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蝸居
蘇三想讓雷震天多喝一點酒,在他爛醉如泥的時候趁機動手。她看見土匪們只管守在大廳前看熱鬧,她就轟趕他們說:「看什麼看,還不給雷大俠上酒去。」
過招攤開兩手,有點無奈地說:「夫人,我們無酒可上了。」
蘇三說:「怎麼了?」
過招說:「我們山裡儲存的酒都被雷震天喝光了。看樣子我們過年的時候,只有讓兄弟們喝白開水了。」
蘇三一籌莫展,她擔心雷震天如果不醉倒在地的話兒,會影響她的行刺計劃。但現在他們山裡已經沒有半滴酒了,蘇三覺得納悶:「這個雷震天的酒量怎麼會這麼大呢?他的容納量都趕過一個升騰著浪花的大海了。」
蘇三伸著脖子在大廳里望了望,看著酒雨漸漸停息,雨過天晴,蘇三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她滿臉春風地走到大廳里,她這一笑,令整個大廳里頓時香風陣陣。蘇三徑直走到雷震天身前說:「雷大俠,我把我的畫像拿來了!」
雷震天此時酒興正濃,他見山裡的土匪遲遲不來上酒,心裡不由的懊惱不已,她見蘇三拿來畫像,此時倒不急於得到她的畫像了,他有些生氣的說:「怎麼?你們山裡管不起客人的酒嗎?
蘇三生硬地笑著說:「誰說管不起呢?」
雷震天說:「我等酒都等得屁股上長了繭子了,怎麼還是沒有人來給我上酒。」
過招過來打圓場說:「雷大俠,不瞞您說,我們山裡真的沒有酒了。」
雷震天說:「酒呢?你們不是說山裡儲存了很多酒嗎?」
過招說:「這不是都儲存到您肚子里了嘛!」
蘇三也笑著說:「雷大俠,你把我們山裡的酒都喝光了。我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海量。」
雷震天哈哈大笑地說:「別說是你們一個小小的山頭,就是兩個,三個山頭上的酒,也別想難倒我雷震天。」
過招捧承著他說:「那是,那是,別說是我們一個小山頭的酒了,就是真得搬一個酒海過來,雷大俠還不是一口氣把它喝光了!」
雷震天見無酒可喝了,覺得無聊透頂之極。雷震天看了看蘇三漂亮的臉蛋,見白三爬在桌子上酣睡,酒意未醒。他就大著膽子,仗著酒勁伸手在蘇三的臉蛋上摸了一把說:「我想欣賞美人的畫像,飲完美酒賞美人,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啊!」
蘇三把畫像放在桌子上,雷震天雖然像秦始皇一樣的威嚴,但蘇三有殺雞,殺狗,殺豬和殺人的經驗,她一點也不感到害怕。蘇三的前任丈夫是一個屠夫,丈夫每一次殺豬的時候,總是笨手笨腳地不能一刀斃命,蘇三就上前給丈夫幫忙,蘇三從丈夫手裡接過殺豬刀,照著豬的咽喉就是又准又狠的一刀子。刀子抽出來的時候,絲毫看不見一滴血。真是「殺豬不見血」啊!
蘇三從小到大喜歡聽刺客的故事,像什麼刺客名人聶隱娘,紅線和荊軻了,對她來說都有不少的鼓勵性和煽動性。這一次行刺雷震天,她就吸取了荊軻刺秦王的寶貴經驗,在前人失敗的基礎上爭取成功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
蘇三非常崇拜那些個雲里來霧裡去的名人刺客,她小時候經常一個人到書坊里去聽書,雖然日月蹉跎,一晃過去了很多年,她仍然記著當年聽來的一個故事。故事說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為了報仇,她千里迢迢地來到了仇人的所在地,可是仇人為了防止有人行刺,總是躲在家裡不敢出來。這個女人不敢去他的家裡貿然行刺,只好苦苦地等待機會。只要這個仇人從家裡出來,她就可以報仇雪恨了。
女人在苦苦等待的那一段歲月里,感覺很孤獨,惆悵之時也難免想找一個知心人說說話兒,聊聊天。偏巧,她的鄰居是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公子,她每一次出門總是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女人聽公子說,他是一個政府官員,在某個破縣城裡任期已滿,要調到朝廷里去當大官,誰知來京城長安等候調派,一等就是一年多,身上的錢財都花光了,現在連房租都快付不起了。女人說:「我要是你的話兒,就給那些人事局的領導送一點禮,這年月你不腰纏萬貫,表現的大大方方,某些領導就會狗眼看人低。」
公子說:「誰說我沒有送禮呢?我送禮都把自己送成窮人了。」
女人說:「那是怎麼回事?」
公子說:「只怪我在檔案表上寫錯了一句話兒,人家愣說我這個翰林院里的大學士是冒充的,文憑是花錢買的。」
女人說:「你在檔案表裡寫錯了什麼啊?」
公子說:「怪只怪我在政治面貌一欄里,寫上了『近視眼』三個字。人家人事局的領導非說我譏諷當今的朝廷。別說分配工作了,不把我下到大獄里就已經不錯了。現在不是常搞這樣的運動那樣的運動嗎?沒有辦法,我也只好搞起了花錢運動,求人幫忙說情,誰知帶來的錢運動完了,連他媽媽地人事局的大門也沒有讓我進。現在我的一日三餐都靠著撿破爛過日子,房租也快付不起了。真鬱悶啊!」
女人說:「我也快付不起房租了,不如我們合租吧!」
公子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了。他隨著女人來到她居住的地方,眼睛里的房子就跟雞窩似的,低矮的去屋子裡的時候,還要矮下多半截身子方能進去。公子吃驚地說:「這是什麼房子啊?這能住人嗎?」
女人說:「這是蝸居啊!蝸牛一樣大的房子也就這樣了。」
兩人蝸居在一起后,感情越來越親密。沒有幾天他們就蝸居在一個被窩裡了。
現在蝸居的人都這樣,房間里地方小,女人和男人一蝸居,兩個肉軀往往被蝸居在一起,擠在一起。這是現實社會的通病啊!
