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幫王姑娘換衣裳
第2章幫王姑娘換衣裳
眼看著自己想救的人被趙君鴻抱在懷裡，段譽羨慕的兩眼發直，一臉怨念。
無奈只能去扶阿朱阿碧二女。
段譽沒有中毒，當然是因為曾經吞食莽牯朱蛤萬毒不侵的緣故。
至於趙君鴻，是早有防備，只中了少量的毒。
摟著王語嫣香軟清新的身子，再用袖子捂住口鼻，趙君鴻道：
「有人使毒，段兄弟，咱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三位姑娘落入西夏人手裡，便是捨命也要將她們救出去！」
話一說完，趙君鴻抱著王語嫣，瘋狂朝著早就算計好的方向拔足狂奔。
這一跑起來，趙君鴻本能的使出剛剛學會的雲中鶴獨門輕功，只覺得身輕如燕，掠地如飛。
「哪裡走！」
兩名守在近處的西夏兵萬萬沒想到竟有人沒有中毒，連忙拍馬追來，沉腰下腹，手持彎刀斜劈。
趙君鴻細聽風聲，剎那睜眼，猛地轉過身，右手朝前探出。
擒龍手！
趙君鴻借著掌心驟然湧出的吸力，抓住一名西夏兵脖子，一把將此人拋下馬。
緊接著他抱著癱軟如泥的王語嫣翻身上馬，拍馬狂奔。
「段兄弟，另外兩位姑娘就交給你了！駕！」
「啊？你…好吧，那你一定要救出王姑娘！」
這一切變化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段譽回頭神，趙君鴻已經騎馬跑到數十丈外，他只能扯著脖子喊了一句。
然後段譽也意識到自己肩上擔子不輕，當即一隻手提著一個，施展凌波微步在林子里繞來繞去。
希望這樣能為趙君鴻爭取一點時間，好幫助王語嫣順利脫身。
…
「轟！！」
不知不覺天色暗沉，烏雲密布，雷電閃爍。
很快淅淅瀝瀝的雨便飄落下來，濕潤泥土混雜樹葉草根的清新氣味隨風飄來，卻是別樣真實好聞。
趙君鴻抱著王語嫣騎著馬，在泥濘的山林里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
途中有幾名西夏兵追上來，被他以剛學會的『擒龍手』和『奇門三才刀法』輕鬆解決。
因為兩人身上衣服都被大雨淋濕，加上一路顛簸，難免肌膚相貼。
這種首次與異性的親密接觸，讓王語嫣臉紅似火，羞窘難當。
但是眼下她也沒有辦法，渾身酥軟的她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又哪裡能夠反抗拒絕。
只能任由趙君鴻將她緊緊攬在懷裡，防止她摔下馬去。
「吁～」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騎馬來到一處村莊。
遠處有一座破舊的農舍。
趙君鴻抱著王語嫣下馬，用力在馬兒屁股上一拍，將馬兒趕走。
「王姑娘，前面有一間屋子，我們先去那裡避避雨吧。」
因為分開之際，段譽曾經叫了一聲王姑娘，所以趙君鴻直呼姓氏。
「嗯。」
王語嫣和趙君鴻並不熟，生分的很，緊咬貝齒，怯生生應了一聲。
只這一聲細如蚊吟的嚶嚀，趙君鴻差點把持不住。
過了好一會王語嫣鼓起勇氣，聲音軟軟問道：「趙大哥，伱…你也中了毒嗎？」
趙君鴻總不能說自己早就料到一品堂的人會下毒，深吸一口氣，一邊往農舍走一邊點頭：
「對，當時我看到遠處有幾名埋伏的西夏人身影，覺得不對，就提防了一手。
但還是中了毒，不過我中毒不深，不然也沒辦法帶著你逃出來。」
「多謝趙大哥救命之恩。」
王語嫣輕聲感激，因為淋了太久的雨，又吹了風，她身子有些發抖，趙君鴻當即把她摟的更緊。
這下王語嫣更不敢出聲，紅暈從脖子一直燒到耳根。
很快，趙君鴻抱著王語嫣來到破舊的農舍外，踹門走了進去。
這裡只有幾張破爛的桌椅，另外牆角堆放著一堆乾草，空氣里儘是陳爛腐朽的氣味。
趙君鴻看了看，將王語嫣扶到牆壁坐著，然後快速將草堆攤下一半平鋪開來。
做完這些，趙君鴻將王語嫣放在草堆上躺下。
兩人渾身濕漉漉的相對，趙君鴻鎮定自若，一副正人君子之態。
王語嫣將腦袋深深埋進胸口，心裡布滿不安。
為了讓王語嫣卸下防備，趙君鴻道：「先委屈一下姑娘，我去村裡找兩件衣服還有吃的來。」
