我的意思。」淺井綾冷著一張俏臉。
「呵。」中山明裕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接著重新拿起刀叉,「我與此案無關,憑什麼要求我配合調查?」
「中山課長,不要再裝了,野原棟就是你殺的!」青山秀信怒喝道。
中山明裕有持無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青山刑事,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有證據嗎?信不信我告你誹謗,沒事請別打擾我用餐。」
「要證據是嗎?」青山秀信也露出了笑容,拿出一支錄音筆開始播放。
聽著裡面的錄音,中山明裕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臉色也變得陰翳。
而藤本良一和淺井綾則都是又驚又喜,沒想到青山秀信居然還藏著這麼一手,怪不得今天敢直接來抓人。
錄音播放完畢,青山秀信臉上嘲諷之色愈濃,「現在你還有問題嗎?」
「八嘎!你算計我?」中山明裕肺都要氣炸了,呼吸急促,握著刀叉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指關節隱隱發白。
青山秀信只是笑而不語。
「哈!哈哈哈哈!」就在此時中山明裕突然也笑了起來,猛地起身指著青山秀信面目猙獰的吼道:「別說這份錄音有沒有法律效應,就算有,你以為僅憑一份錄音就能定我的罪嗎?簡直是太天真了!想踩著我往上爬?你還嫩了一點!」
「所以啊,我從來就沒準備走法庭定罪這個環節,法庭之外,我就是法官。」青山秀信拔出槍對準了他。
中山明裕頓時懵逼。
淺井綾和藤本良一也都驚呆了。
「砰砰砰!」
他們還沒回過神,槍就響了。
中山明裕胸部連中三槍,往後踉蹌了幾步,轟然摔在地上,瞪大眼睛望著天花板,胸腔劇烈起伏著,鮮血不斷從彈孔往外涌,染紅了白襯衣。
他眼中滿是不甘和不解,做夢也沒想到青山秀信竟會直接開槍殺他!
「你瘋了!」淺井綾驚叫一聲推了青山秀信一把,尖叫著吼道:「你殺人上癮是吧!既然有證據,完全可以控制他慢慢調查,為什麼要殺他!」
「他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青山秀信看著中山明裕淡淡的說了一句。
中山明裕眼中先是茫然,隨後恍然大悟,咳了幾口血,聲音斷斷續續的喘息說道:「你……你……好狠。」
話音落下便斷了氣,死不瞑目。
「槍。」青山秀信看向藤本良一。
「啊?哦哦哦。」藤本良一這才回過神,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遞給他。
青山秀信先戴上手套后才打開油紙包,裡面是支磨了槍號,裝滿子彈的黑槍,他彎腰塞進中山明裕手中。
布置好現場后,又轉頭看著淺井綾和藤本良一說道:「中山明裕在聽完錄音后持槍反抗抓捕,被我搶先一步擊斃,我們三個互相就是證人。」
「他一死,山本宏也沒有了捨棄自己包庇他的必要,肯定會改口供把殺野原棟事推給中山明裕,加上錄音和野原太太作證,足以證明他是殺野原棟的兇手,所以我們有功無過。」
淺井綾看著中山明裕倒在血泊中的屍體目光獃滯,並沒有做出回應。
「嗨!」藤本良一應了一聲,看向青山秀信的目光帶著些許畏懼,彷彿今天才是真正的重新認識了這個人。
青山秀信走過去抱住淺井綾,低聲說道:「你是首功,整理好情緒準備寫報告和接受媒體採訪,殺他的原因我晚些再告訴你,他必須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