公子問女人是做什麼工作的,女人說在「發浪」屋裡上班。
公子說:「是發浪呢?還是髮廊啊?」
女人說:「發浪髮屋。」
公子笑了:「是啊!如今的髮廊里的小姐也真夠浪的,難怪叫『發浪』了。」
女人說:「有的小姐長年累月的發浪,她的褲子里都發出一個大海來了。」
公子說:「那你發過浪嗎?」
女人說:「我是化妝師,發浪不是我分內的工作。」
公子甚是感激,心下也暗自慶幸遇見了這樣的一位美人。於是兩人就蝸居在合租屋裡了。那女人治家井井有條,而且掙得工資也不低,雖然只是髮廊里的化妝師,但拿到手裡的工資,不亞於一個高級白領。女人對公子敬愛有加,出門的時候就讓他獨自留在屋裡,怕他不方便還給他配備了房門鑰匙。
那女人早晨去髮廊上班之前,必先將一天的飲食飯菜安排妥當,傍晚回家,還會給公子帶回一些可口的飯菜。天天如此,從不間斷。公子見她這樣辛苦,勸她請個保姆料理家務,那女人說用不著,女人說,不請保姆可以省下一筆開支。
兩個人非法同居,日子過得很快樂,過了一年,生了個兒子,那女人每天中午就從髮廊里回家喂一次奶。這樣非法同居了兩年。有一天,那女人傍晚回家時神色慘然,向公子說:「我有個大仇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直要找此人報仇,可這人躲在家裡不敢出來,今日他出來了我才如償所願,官府正在全力緝拿我,所以我要趕快離開這一個是非之地。我走了以後,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公子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
女人一面說著,哭著,和公子作別。公子竭力挽留也沒能留下來。
公子偷偷打量那女人,見那女人手裡提著一個皮囊,囊中裝著的好像是一個人頭。公子大驚失色。這個女人要是現在被官府拿住,自己說不一定還要被定一個窩藏罪。那女人見公子害怕就微笑著說:「不用害怕,這件事與公子無關,不會連累你的。」
說著提起皮囊,從院牆上跳出去,她的體態輕盈,竟然和飛鳥一樣。公子追出門外,想送她一程,早已看不見人影了。
公子惆悵愁悶之際,一個人在庭中徘徊,忽然在門外聽到了那女人的聲音,那個女人又返身回來了。公子喜出望外,急忙搶出去迎接。那女人說:「我回來看看孩子,要再喂他一次奶。」
那女人抱起孩子讓孩子吃奶,眼淚把孩子胸前的衣襟都濕透了,她撫摸了一會孩子就放下孩子作別而去。公子送她走了,舉燈揭帳看兒子的時候,只見滿床鮮血,那孩子竟已身首異處,被那個女人殺死了。
公子害怕之極,一晚上嚇得連眼睛也合不上,草草地埋葬了孩子以後,他不敢住在這一個出租屋裡了。天還沒有放亮就跑到香港去避難了。
從那以後,這個公子再也不敢和女人蝸居在一起了。而且一見女人說跟他蝸居,他就被嚇得尿濕了褲子。這個公子因此得了「恐懼症」。
蘇三最敬佩這個女俠的性格,人家平時在髮廊里上班,管家務,可以說是個一流的模範女人,她隱姓埋名,卧薪嘗膽,竟然在兩年之中等待報仇的機會。一旦大仇得報,怨恨昭雪,馬上就斬斷情絲和情人揮淚而別,這真的是女人中的「大丈夫」。更驚奇的是這個女人別後重回,她竟然在餵了孩子奶以後殺死了孩子。不懂女人的人只管罵女人性情孤僻,心狠手辣,冷血動物,殊不知她之所以要殺孩子,也是更愛這個孩子的緣故。蘇三和別人不一樣,她是頭髮長,見識長的那一類女人,她很欣賞女大俠那種快刀斬亂麻,柔劍斷情絲的的手段。從那時起,這個女大俠就成了她心目中的偶像。
馬上就可以聽見掌聲了,得到鮮花了。她將以一個著名刺客的身份立足江湖。想到自己會變成一個名人刺客,她浪花的心裡就激動不已。
雷震天摸了摸蘇三的臉蛋,見蘇三沒有躲避,他的膽子更加大了,他的大手摸了摸蘇三的酥胸,誰知力氣用大了,竟然把蘇三胸前衣服上的扣子弄掉了幾個。蘇三火辣辣的肉胸頓時畢露無遺。令大廳上的諸人血液沸騰。少林和尚和武當老道一干人還流了鼻血。
雷震天像秦王政那樣讓蘇三獻上畫像。蘇三把那捲風景畫慢慢打開,到那幅山水畫全都打開的時候,蘇三預先藏在畫里的那一把匕首就露出來了。雷震天一見都吃驚得叫了起來。雷震天起初還以為她愛上了自己呢!想不到她溫柔里藏著毒藥,笑容里藏著陰險。
說時遲,那時快,蘇三連忙抓起匕首,左手拉住雷震天的袖子,右手把匕首向雷震天惡狠狠地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