趙君鴻說完就要走。
王語嫣身為曼陀山莊大小姐，十幾年來從未涉足江湖，哪裡會想到第一次出遠門，就遭遇這樣的兇險。
她心裡很是不安，唯恐被拋下，落入西夏兵手裡，連忙失聲喊道：「趙大哥！」
趙君鴻手抓著門沿，回頭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也不會讓人傷害你，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趙君鴻出了門，反手將門帶上。
等到趙君鴻腳步聲漸不可聞，王語嫣鼓起勇氣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心裡長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遇到了一位正人君子。
若非如此，她的處境就危險了。
……
「王姑娘！」
不到一柱香時間，趙君鴻回到王語嫣藏身的農舍。
看到凍的臉色有些發白的王語嫣，趙君鴻連忙走了過去。
王語嫣見他去而復返，並沒有拋下自己，心裡大為感動。
她神色不再像之前一樣滿懷戒備，眼裡露出一絲感激之色。
「村裡沒有人，我只找到這一件合適的衣裳，你快換上，千萬不要著涼了。」
趙君鴻遞來一件從一名農婦家裡借來的粗布衣裳。
這樣做雖然無恥了點，但他如果不做，段譽同樣會做。
與其讓段譽來做，還不如他自己來做。
王語嫣看了眼衣裳，杏眸微垂，神色有些難以啟齒。
「趙大哥，我……我渾身沒有力氣。」
趙君鴻一拍腦袋：「我把這事給忘了，那怎麼辦，沒有解藥，你又不能不換衣服，你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這樣下去一定會生病。」
王語嫣輕輕看了眼，目光望著別處皺眉苦思的趙君鴻，默默垂下臻首，心裡天人交戰。
過了許久，她似下定決心聲如蚊吟道：
「勞…勞煩趙大哥為我換身衣裳，不過，還請…還請趙大哥閉上眼睛。」
「另外今日之事，請趙大哥一定為我保密。」
趙君鴻皺眉：「這怎麼可以，這會有辱你一個女兒家的名節。」
王語嫣聞言咬了咬唇，軟軟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抽泣：「可眼下我們沒有別的法子，我身體好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趙君鴻沉默。
「那好吧，既然是姑娘提議，請姑娘事後莫要怪我。」
「嗯。」王語嫣別無選擇。
事不宜遲，王語嫣不會武功，渾身淋濕已久，又吹了那麼長時間的風，再不換身衣裳身體肯定得出大毛病。
趙君鴻當即從衣服下擺，扯下一塊布條蒙上雙眼。
」事急從權，多有冒犯，請姑娘海涵。」
說完，他開始為王語嫣換起衣裳。
畢竟蒙著眼睛，神仙來了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失誤。
「趙大哥…」
幾次被碰到女兒家不能被碰到的地方，王語嫣嚇的連連失聲提醒。
趙君鴻語氣真誠的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
王語嫣微皺著眉頭，仔細看了眼趙君鴻被蒙住的雙眼，最終放下疑慮。
「趙大哥應該不是故意的…」
從未出門的王語嫣在心裡想道。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幫王語嫣換好衣裳后，趙君鴻在屋子中間升起一堆火，垂著頭獨自坐著。
王語嫣側身躺在草堆上，杏眸緊閉。
經過剛才兩人的接觸，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趙君鴻。
好不容易壓下心裡的火，趙君鴻抬起頭，一邊添柴，一邊為自己剛才的失誤再次道歉：「王姑娘，真對不住，我是個粗人。」
