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取捨 權衡（二合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能真正一手遮天的大人物。

曾經有網友隨手拍了一張照片：一隻蜘蛛在污水管入口處織了一張網，網上全都是蚊子的屍體，所有從污水溝中誕生並且生長、發育、蛻變的蚊子全都交待在網上了。

有網友評論：資質絕頂的天驕飛升之後遇到了獨斷萬古的惡魔老祖！

這個獨斷萬古的惡魔，他的剋星可能是一隻小老鼠，一隻小鳥，一個小強。

……

會議室里，燕京台的幾位領導正陪著央視的張副台長和導演合文幾人在聊合作，有人就把孫濤演唱的情況偷偷發簡訊通知了自己的老大。

聽說馬博請來的幫手破音了，就有人慫恿大家都去看看熱鬧，對手都不是被一次打死的，現實中競爭對手們都是一點點消弱對方的威信、口碑、人脈……等到啥時候覺得他虛弱的可以了才振臂一呼，然後就是牆倒眾人推……

【嘿嘿嘿，還真是第一次有機會聽孫濤唱歌，我還真就不信了，一個人能有那麼全能。】

【我在海棠網上倒是聽過孫濤的歌，還可以吧，怎麼也能算準職業了。】

【海棠網？哈哈哈，老嘍，什麼網啊，袋的都搞不懂了，我就相信眼見為實，走走走看看本人去。】

馬博，「咱們這還沒聊完呢……」

張台長，「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孫濤我倒是打過交道，最初是把他當節目策劃邀請過來的，知道他會寫流行歌曲沒想到他居然對純音樂也有一套，現在他既然敢登台我覺得肯定差不了。

誒，對了，總導演還在這呢，審核一下節目沒毛病吧？」

青年節晚會的總導演，央視的女導演合文一直沒有插嘴他看出馬博的為難已經知道裡邊有事了，合文兩口子和孫濤也算有點交集，本來還約過一起吃飯但是前趕后錯一直沒有吃成，電話倒是打過幾回。

合文微微一笑，「算了吧，合作還是該有合作的樣子，我還真能把自己當成李導的領導啊？」

【你本來就是啊，這台晚會要是砸了，第一個吃瓜烙的肯定是你呀。】

合文看看張副台長沒有接茬。

有人慫恿，有人附和，馬博又不好太激烈的反對，很快，一行人就出現在了二樓演播廳的後台。

想看笑話，他們來晚了。

他們過來的時候孫濤已經控場了。

除了門口的保安看見幾位領導認真的點頭敬禮，裡邊的人盯監視器的都是搶不著好位置的的，機靈的，強壯的都跑到幕布側邊了。

舞台上孫濤已經唱到了第二段，而且不知道何時他把吉他變了出來從清唱轉成了彈唱。

【卧槽，剛剛人家不會只是試試麥克風吧？】

【不是！你仔細聽，他這種完全將自己拋出去的撕吼式的唱法是為了表達了對於夢想的執著追求與堅持。

咱們中國的搖滾樂，不知道啥時候開始已經習慣玩范兒、玩曲風了。而這首歌雖然聽著沒有一貫的批判和裝模作樣的深邃，卻不缺死磕與抗爭，以及為了理想主義甘願拋頭顱、灑熱血的氣勢。

「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這樣的熱血情懷，嘖，我一個老頭都被帶動了！】

「不是，老李，你給了這麼高的評價嗎？」

李紅旗一回頭，「呦，姚台長啊，啥時候……嗨，馬台長，張台長，合導……你們咋都來了？」

歌曲第一段唱完，孫濤彈著吉他正在調整情緒。

……

任何事都是會上癮的，尤其在你玩的很好又受人追捧的項目上更是如此，看吧，每天玩王者的有幾個是真菜雞？真菜雞天天被虐早就不玩了。

孫濤：艹，難怪C羅和梅球王不願意退役，這崇拜的目光和那種山呼海嘯的「咻！」離開球場到哪去獲取啊，根本就不是錢的事好嘛。

孫濤：大家都這麼喜歡我，要不我乾脆從幕後轉到前台吧。

……

馬博神色從容，但腳步莫名其妙就慢了下來，發昏也當不了死，當馬博「悠然」的走到舞台側面的時候李紅旗剛剛評價完，他啥也沒聽到，大家的呆愣他還以為是因為突然來了這麼多領導讓工作人員緊張了呢。

