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搞聖光不是請客吃飯

老弗丁步伐穩健，所有十字軍都肅立著，默默注視這位活著的傳奇。

泰蘭兩眼瞪的圓圓的，嘴唇顫動著一張一合，最終卻只發出一聲帶著哭腔的：父親。

弗丁慈愛地看著泰蘭：「對不起，我的兒子，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離開了，而在這種最不適合父子相認的時候，我又來的如此不合時宜，但我也沒有辦法，我不能看著大家對我的老師出手，不能看著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成員，親手殺死它的組建者。」

伊森利恩語氣中帶著顫抖：「你早就死了不是嗎？死人就不應該再出現了，你忘了當初是怎麼答應我們的了嗎？」

弗丁道：「我答應假死，答應再不出現，只為換取騎士團的存續，和我兒子不受牽連，但是現在呢？白銀之手去哪裡了？我的兒子又變成了什麼樣子？」

伊森利恩道：「白銀之手變成了它應該變成的樣子！而泰蘭！也變成了他應該成為的樣子！天災必須被剿滅！哪怕是法奧老師！也一樣！」

胡驪和基里連科湊在一起，史詩級劇情看得他心潮澎湃，這時候要是有瓶可樂那就太應景了。

「基老，要來了，經典劇情，經典台詞，馬上就要來了！」

弗丁昂起胸膛：「當初在接受審判時我就說過，我見過最高尚的獸人，也見過最卑劣的人類，種族並不能說明榮耀，對與自己不同的存在，人們不應該輕率地做出判斷，現在我依然堅持，即使法奧老師變成了亡靈，他也一定是被聖光眷顧的心存良善的亡靈。」

伊森利恩道：「你瘋了，你們都瘋了，血色十字軍！隨我衝鋒！」

胡驪趕緊制止道：「別急著動手，聽我一句，咱們不妨看看法奧先生如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再做決斷，與其在此爭論不休，最終演變成一場內戰，何不把問題交給聖光去解決呢？聖光總不會出錯吧？」

伊森利恩道：「聖光，對，聖光不會出錯。」

胡驪道：「那麼既然現在整個大陸最精銳的聖光力量都在此處了，何不一起向著法奧大主教的身體灌輸聖光，如果他被聖光凈化掉，說明他是真的無可救藥，那麼死在聖光下，也算是一位大主教最好的歸宿了；如果他沒有被聖光殺死，說明聖光仍然眷顧他，哪怕他成為了一個亡靈，如果聖光都願意繼續眷顧法奧大主教，那麼硬要消滅他是不是也算背棄了聖光呢？」

胡驪自從進入了試煉者的隊伍，這種直指本心的手段玩兒的越來越溜，雖然自己整天被信念感折磨得焦頭爛額，學技能總得搞心理建設，但是毀別人道心的時候那是真順手。

一套邏輯組合拳打的伊森利恩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胡驪看向弗丁，他略作思索，點頭對胡驪道：「我沒有意見，如果亡靈詛咒已經將老師轉化成了毫無感情的不死生物，那麼用聖光凈化他正是我們最應做的事。」

銀色黎明的首領泰羅索斯男爵也出聲附議：「老師曾經正是這麼教導我們的，我想他本人應該也會贊同這種做法，歸屬聖光的就交給聖光吧。」

伊森利恩咬了咬牙，說了聲好，然後帶頭將聖光注入了法奧體內。

此時，不管是血色十字軍還是銀色黎明，甚至老法師基里連科，都紛紛將自己身上的聖光加入到這股洪流中。

很多人並不看好一個亡靈可以經受聖光的考驗，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送這位傳奇大主教最後一程。

只有胡驪和老法師一臉興奮，他們可是知道的，連被遺忘者里都有牧師這個職業，別說法奧大佬這種聖光代言人了，聖光把胡驪這種內心骯髒的活人凈化掉都不會把法奧怎麼樣。

隨著聖光的持續注入，法奧原本木訥僵硬的表情逐漸柔和起來，進而表情越發豐富，直勾勾的雙眼也多了一絲靈動。

胡驪攥緊拳頭，如果這次謀划能成，那第一個聖光亡靈就不一定是大孝子他姐姐了，那怎麼不得給自己個大成就獎勵啊，指不定還能再得一點傳說度呢。

這次試煉，胡驪對傳說度的認識越來越深刻，傳說度這東西實在是太好用了，自己現在能攢起這麼大個局兒，純靠這些劇情大佬多多少少都聽過自己的名字，不至於上門陌拜。

法奧體內的聖光濃度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就算伊森利恩這種狂熱的反亡靈分子此時面上都露出了沉痛的表情，他知道此時只要再加一點力量，這位良師益友可能就要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了。

突然，法奧被聖光將要撐破的身體開始往另一個方向轉變，聖光緩緩修復著他殘破的身軀，不論是死亡后的腐爛，還是胡驪帶著他一路暴力行軍造成的損傷，都被聖光迅速修補。

法奧兩眼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嘴唇微動：「讚美聖光。」

一句標準的通用語，在所有人耳邊微微道來一般，既不因距離遠而難以聽聞，也不因距離太近而震耳欲聾。

所有人都看著他，內心如被聖光洗凈，跟著讚歎道：「讚美聖光！」

胡驪怒刷存在感道：「歡迎回來，法奧先生，能看到您依然被聖光所眷顧，我們這一路艱辛，就沒有白費。」

法奧的眼睛看向胡驪：「你們一路的付出，我都記得，我那宛如新生的殘破軀體，多虧你們的照顧才能得以倖存，你們永遠是白銀之手最忠誠的盟友。」

伊森利恩僵直在原地，嘴裡呢喃著：「您到底算是什麼？我們的事業又算什麼？聖光到底是什麼？」

法奧道：「我只是一個一心祈禱光明的牧師，原來是，現在也是，不需要給我加上人類或者亡靈的標籤，我永遠是聖光的僕人。」

弗丁也顫抖著道：「老師，歡迎回來。」

法奧看了看弗丁：「我從未離開過，而你也是，當初你承認和獸人有關係，我也很震驚，以至於沒有阻止你被除去聖光的力量，但現在很顯然聖光又重新眷顧了你，這證明伱當初並沒有錯，也歡迎你回來，孩子。」

胡驪看弗丁這麼個小老頭被叫做孩子，忍不住想笑，但法奧此時又看向了他。

「你剛才說要用我證明聖光會不會繼續眷顧一個...亡靈，現在有結果了。」

胡驪看了一眼懷特邁恩和雷諾：「我只是重複一位即使變成了亡靈，還依然心心念念要為朋友伸張正義的老人的話，並不摻雜我的任何情緒和觀點。」

雷諾突然道：「還是我來說吧。」

胡驪：我還沒推凶呢，你怎麼先自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