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非花，夢非夢

本是休息日，卻被叫去忙活了一上午，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吃下一粒米。

王帆，再平常不過的打工人，昨夜又還熬了夜，待回到出租屋后，直接鑽進冰冷的被窩。

吃飯？在困意麵前，可以暫緩。

看來，他也不是那麼餓。

喧鬧的城市，在不經意間似乎停頓了那麼一瞬。

那是何種味道？

似甜，似苦，又似是花草清香。

不過是想補上一覺，怎地還做夢了？

並且，夢還如此怪異？

明知是夢，卻無法睜開眼睛，就連醒來都是無法做到。

所以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嗅覺無礙？

那麼其餘感官？哦，還在，雖有些怪異，但觸感確實還在。

無法出聲？

思緒依舊，這豈不是燈下黑？

不，連那都不如，這樣的夢做它有何意義？無趣的很，還徒增不好的回憶。

雖說夢醒時分有可能逐漸忘卻，但，現在極其不好啊。

...

天地開，萬界生。

後有生靈誕生，汲取天地靈氣，靈智漸增，修得不同法門。

生，亡，欲求長生。

而後世間紛爭。

孰對，孰錯。

修鍊一途無止境，一切皆為自身利。

待有生靈踏破虛空，進入另番天地時，卻發現不過是新的起點。

兜兜轉轉，破一破二又破三，何時是盡頭。

世間共十界，界界為不同，欲破自身界，唯有達巔峰。

並非每一位達到巔峰者都願尋求新的天地。

且，非所有達到巔峰者都願停留自身所在天地。

皆看個人本心。

...

十方界，亦為世間最上界，達此界者，無一不是世間氣運者。

然，破入此界者，才是發現修鍊一途非自身所了解，如天外有天，到此亦如先前數界，從頭再來。

當，那一位大氣運者得道，卻發現自己已達世間頂峰。

嘆息再無前路間，心境發生改變，隨後世間徹底發生變化。

...