猛然間，孫濤歌聲又起：

生命的廣闊不歷經磨難怎能感到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

繼續跑帶著赤子的驕傲

……

繼續跑帶著赤子的驕傲

生命的閃耀不堅持到底怎能看到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

一曲唱罷

舞台上孫濤靜默，後台里也是一片靜默。

【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卧槽，牛逼。】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孫濤扭頭去看導演李紅旗，結果發現台口那裡站了一大堆人，都從側幕後邊擠出來了，如果下邊有觀眾百分百是演出事故了。

孫濤，「哎喲，馬，台長，張台長，你們咋都來了。」

馬博呵呵一笑，「我們在上邊開會，聽說你在這唱歌就過來看看，咋樣，我就說你肯定行吧，給你打電話你還推三阻四的。」

張台長也笑笑，「上次我們跟你約歌結果還被張藝謀和吳組長他們給截胡了，我要是知道你一天就能寫出來說啥也得讓你把歌寫完了再跟他們走。」

馬博又給孫濤介紹了姚後衛和合文……

自己要在燕京開藝考培訓班了，孫濤表現的很客氣，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堵牆，做生意嘛，當然要和氣生財，當藝人可以立個孤傲不群的人設，當老闆這麼搞就是找死！姚後衛畢竟也是當了副台長的人，明知不可為還硬來那當然不可能了，但，身後一人突然說道：【孫導！唱的真好，但是晚會上要是破音一般觀眾理解不了你的情緒說不定還以為是演出事故呢。】

大佬怎麼能沒有幾個狗腿呢。孫濤愣了一下，40歲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裝也很正式，但是，但可是馬博剛剛連他的名字都沒提啊！……

冷場了一瞬。

姚後衛忙道：「老鍾，這你就……」

孫濤也笑道：「嗯，是我考慮不周，晚會上我盡量唱的四平八穩的。」

不跟杠精鬥氣，不給底層難堪，這是孫濤上一世的生存發展。

李紅旗冷冷道：「胡扯，你唱的四平八穩那股不屈和憤懣勁就不夠了。」

……

合文突然笑了，「不用急，離正式演出還有一個多月呢，咱們排演的時候可以多試幾種風格再定……不過孫導啊，我約了你好幾次也沒見著面，今天算是相請不如偶遇了你得給我個交代，噢，不，給我台里一個交代。」

合文看了一眼張台長把我改成了台里。——2004年3月30，星期二，下午兩點。

在燕京電視台的大門口揮手送別了李紅旗，孫濤和秦博雅坐上了張萌的別克汽車。

張萌，「孫導，我記得你在燕京有車有房啊，要知道你那邊打車不方便我早上就過去接你了。」

孫濤扭頭看了一眼秦博雅，這一上午不知道她們倆誰把誰的底給摸清楚了。

孫濤，「我那台車讓一個馬來西亞的朋友開去了，雖然我不是燕京人，但相比一個華裔我怎麼也得拿出點東道主的氣魄來吧。」

張萌，「誒，說起華裔，我聽說一個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孫濤微微一皺眉，「啥事啊？你可別跟我說網上那些小作文。」

張萌看了看後視鏡嘻嘻一笑，「真是小作文啊？我覺得咋是真的呢，哈哈哈，開個玩笑，咱們學校就沒人會當真。

呃，其實我聽說你寫了一首奧運歌曲，小道消息說很有可能成為2008的主題曲啊，要是這樣你可就……嗯，老馬的原話是：那你就再也不是普通的明星了，是有歷史地位的人了。」

孫濤笑笑，「主題曲我估計是不可能的，你就別給我戴高帽了。」

張萌，「怎麼不可能，我都聽說了，你和張藝謀第一個就去找了成龍，成龍還親自把你們送到了自己家大門口，誒，對了你說的這個馬來西亞人不會是任賢齊吧？」

「噗~~~」坐在孫濤旁邊拿著一瓶哇哈哈正在補水的秦博雅一口噴了出來，「萌萌，你可真會想，那種大明星，而且還是外國的大明星我們咋能認識呢。」

張萌，「雅雅，我剛才說啥你都忘了，韓國的鳥叔憑藉一首《江南STYLE》已經晉身國際明星的行列了，歐美人都追捧他，在韓國國內他都的算是巨星了，比你們請的張東健名氣大多了。唉~不得不說啊，咱們國內信息就是閉塞，《偶像練習生》你們請張東健不請鳥叔真的是個大失敗！」

