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亂槍
叫萬兒的小孩兒挨了打，心裡委屈也找不到訴苦的地方，連親娘也不顧自己的死活了。萬兒在嘴裡嘟囔著：「***王八犢子，生小孩沒有屁眼的東西，要是我現在就變成了大人，我一定長得要高過你一個頭，塊頭再長得比你大一點，我就有本事把你撂倒在地上裝王八了。」
萬兒從樓上下來，從垃圾桶邊上看到了自己捨不得吃的肉包子，這個肉包子是他趁著「王婆」包子鋪的賣包子女郎不注意，偷偷地塞在褲腰子里的，萬兒總共偷著拿了三個肉包子，剛出鍋的肉包子太燙了，萬兒把包子塞在褲腰子里，肚皮被燙的一哆嗦，從褲腿里滑出去了兩個，好不容易剩下來的一個，自己捨不得吃，本來想孝敬給娘親吃的，誰知道被壓在娘身上的那個壞蛋給打掉了。
那個肉包子萬兒只是咬了一小嘴，忍不住饞了就小試牛刀了一下。萬兒把肉包子從垃圾桶邊上揀起來，用嘴吹了一口上邊的泥垢，剛要張嘴去咬，忽然大廳里警螺聲大作，一個衙門公安嘴裡吹著一個破海螺，領著一大幫子衙門公安闖了進來。女老闆芊芊認識這個帶隊的警官，她立即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說：「哎呀！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捕頭大哥嗎？這是那一陣香風把您給吹來了呀？」
「去去去，***少給老子套近乎，老子正在辦案。」捕頭大哥用一把火槍捅了捅自己的大檐帽，一股臭汗的味道立即充滿了整個大廳。「聽說你們這裡來了十幾個陌生人，有人舉報說是望風山上的土匪木炭等人，這些陌生人是不是土匪啊？」捕頭大哥斜楞著眼睛，察看了一下大廳里的地形，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
「哪裡呀！哪裡呀！捕頭大哥可不要道聽途說。」女老闆芊芊嘴巴里吐出了一種蘭氣說，「小女子膽子再大也不敢犯那窩藏罪啊！小女子膽子小，捕頭大哥口下有德，千萬不要把小女子嚇著了啊！」
「滾一邊去。」捕頭大哥推了一把，差一點把女老闆芊芊推倒在地。捕頭大哥從褲腰裡拿出一隻牛皮紙喇叭，向著大廳里的人眾現場廣播說，「各路英雄、大俠、生意上的朋友們，各路快女、超女、帥哥們，今天我們接到群眾報案，說百花樓里混進了土匪，我們是奉命辦案和旁人沒有關係，誰都不許亂叫亂動。要不然可別怪大佬我的刀快。」
話到刀到，一張椅子應聲殘廢在大堂之上。人民群眾哪見過這樣的衙門公安，一下子都被嚇傻了。一個女人懷裡抱著孩子在百花樓路過，本來哭得死去活來，女人用天上的太陽哄他也無濟於事，但是聽到衙門公安的吼聲，立即不哭了。看樣子人民警察的吼聲真是一種鎮靜劑啊？
在民間有很多人家的孩子哭了，大人們就會在孩子的耳朵邊說：「不要哭了，再哭狼就來了。」
孩子聽到大人說狼，哭聲更大了。
大人馬上改口說：「不要哭了，再哭的話兒老虎就來了。」
孩子聽到老虎要來了，哭得連烏雲都流幹了自己的眼淚。
村子里的老秀才見多識廣，見孩子哭得有性命之憂，伸手把孩子接過來說：「來，讓我抱抱他吧。」
孩子在老秀才懷裡哭得都翻開了白眼，眼看要一命嗚呼，老秀才在孩子耳朵邊上靜靜地說：「孩子不要哭了，再哭的話兒警察就來了。」
孩子聽到這一句話兒，馬上止住了哭聲，嚇得小嘴巴閉得緊緊的，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捕頭大哥把牛皮紙喇叭塞給一個手下人說：「我喊累了，你小子替我喊一會。」
那個手下接過牛皮紙喇叭，馬上大喊了起來說：「望風山上的土匪們，你們被我們包圍了，趕快出來繳械投降，否則我們格殺勿論。」
半響聽不到有一點動靜，那個手下乾脆向捕頭大哥獻計說：「警官，不如我們就衝上去吧，一間一間地搜尋，不怕找不到木炭那小子。」
另一個手下也附和著說：「是啊，是啊，木炭在桃花朵朵開的那家娛樂場所，可讓警官您栽了大跟頭了。這一次我們抓住他就把他閹割了喂狗。」
捕頭大哥朝著拿牛皮紙喇叭的那個手下說：「把我們的政策給人民群眾宣傳一下，讓人民群眾知道我們警察的好處。」
「你們這些刁民聽著，我們警官說了，要是你們說出土匪藏身的下落，每說出一人就會得到一百兩銀子的好處。要是抓到土匪頭目木炭就賞銀子一千兩。」那個手下廣播完，咧著大嘴笑了一下說，「警官，廣播完畢。」