「接著奏樂接著舞。」

無數生靈欲抵達的十方界，已然成為那位神帝後花園。

在其輕笑間，身側絕美女子微咬粉唇，隨即抬起白皙如玉般的臂膀，玉指緩緩揉捏，方才霸道至極的神帝，臉上逐漸舒展。

仙音裊裊，數位身著綵衣仙子於空中飛至台中舞動，如水般的雙眸，時不時的望向那高台之上。

生死在破入十方界后，便不再屬於生靈自身，在神帝的掌控下，萬靈皆為他的僕人。

若有接近神帝修為者，神帝亦是不憂，因在其破入此界時，其生死已在神帝意念間，且神帝之位獨一不存二。

那舞動的仙子，隨便挑選出一位，放在九方界都是至強者，然而現在卻淪為取悅他人的舞者。

這或許已是幸運？

有些破入十方界的生靈，在下一刻就淪為了神帝面前的一道菜肴。

只要得到神帝的寵愛，她們便可得到些許自由，雖無法離開，卻也不用再受那種種擔憂。

並非所有仙子都可為神帝獻舞啊。

或是仙子揉捏太過舒服？還是先前過於放縱？神帝在這一刻只覺眼皮有些沉重。

即便仙子舞的再誘美，他還是微微閉上了眼睛。

台上仙子並非因此停下身姿，身側寵愛仙子指尖依舊輕柔。

…

「給我醒啊！」

一聲低喝，仙子們的動作都是微楞，隨即她們就是看到神帝從原處消失。

未知…

驅逐…

…

若是知道餓著肚子補覺會做如此的夢，打死王帆都不會不食而眠！

看著眼前昏暗的世界，王帆有些懵，方才他聞到的那種奇異香味，此時的確是消失。

「我這是醒了還是未醒？又或者此時是夜晚？」

「可周圍的那些星辰是什麼？總不會是夢中夢？」

抬手輕輕拍向臉頰，可當手掌接近臉頰時，王帆聞到了淡淡的誘人之香。

原來，在王帆低喝出聲時，其手掌不由自主的抓向那位正幫神帝揉捏胳膊的仙子胸前。

當然，王帆此時根本不知曉。

「很香甜，就好像是什麼瓜果？看樣子我的肚子在跟我抗議？」

「不對！這手掌根本不是我自己的！所以現在的我還處於夢中？」

「啪！」

為了驗證自己所想，王帆的這一巴掌絲毫沒有留餘力。

「我C！」

臉上傳來的痛覺是那麼的真實，若是有鏡子，王帆絲毫不懷疑自己的臉頰已經紅腫。

真不是自己的身體，就絲毫不在乎？

不過，為什麼會有痛覺？此時的自己不應該還是在夢中嗎？

「轟！」

耳邊傳來的巨響，打斷了王帆接下來的想法。

「我給自己的一巴掌，竟然將遠處的星辰給拍碎了？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不對！」

「根據某某專家的話來說，人在睡夢中有很大幾率會因夢而動，此時的我應該是在真實中也扇了自己一巴掌！所以我才會感覺到痛！嗯！肯定是如此！」

星辰碎裂，其上巴掌模樣的凹陷那般明顯，無數的碎片四射向周圍，而其中一塊有著百公里之巨的碎片，正急速朝著王帆所在射來。

「尼瑪！」

當視野被碎片遮擋，王帆心道自己不會因此被撞成碎肉。

「這樣也好，夢中死亡就能醒來了吧。」

王帆情不自禁的閉上了雙眼。

真，無法說了。

打在自身臉上的衝擊，都能擊碎遠處的星辰，就那襲來的百公里星辰碎片，會撞死你？

奈何，人的思想具有局限性，此時的王帆壓根沒有想到這點。

就當兩者接觸的瞬間，王帆再次睜開雙眼。

「果然是夢！」

入眼的依舊是黑暗一片，但熟悉的氣味，以及時不時的噪音，的的確確說明自己已經夢醒。

「嘶！」

臉頰上傳來的疼痛是那麼的真實。

「果然某某專家說的是真的！可真疼啊！怎麼今天會做這樣的夢中夢呢？真是C蛋！」

王帆伸手捂住生疼的臉頰，隨即開燈拿過手機。

「早知道前面還不如出去吃飯，現在天黑了只能吃泡麵，咦？奇怪，怎麼我臉上沒有巴掌印？」

明明疼痛的厲害。

「莫名其妙！」

話落。

「恩？似乎不疼了？可能只是心理作用？不管了，先去吃個泡麵再說！」

顯然，親眼所見更能影響一個人的認知。

…

王帆醒來歸他自醒，可神帝卻是真實出現在星空之中。

本是微作休息，卻不想臉頰上傳來一陣刺痛？

「找死！」

自掌控十方界，神帝還從未受到任何反抗，可如今卻是被人打了臉？

這簡直是嫌命長了？

只是，整個十方界中，對神帝有著敵意的又怎可能接近得了他？除非，是他身邊的女子？

也唯獨她能夠在如此距離打臉！

怕不是有什麼被害心理？

就你那般皮糙肉厚，修為低於你的能對你造成傷害嗎？

哦，不對，只是打臉，可誰又會只為打臉而送命呢？

心理活動下，那襲來的星辰碎片也是撞擊在神帝身上。

「！！！」

作為神帝，外物又如何真正進入他的近身。

神帝本帝，可不是王帆那個二貨。

那百公里之巨的星辰碎片，在距離神帝半米時，便被其力量化為灰燼…

真沒有任何留存，連灰燼都不帶剩餘。

「本帝怎會出現此處！能無聲無息間將本帝帶至此處？」

「呵，看來是本帝想多了！」

十方界何人敢真的對自己表現出敵意？即便是有，也不敢付之行動！

此時的神帝，已然改變先前的想法。

至於他為何出現在這裡？

「或是休息時無意來到此處？實屬怪哉！」

嘴角微微抽動，臉頰上的疼痛，也唯有他自己抽打？

真就離了個大譜！

遠處破碎的星辰，還攜有神帝的攻擊氣息。

「本帝很是空虛寂寞啊。」

毀了就毀了，一顆星辰而已。

靈力涌動，臉頰上的疼痛瞬間消退。

一步踏出，神帝返回至原來卧躺處。

身側女子？看其神情也是發懵，想來她也不知曉神帝怎會突然離去？

「過來吧…」

雖然，神帝也不知曉為何，但，此時神帝只想不再空虛寂寞。

…

何為完美錯過？

拍死！

王帆捧著泡麵桶，美美的喝完最後一口湯。

「暢快！果然還是吃飽了舒服。」

都說飽暖思…

二十有三的王帆，也逃不過這個定理。

不知為何，王帆微作沉思。

「對了！那個味道！」

「不對不對，那不過是個夢。」

「哎…惆悵啊，何時才能有個暖被窩的，讓我暖也行啊。」

隨手將泡麵桶丟進垃圾桶，王帆決定刷會手機再作別的打算，誰知，這一刷就是數個小時，而後眼睛一閉，睡著了…

…

咱們的神帝大人，大戰數場后只覺更加空虛，連懷中的柔軟都是沒了任何興趣。

眾仙女識趣退下。

只是離開之時，能看到她們微揚的嘴角。

得到神帝寵愛，她們便不用再提心弔膽。

破入十方界，生死不由己，早知如此，不若待在九方界。

一切，命也。

「世間如此寂寥…前路…」

「哎…」

「縱是想它千遍萬遍，亦是沒有可行之路。」

「無敵是多麼寂寞。」

已達巔峰，連追求都是沒有，整日的瀟洒，也不過是為一吐內心惆悵。

十方界一天，一方界一年。

哦，是了，便是那九方界在十方界這裡也是一年比一天。

（一方界至九方界時間流速一樣，只有十方界不同。）

下界的紛紛擾擾，神帝皆可通過界鏡看個究竟，只是，久了也就無趣的很。

破入上界是為生靈們所追求，那是否可從上界返入下界呢？

自是可以。

不過，得有準許，而那准許，則由神帝掌管。

且，返入下界者，其修鍊境界會隨之封印。

卻也可以，即便返入下界，亦是那一界至強者。

不過，神帝又怎會允許。

透著界鏡一覽下界，亦是無趣。

從未有過的困意席來，神帝微微一皺。

「竟是感到睏乏？」

靈力一轉，卻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果真不能多碰。」

奈何，女子多嬌。

一暼離去背影，神帝微閉雙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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