秦博雅撇撇嘴，「行了，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嘛請哪個外國明星都是富婆們票選出來的，我們哪有決定權啊。」

張萌，「哈哈哈，忘了。嗨，我想說啥了，都讓你們倆帶偏了。噢，我想說的是現在孫濤在韓國已經被捧上天了，就你們還不知道呢……」

秦博雅一聳肩，「算了，還是別提鳥叔，更別提《江南STYLE》了，網上都說歌詞意識不良，說他亂交的人不也拿這首歌當證據呢嘛。」

……

車在路上緩慢行駛。

大城市裡看見美女的概率就是比其他地方高，20度，已經足夠讓女生穿上熱褲和短裙了，電視台附近孫濤就看見了好幾個美女。

一個剛剛從咖啡廳出來，襯衫短褲涼鞋；一個趴在報刊亭上遞錢，上身是T恤衛衣下身是一條緊身的黑褲，她趴的那一下曲線畢露……

孫濤：生活中並不缺少美而且缺少發現美的眼睛。

張萌和秦博雅聊了一會兒又把話題扯到了孫濤身上，「剛剛央視讓你給提供個綜藝的創意了吧？她們臉皮就是厚，別人都是搖晃著支票，就她們，從來都是空手套白狼，一毛不拔還道德綁架你。」

孫濤笑笑，「她們倒也沒說讓我給提供完整的方案，說的是讓我給提供思路。」

張萌，「呵呵，有什麼區別，你提供了思路她們就問你怎麼實現然後一步步把你榨乾，最後給你按個節目策劃就把你給打發了。」

秦博雅義憤填膺，「這TM不就是店大欺客嘛！」

張萌，「就是啊，可是你有什麼辦法。」

孫濤目光又落在了幾個從天橋上下來的女高中生身上，朝氣蓬勃，真好。

孫濤心說：店大欺客，你們是不知道後世那些牛逼的帶貨主播。

賣眉筆的那個，一個500多人的企業干半年都是給他一個人打工；賣月餅的那個，上平台就得先付20萬後期賣多少貨款不管商家成本多少主播團隊都要分一半，稅款還都是商家出……

張萌，「孫濤，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孫濤，「你剛剛還叫我孫導呢？」

張萌，「呲~剛才我不是工作狀態嘛，現在可是在電視台外邊啊，要不要我回學校也叫你孫導。對了，雅雅，在外邊你叫他老闆，回到家你怎麼稱呼他，是不是也直呼其名啊。」

秦博雅呵呵一笑，「回家啊，我叫他小孫！」

孫濤也呵呵一笑，「不知道吧，過去人家是我的領導，人家是後勤科長，我是科員。」

張萌，「那你們倆現在不是顛倒了嘛。」

秦博雅看看孫濤，孫濤看看秦博雅……——朝陽門外大街155號，張萌記住了這個地址，也留下了秦博雅和孫濤的聯繫方式。

秦博雅，「她問來問去的，到底也沒說要幹啥啊？」

孫濤呵呵一笑，「消息靈通人士，知道的多就是她們的優勢、籌碼，倒是你咋跟她處的這麼熱絡呢，還雅雅，我聽著都倒牙，她要是男的我就從後邊勒住她脖子狠狠修理她一頓。」

「嘿嘿，她是女的你也可以修理啊，我覺得她還盼著你修理她呢。我跟她說了咱們要開個藝考培訓班的事了，她不僅答應把藝考培訓班的課程體系全都給弄來，播音主持這個方向的考生如果找不著合適的老師她也願意來給兼個職。

央視那邊你答應了？」

「嗯？怎麼這麼問？」

「我猜你是答應了，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沒有央視的認證老百姓就不認可你是大明星，所以咱們要是想走藝人培養這條路最終還是繞不開央視。」

孫濤無奈點點頭，然後又扭頭，「誒，現在條理怎麼這麼清楚了呢？」

「又不是啥高科技的東西，只要不傻，多看多想自然就明白了，我現在已經不崇拜任何名人了，在我看來除了科學家其他人智商都差不多，高高在上不過就是偽裝，我上我也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