捕頭大哥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有人站出來檢舉犯罪嫌疑人，正準備率隊衝上樓去，只見一個小孩子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說：「我知道一個土匪藏在哪裡。」
「藏在哪裡？你的快說。」捕頭大哥的眼睛里冒出了一股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的火焰。
「我說出來了，你們會給我什麼好處啊？」
「你說出來了，我們就會給你大大的好處。」
「我不要什麼大大的好處，我只想好好的吃一頓王婆婆的肉包子，我要一次吃六個，不，吃九個。」
「好好好，你說出來了，把王婆婆當天蒸出來的肉包子都賞給你。」
「說話算數？」
「不算數是小狗。」
「不，不算數就是王八羔子，就是你爹的綠帽子。」
「好好好，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萬兒……」那老闆芊芊朝著那個孩子一個勁地使眼色。
「你***敢妨礙公務啊。」捕頭大哥上前踹了芊芊兩腳，朝著手下人大聲地說，「把這個妨礙公務的女人給我抓起來，回去以後我要親自審問。」
兩個手下立即上前，朝著芊芊的膝蓋骨狠狠地踹了兩腳，芊芊腿腳一軟，雙腿馬上跪在了地上。一個手下湊過去，朝著捕頭大哥的耳朵邊上嘻嘻地笑了兩聲說：「警官，要不要把這個女人直接送到您的被窩裡去。」
「你看著辦吧。這麼點小事還用我吩咐，真是豬腦子。」
萬兒把衙門公安們引到了樓上，用手指著一扇門說：「壞人就在這屋裡了，不過這屋子裡還有一個好人，俗話說『刀劍無眼』，你們可不要誤傷了好人。」
「這屋子裡的好人是誰啊？好人怎麼會和壞人攪混在一起。」捕頭大哥怪聲怪氣地問了一句。
「這屋子裡的好人就是我娘了，我求你們抓壞人的時候不要傷害了我娘。」
幾個衙門公安開始踹門說：「木炭，乖乖地出來投降吧，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這一次你插翅也難逃走了。」
一扇門子發出了「哐啷」一聲倒在了一邊，幾個衙門公安手裡提著剛剛裝備了的新式火槍，像條條瘋狗似的闖了進去，卻聽得「哎喲」「哎喲」連叫了幾聲，三人一個接一個的倒飛了出來，摔在地板下。一個衙門公安嘴裡的牙齒都吐出來了……
捕頭大哥朝著房間里開了一槍，萬兒趕緊提醒他說：「不要開槍啊！這屋子裡有好人啊，傷到了好人可怎麼辦啊？」
「給我上，抓住木炭者有賞。」捕頭大哥一聲令下，十幾個衙門公安蜂擁而上，只聽得十幾個人連喊帶叫，一個個的都給摔了出來。衙門公安們一個個束手無策，手裡拿著火槍瞎搖晃，只是再也沒有人敢闖進去了。
捕頭大哥見帶來的弟兄們有幾個成了殘廢，忍不住朝著屋子裡大罵了一聲說：「木炭，你有種的就給我出來，老子今天就把你送到骨灰盒裡去。」
裡邊一點動靜也沒有。捕頭大哥惱羞成怒地命令著手下人說：「集中火力，朝著屋裡開槍，我要亂槍打死這王八羔子。」
衙門公安毫不顧忌萬兒的阻攔，站成了一排朝著屋子裡萬槍齊發，只聽「咚咚」「啪啪」「噠噠」聲響，槍膛里冒出了團團火焰，打的屋子裡茶翻碗倒，屋子裡頓時狼藉了一地，一個女人用的奶罩被子彈擊打的飛了起來，透過窗戶飛到了馬路邊上，正好扣在了一個路人的腦袋上。這個路人正嘴裡暗罵天氣酷熱，不曾想半空里落下來這個東西，不僅欣喜若狂：「哇哇，老天爺他老人家送了我頂草帽。」
路人想多得幾頂草帽，跳著腳後跟地大罵起來。要不是一粒子彈吼嘯著擊中了一隻鳥兒，鳥兒緊張之下，賞給了他一頓糞便，這路人看樣子是不會輕易地走開了。
衙門公安們朝著屋子裡開了一會火，屋子裡狼煙四起，就跟著了一次大火似的，陣陣嗆人的煙霧從屋子裡湧出來。衙門公安們不敢進去，就讓玩兒進屋看看。
「我不敢去，我娘見了我肯定會罵我是漢奸。」
「他媽媽的，趕緊去……」捕頭大哥朝著他的臉上狠狠地就是一耳刮子，「進去看看，要是敢不聽大爺我的命令，我就把你變成一具小殭屍。」
萬兒怕挨打，只得膽顫心驚地走進了屋子裡，屋子裡到處布滿了煙霧，他睜大著眼睛什麼也看不清。萬兒把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他用白大褂拍打著煙霧，便向里走邊小聲地說著：「娘，娘，你是不是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