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楊執：我只是小心了一點點（4k）

道經，出自此界當前真正得證道果，也是當前唯一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超脫者——道尊，其價值無需多言。

截天七劍，彼岸級無上功法，直指無上大道，這個也不必多說。

哪怕只學得其中一式，就能造就出一位通天徹地的大神通者，哪怕只是其中一式的邊角余料，就能造就出一道萬古不滅的傳承。

其威能如何，可想而知。

劈天神掌，原著中並未提及，但是能和道經總綱以及截天七劍放在一起，足可彰顯其威能。

可以說這一金頁之上記載的功法，任何一部都是整個一世之尊世界最頂級的功法。

所以這一下來三部……別說祖墳冒青煙了，就算把楊執這輩子加上輩子再加上上輩子一百零八代祖墳都獻祭了，也不敢做這個夢啊！

就這運氣，古代掌管幸運的神見了，都得哭著走了。

「問題是我就能看到個目錄……

話說這算運氣啊，還是算倒霉啊！

大運之後倒大霉？

估計掃把星身上都得紋個我啊！」

楊執看著在心神中沉寂下來的金頁，以及金頁上依舊霧裡看花般的文字，心裡痒痒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心裡痒痒的，想要伸手撓撓，但是中間又隔著一層，始終撓不到癢處，令他心中升起一種煩躁。

總想砍點什麼……

「呼～」

深吸一口氣，慢慢呼出，反覆多次，楊執將這種感覺強行壓制住。

對於強迫症而言，再來幾次，要不人就死了，要不病就好了，沒有第三種可能。」

吐槽歸吐槽，楊執並無是道尊刻意針對的想法，相反，他能感覺到道尊的用心，道尊是真的要培養自己。

舉個極其不恰當的例子，道經總綱，截天七劍，劈天神掌，這三門功法放到武俠小說中對應的就是根本心法，絕頂劍法，以及絕頂掌法，這一套配置下來，就是一整套的傳承啊！

道尊真的，我哭死……

楊執自己心知，這是當前的境界太低了，才導致這樣的情況出現。

要知道這些功法可是直指大道，等同於道的具現化，其文字承載大道，闡述大道，然大道無形，凡塵之身如何見道？不到一定的層次，自然也不能看到這些文字。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楊執與這些功法無緣，這張金頁對他而言，是一枚鑰匙，更是一粒種子。

功法雖無文字，但有真意流轉，楊執即便不觀其文，卻可以感悟其中真意傳承，為以後修行打下基礎。

這也是諸多大派傳承根本大法的方式，核心弟子通過感悟傳承，從而烙印下一絲真意，以此為基，隨著修為提升，就可循序漸進，鑄就功體，修行大法。

濟世堂中，楊執睜開眼睛，金頁光華內斂，正沉寂在他的心海之中。

「根本法門已備，是時候準備凝練眼竅，步入開竅了。」

別看楊執能以蓄氣層次殺開竅馬匪如屠狗，這不過是仰仗毒物暗器等手段而已。

這些手段在開竅以下無往而不利，不過是欺負一些沒有根底的江湖散人。

楊執若是想要在瀚海乃至西域立足，終究會面臨更強大的敵人，更何況大爭之世，天驕高手層出不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開竅之上有外景，外景之上還有法身。

暗器再利，對抗外景恐怕就是極限，至於用毒，除非是真的走通以毒入道，不然什麼毒能對法身起效果？

歸根結底，還是要以修為取勝。

楊執無心走以毒入道這條路，隨著層次的提高，這些手段也無法一直作為他的依仗。

入夜，楊執在瀚海第一家用過晚飯，回到濟世堂，在里裡外外布下一道無形毒圈，而後上到二樓，他還有些不放心，又在房間周圍，瘋狂放毒。

逍遙三笑散，腐屍毒，三步追魂散，閻王帖，加強版悲酥清風，催命斷腸散，化功散，情花毒，五毒瘴，七步斷腸紅，化屍粉……

「現在夠用也行……」

楊執將自己這段時間配置的毒藥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用上了，這才閉鎖房門，盤膝坐下。

他凝神靜氣，入定修身，心神映照之下，就見心海之中，一頁金書沉寂在那裡，一動不動，穩如磐石，寂靜無聲。

楊執將心神完全沉浸到金頁上，金頁之上漸漸華光流轉，光明大放，一顆顆星辰閃現，金霞四射，神聖而又飄渺。

那是記載於金頁上的文字，如神華綻放，如星辰閃耀，卻仍是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如希如夷。金頁之上盎然道意流轉，高渺莫測。楊執凝聚心神，觸碰向大道真意。

