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周硯深的嘴跟蜂尾針一樣毒
朱虹話音落,葉笙發現就周硯深神色正常,而秦遠東和剛端著奶茶出來的王穎,兩人臉色除了詫異以外,還有拚命的隱忍,像是要瞞住一個巨大的秘密。
周硯深表情平靜,開口說出的話,卻像冰柱子一樣,格外森冷:「朱虹!如果不是王長江,你能坐在這裡嗎?!如果不是貝貝,你以為你還能出現在我面前?!」
朱虹臉色瞬間慘白,嘴唇抖了幾下,也沒能說出一句話,起身時眼淚已經往下掉,衝過去搶過周硯深懷裡的貝貝,衝出了屋。
王穎哎呀一聲,趕緊放下奶茶追了出去。
葉笙努力壓下驚愕的表情,吃瓜看戲,恨不得拿把瓜子坐著邊嗑邊看。
秦遠東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下,才開口:「頭兒,你剛才說話是不是太重了?朱虹畢竟是一個姑娘家,又是貝貝的媽媽。」
周硯深眉目沉沉:「母親?她配嗎?」
突然又轉頭看著葉笙:「你想不想去文工團?」
話題轉得太快,讓葉笙愣了一下,趕緊點頭:「啊!不不不,我不去文工團,我也挺忙的。」
開什麼玩笑,原主是文工團的台柱子,可她不是啊。
周硯深嗤笑一聲:「是挺忙的。」
葉笙不吱聲,就發現這個男人真的是誰的面子都不給,她要是說錯一點,他都能盯著不放。
王穎很快又回來,進門后像沒事人一樣,笑著招呼大家:「你們趕緊吃,羊肉包子就要趁熱吃才香。葉笙,你也趕緊吃,給你沖的奶粉還放了點麥乳精,你嘗嘗味道咋樣。」
周硯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笑著:「嫂子,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比外面飯店做的都好吃。」
王穎笑意更深:「你就會哄我,我哪兒能做得比飯店得好。不過你建議讓朱虹帶貝貝回省城是對的。今天你們都不在,都不知道多危險,要不是葉笙爬上去救了貝貝,後果都不敢想。」
說著繪聲繪色地講了早上的事情,還添油加醋的講了葉笙動作如何靈敏,如何果敢的救了貝貝。
葉笙想攔都攔不住,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周硯深,畢竟原主是出了名的嬌氣,怎麼可能爬高上低去救人。
周硯深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葉笙,倒是沒有說什麼,這讓葉笙多少有點兒意外。
秦遠東跟個憨憨一樣,很是配合:「嫂子這麼厲害呢?看不出來啊。」
王穎瞪他一眼:「你以為呢?」然後又笑眯眯地看著葉笙:「葉笙,我給你說,你就留在我們這兒,我們這邊文工團也需要人,就是條件沒有你們城市的好。不過你留在這裡,你們小兩口就不用兩地分居了。」
葉笙扯著嘴角笑著,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總不能跟熱情善良的王穎說,我是來離婚的,不會常住,更不會去文工團吧。
周硯深一口氣喝了碗里的奶茶站了起來:「你吃好沒有?吃好了我們走。」
葉笙像是解脫一樣,趕緊跟著站了起來:「好了。」
王穎奇怪:「都沒見你們吃什麼啊?怎麼就走了?」
葉笙趕緊道別:「嫂子,我真吃飽了,我們先去買點東西。」
王穎聽見小兩口要去買東西,也不好意思攔著:「那你們趕緊去,中午要是沒地方吃飯就來我家啊。」
葉笙再一次道謝,才趕緊跟著周硯深出門。
周硯深下樓後走了一段,才回頭看了眼跟在身邊的葉笙:「你就穿這身出門?」
葉笙也無奈:「昨晚衣服晾陽台上,風刮跑了。」
周硯深略有些同情看了她一眼:「你能活這麼大,還挺不容易。」
葉笙不想說話,覺得周硯深這句話是說對了,原主能活這麼大,確實是不容易,做什麼都不帶腦子。
出了家屬院,路邊停著輛吉普車,周硯深繞過去上了駕駛座。
葉笙怕又被周硯深嫌棄,趕緊上了副駕駛,這才有空看了看四周,應該是營區,都是方方正正的訓練場,和統一的房屋。
連眼前的瀝青路兩旁的白楊樹,都是棵棵一樣的挺拔筆直,每棵樹樹榦一樣高的位置都刷著白色的石灰,高度像刻度尺量過一樣,都在一條水平線上。
到處都是方方正正,整齊劃一。
葉笙心裡還在感嘆時,周硯深已經發動汽車,箭一樣地衝出去。
讓沒有準備的葉笙差點兒爆粗口。
出了營區大門,葉笙才發現,營區和外面簡直天壤之別,她一直覺得,九二年經濟已經開始發展,就算是農村,應該也不會太差。
而眼前的街道兩邊是低矮的平房,還有坑坑窪窪的石子路,以及一些穿著樸素,趕著馬車毛驢車的行人,看不見一點兒繁華,不過行人臉上卻個個洋溢著快樂和滿足。
周硯深像是能洞察葉笙內心一樣:「是不是覺得這兒特別荒涼?」
葉笙誠實點頭:「確實沒想到,是有點兒荒涼。」
周硯深挑挑眉:「你住一段時間會發現,還有比這兒更荒涼落後的地方。所以一會兒的衣服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你就先湊合一下。」
葉笙倒是沒想到周硯深說了這麼多,竟然是提前給她打預防針,防止她到時候會失望。
這個男人,有時嘴巴跟蜂尾針一樣毒,有時卻又異常的心細,不會讓人有窘迫感,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人格分裂。
車子開出沒多遠就停下,周硯深用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一個商店:「那就有家服裝店,你先買一身湊合一下,我看你和王穎嫂子關係不錯,回頭可以讓她帶你去縣城買。」
葉笙看過去,在一排商店中間,有一個掛著白色牌匾,上面是紅色油漆字:丫丫服裝店。
見周硯深沒有下車的意思,葉笙想想都是前夫哥了,能送她到服裝店門口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利落地下車。
站在路邊,想著好歹要跟周硯深道聲謝,說個再見的。結果她的手剛舉起一半,周硯深像是等不及一樣,一腳油門,車子直接沖了出去。
噴了葉笙一臉的汽車尾氣。
葉笙又差點一口國粹出口,同時又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她沒帶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