王語嫣沒有說話，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如果可以，只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趙君鴻看著漸漸明亮的火光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絕不會對外透露半個字，若違此誓，叫我五雷轟頂。」
聽到這句話，王語嫣這才細聲開口：「趙大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還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趙君鴻低頭將一根枯枝扔進火堆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我自己本來也是要逃的。先不說這些，既然你已經換上乾淨衣裳，要不要烤烤火？
之前你淋了那麼久的雨，又吹了那麼久的風，如果不烤一烤，身子骨只怕受不住。」
王語嫣背對著趙君鴻，蜷縮身子躺在草堆上，沒有回答。
趙君鴻見她身子仍在發抖，當即走了過去。
「這次就當是我冒犯了，總不能看著你生病，你放心，這裡只有你我二人，我斷不會將此間事情說出去折損你的名節。」
話落趙君鴻一把將王語嫣抱了起來，走到火堆旁，扶著王語嫣靠著自己肩膀坐下。
出乎意料，王語嫣並沒有掙扎，也沒有出言拒絕。
可能是因為兩人已經有過更加親密的接觸。
也可能是因為王語嫣極少出門，對於男女大防，怎麼防，並沒有多少概念。
烤了一會火，王語嫣身子漸漸暖和起來，臉色也好看了很多。
可逃亡幾個時辰，現在已到夜晚，她的肚子開始不爭氣的響起雷鳴之聲。
「咕咕…」
王語嫣將腦袋埋入胸口。
趙君鴻也不拆穿，捏下一小塊乾糧遞到王語嫣嘴邊。
王語嫣微微張唇咬下，就像一隻很是聽話的被投食的小狐狸。
喂完乾糧，趙君鴻將雙手放在火堆上烤了烤道：「也不知道咱們中的是什麼毒，若要解毒，看來只能去找那些西夏兵。」
王語嫣還是不敢抬頭看趙君鴻，低聲道：「趙大哥還是不要再為我涉險了，你…你的武功，雖然你殺那兩名追來的西夏兵用的是擒龍功，可我看得出來，你武功並不高。」
趙君鴻臉色一黑。
王語嫣繼續道：「不過你的身法不錯，好像既有雲中鶴使用的身法，又有趙錢孫的獨門身法，可惜你內功不行，用起這些身法來維持不了多久。」
趙君鴻越聽臉色越黑，感覺自己在王語嫣這本『行走的武學圖譜』面前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當然，只是武功方面。
可能是說了一會話的原因，加上兩人有患難相依的情誼，王語嫣漸漸和趙君鴻熟悉起來，抬起頭，一雙剪水雙瞳緊緊看著趙君鴻。
趙君鴻知道王語嫣這是在好奇他，為什麼會『擒龍功』還有『奇門三才刀』。
他當即笑道：「平日里我和喬幫主志趣相投，都愛喝酒，有一次他應我的請求，仔細施展了一遍擒龍功，我便學了一點皮毛。」
「奇門三才刀是我向吳長老請教學的。」
王語嫣搖頭：「我看趙大哥絕不是學了一點皮毛，趙大哥把『擒龍功』和『奇門三才刀』用的出神入化，只是缺乏深厚內力，否則趙大哥就有希望躋身宋國一流高手行列。」
看來武功方面在這丫頭面前根本瞞不住…
趙君鴻一邊撿起幾根枯枝扔進火堆，一邊有些不自信的說道：「真的嗎？我一直以為自己天賦很差。」
「不過對各類武學還是很感興趣，所以碰到什麼就學點什麼，可迄今為止，還沒有練過一部較為高深的內功心法，所以內力就像你說的，稀鬆平常。」
「可是，就算我武功不怎麼樣，也必須試一試，去找那些西夏兵為你解毒。」
王語嫣一怔，心裡驟然湧出一股暖流，快速看了眼趙君鴻火光下的臉，低下頭。
想到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不顧性命的救自己。
又想到自己跟這個人，怎麼也算有了患難與共的情分。
王語嫣咬了咬唇，有些遲疑不定。
最終她眼裡露出釋然之色，抬起了頭。
「趙大哥，我知道一門上乘的內功心法，不過…我只讀過它的上半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