轟！

剎那間似有大道天音降臨，如淵似海，深奧浩瀚，又似九天驚雷，振聾發聵。

楊執彷彿聽到來自遠古的道音鳴響，又像是洪荒神祗的祈禱，黃鐘大呂般的天音一遍又一遍的響起，源源不絕，劃破亘古蒼穹，緩緩流入他的心田。

他的神情恍惚，如痴如醉，感覺一下子打開了很多扇窗，種種感悟湧上心頭，如流水沖刷，卻未曾烙印下分毫。

他努力想要抓住，卻像手握黃沙，越是努力，黃沙在他手中就流逝越快，很難把握住。

這種玄奧不落文字，悠遠而浩大，如大道至簡，繁華落盡，最終平淡歸真，如夢幻一場。

楊執睜開眼睛，只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就像經過水流沖刷，而後乾涸，不曾留下什麼。

不過他並未沮喪，雖無具體的修行感悟，但是這種宏大的洗禮也讓他受益匪淺，他對於修行有了一種把握，冥冥之中有了方向，知道了今後的道路如何走，這種價值根本無法衡量。

第二天白天，濟世堂一如往常開門，卻不是只有楊執坐堂，還多了一個人，正是瀚海第一家前資深店小二，小顧。

楊執在瞿九娘那裡說了好幾次，終於成功將店小二小顧挖到了濟世堂。

濟世堂只是掩人耳目，楊執不可能被濟世堂牽扯太多的精力，所以他要將濟世堂交給一個信得過的人打理。

這是早在濟世堂開張的時候，楊執就萌生而出的想法，至於人選，經過楊執精心考察后，決定是小顧。

小顧十八九歲，身家清白，來歷分明，機靈能幹，又肯吃苦耐勞，有很高的求知慾，懂得主動學習新知識，人品也沒什麼可說的，他雖然在瞿九娘那裡做過小二，卻與瞿九娘及背後的勢力沒有牽扯，因此是楊執早早看好的人。

……

「館主，早。」

這是元氣滿滿的小顧。

「早，啊哈～」

這是元氣不多的楊執。

他打著哈欠，看著窗明几淨被收拾的利利索索的的濟世堂，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小顧說道：「辛苦了，好好乾，年後給你漲工錢。」

小顧臉上掛著笑，眉眼彎彎，對楊執道謝。

楊執擺了擺手，他「凶名」在外，導致濟世堂生意冷清，除了普通百姓之外，其他人很少上門。

看著門可羅雀的大堂，楊執拿出一本自己編寫的醫書，遞給小顧，說道：「閑著也是閑著，不妨看看裡面的藥方，有什麼不懂可以來問我，最好背下來。」

小顧點頭接過來，楊執先問了一句吃了嗎，得到吃過的回答后，照例走到瀚海第一家，享用了豐盛的早餐。

等他慢悠悠踱步回到濟世堂，看到小顧正在翻看醫書，再度點了點頭，走到了自己坐堂的位置。

自小顧來到濟世堂，楊執便趁著白日坐堂之時，將醫理教給小顧。

不僅僅是為了小顧以後接掌醫館，更是為了配合他進行一樁計劃。

楊執早已蓄氣大成，剩下的就是打磨眼竅相關的九大竅穴，這一步乃是水磨功夫，除非藉助「天聰丸」這等丹藥，否則沒有捷徑可行，常人若無機緣，只靠水磨修行或許三年五載尚不能完成。

楊執自身天賦異稟，倒無需這麼久，不過按部就班之下，所用時間也不會太短。

不過他深諳醫理武理，蓄氣至氣脈大通並肉身錘鍊初成之後，武道修行就轉為了臟腑和竅穴。

人體肺腑與竅穴息息相關，所謂眼為肝之竅，雖然沒有「天聰丸」，但是楊執從這方面入手，根據醫理調配了一些養護肝氣的藥物服用，並且配合針灸與葯浴，數管齊下，大大縮短了打磨穴竅的時間，若是楊執估計不差，多則兩月，少則一個月，他就能將眼竅相關的九大穴竅打磨通透，只待最後沖關。

這一步至關重要，因此需要絕對安全且安靜之地，楊執準備將沖關的地點放到萬里瀚海。

其實他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依託於瞿九娘，不過楊執另有打算，沒有考慮。

不論是沖關，還是沖關之後的鞏固境界，都需要不少時間，如此濟世堂就不能兼顧，一旦濟世堂關門，楊執消失太久，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關注。

濟世堂在楊執後續的計劃中佔有相當部分比重，這些計劃只待他開竅以後就可展開，所以不能輕易捨棄。

因此楊執就計劃由身貌體型和他差不多的小顧易容成他的模樣，在這段時間坐堂。

一個多月的時間並不能使小顧成為真正的大夫，不過楊執有速成之法，所以他並未按照正常的培養程序進行，而是將常見病症及常用藥方整理出來，直接從病症及對應藥方入手，讓小顧如囫圇吞棗一樣熟記下來。

若遇到病患前來，除非是太過於罕見的病症，其他的小顧只需對症下藥就能應對。

這是他的金蟬脫殼計劃，小顧頭腦靈活，倒是不負眾望，將藥方病症熟記於心，並且在楊執的指導下，多次行醫問診，算是彌補了一些實際經驗，

之後的日子，楊執深居淺出，積蓄真氣，一個半月以後，九大穴竅俱以打磨完成，只待最後沖關。

這段時日楊執將自己的計劃的一部分透露給了小顧，並有許諾，不出所料，小顧沒有拒絕。

小顧有一顆機靈的心，年輕人總是不甘安於現狀，一旦有機會，一定會把握住。

在小顧看來，這就是一個機會。

楊執也沒有完全依靠小顧，在臨行前，又找了瞿九娘，開門見山向她說出自己要去閉關，這段時間請她略微留意醫館，不等瞿九娘拒絕，楊執就將一疊令瞿九娘不容拒絕的銀票推到她的面前。

這一招直擊軟肋，瞿九娘全無抵抗力，直接淪陷。

楊執告辭離去，瞿九娘美滋滋的數著銀票，眼神里充滿了光。

「一個醫館怕被什麼人惦記，這樣也好，輕輕鬆鬆就能把錢賺了，這樣的冤大頭再給我多來幾個。」

「只用錢就能雇一個外景高手給自己看家護院，這買賣做的值啊！這樣的外景再給我多來幾個！」

瀚海第一家之外，楊執對這次的交易同樣表示滿意。

……

小顧帶上了人皮面具，化作了他的模樣，楊執悄無聲息離開流沙集，步入了死亡瀚海。

瀚海之內，戈壁與大漠並存，黑色砂礫布滿大地，楊執向著戈壁行進，找到一片峽谷。

這裡仍在瀚海邊緣，卻是楊執當前能進入最深的地方。

瀚海雖然縱橫萬里，人類能踏足之地卻不大，只有開闢出來的商道算是安全。

要知道在瀚海深處，可是有著妖獸甚至是修鍊有成的妖怪存在的。

這片峽谷是楊執事先就踩過點的，遠離開闢出來的商道，更不在什麼重要的戰略位置上，人跡罕至，鳥不拉屎，極為隱秘，正適合閉關。

楊執進到峽谷，來到早就選好的地方，這裡地勢兇險，進可攻，退可守，不過這樣楊執還是不放心，他依據風向變化，在外圍設下毒圈，又在毒圈之內，設下了諸多暗器機關埋伏，將這裡變成了天羅地網，暗器所使用的毒藥更是見血封喉。

機關暗器圈之內，就是他閉關的地方，楊執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瓶瓶罐罐，每一個瓶罐中都有一隻毒蟲。

瀚海終年少雨，常年烈日炎炎，乃是至陽之地，本不適宜毒蟲生長，但是陰陽相生相剋之下，有些毒蟲蟄伏在瀚海至陰至腐之地，更是劇毒無比，堪稱毒王，有些甚至產生了微弱的靈性，懂得趨吉避凶，連神木王鼎都吸引不來，可見一斑。

楊執苦心尋找，又依據其特性以養蠱之法精心培育，原本斑斕的毒蟲現在變得尤不不起眼，實則是劇毒內斂，比之原來更添幾分烈性，就算是開了八竅九竅的高手看到，也要心生忌憚。

他將毒蟲布在閉關之地的各個角落，又將能夠隱匿氣息的外景層次遁甲旗門布在四周。

設下重重防護，楊執立在中心，看著堪稱固若金湯的防禦，這才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等我成功開竅，我就……不對，啊呸！」

意識到差點插旗，楊執急忙收回剩下的半截話，呸呸兩聲，示意那句話不算數，想要找補一下，看到面前重重防護，話到嘴邊卻變成：

「我承認有一點點小心翼翼，不過小心無大錯。要是在這樣的布置下還能出差錯，那我特么真的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