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做工
&1t;兩人經過一番地交流溝通之後,安君塵確實安分了許多,慢慢地去嘗試學會該如何同戀人相處,關心戀人。
席雅竹終於得以鬆了一口氣,這個皇帝果真是欠調.教,不來點硬氣點的,還真是越來越離譜。當然,改教非一時半會可行得通的……
譬如今日,席雅竹叫安君塵幫他煮碗面來,安君塵就真真捧了碗面給他,還笑眯眯地問:「雅竹為何不吃啊,莫非是不夠香么,怎地可能,我試試。」於是,捧著個碗,就把那碗面吸了個乾淨……
待他吃飽后,席雅竹才緩緩地吐出一句:「你未給我筷子,我如何吃。」
「……」
在席雅竹將安君塵又是冷冷地臭罵一頓后,安君塵乖了,學會了以後有何事都要先問席雅竹的主意,因此此後幾日,掌柜同小二都能看到安君塵黏在席雅竹的身邊,問東問西,而問的都是——
「雅竹,我要吃飯可以么。」
「雅竹,我上茅廁可以脫褲么。」
「雅竹,雅竹……」
後來,席雅竹被他問得不耐煩了,直接一爪子丟過去:「煩!多大個人了,何事都要問我,你怎不問我你用不用吃喝拉撒睡。」
「噢,我用不用吃喝拉撒睡。」
「……」
席雅竹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雖然調.教依然在進行,非一時半會可成功的,但安君塵當真改變了不少,席雅竹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
安君塵覺得席雅竹晚上都去青樓撫琴不安全,便喚席雅竹不再去了,讓他去打雜賺錢。這一說,席雅竹登時瞟了一眼過去,調侃道:「你會做什麼。」
安君塵一怒,將人壓了上床,讓席雅竹只有喘氣的份后,方叉腰哈哈大笑:「你瞧著罷,讓你見識為夫的厲害。」
於是,第二日晚上,席雅竹就見一個披著溫文爾雅人皮面具的人,挽起袖子,操著一把大砍刀衝到了街上,大吼一聲:「砍豬啦——砍豬啦——誰家要砍豬啊——」
「娘啊,有人要砍人啊——」
一時間,街上人群轟隆隆散去,不過半柱香,原先吵嚷的街上只剩下風打落葉之聲,安君塵在風中凌亂了。
不死心,安君塵回了店,迎著席雅竹略顯笑意的臉,狠狠地抱過他吻了一口,放下大砍刀,又沖了出去,這一次,他的目標很明確,替人哭喪!
他的嗓門大,那可不是蓋的,必須要好好利用他的大嗓門。
於是,靈堂之上,響徹他的凄厲哀嚎。「嗚嗚嗚,啊啊啊,哇哇哇……」
結果,他就被當家的黑著臉丟出去了。
「你再哭,我爺爺就得回陽間同我們哭了。」
「……」
安君塵又一次灰頭土臉地回來,席雅竹淡淡地側靠在店門前,眼角的笑意初顯:「怎地,又沒人要麼。」
「有!」安君塵帝王的高傲心起,哼哧了一聲,又啄了席雅竹一口,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力氣大,可以幹活,走到了一個鐵匠鋪,問人家招不招人,人家說招,他一聽,齜牙一樂,拿起一塊鐵,就往爐里扔……
「啊啊啊啊啊……」鐵匠人一撲,將那塊鐵勇敢地救了出來,安君塵才發現,那不是鐵,是塊黑色的木條,還是一塊,木質靈位……
安君塵又被趕走了。
席雅竹又樂了。
不死心,安君塵越挫越勇,席雅竹能找到工作,他也能。
席雅竹在青樓工作是么,他也去。
放下袖子,一腳跨入席雅竹所去的青樓,安君塵朗聲一口:「我是來求工作的。」
老鴇眼睛一亮,湊了過來,在他身上東捏捏,西摸摸,一拳敲定:「好!」
於是,話不多說,就讓他掛牌接客了……
……
安君塵火冒三丈,大鬧一場后,哼哧著就回去了。
一個晚上,他啥工作都未找著,還讓席雅竹笑得嘴角都抽了,罷了,能讓雅竹笑,他也值了。
「哼!」昂首挺胸,安君塵抖擻著身體,「哼哧道,那些個凡夫俗子,沒眼識,是我不要他們,你知……哎喲!」撲通,被門檻絆倒,摔倒在地。
席雅竹溫柔地將人扶起,笑了一聲:「他們沒眼識,未看上你,不然店都被你毀了。」
「……」
沒工作了,安君塵蔫了,湊到席雅竹的身邊,抱著他蹭來蹭去,嘟著個嘴總想親親,但席雅竹卻不理會他,捧著一本幾日前安君塵買給他的話本,看得津津有味。直待安君塵開始折騰他腰帶時,他方打開了他的手,提醒道:「昔時你在民間,做的是什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安君塵樂得蹦了起來,抱住席雅竹狠狠地親了一口。
開開心心地同席雅竹道了一聲,人就溜了出去,須臾,回來時,手裡就提著一把花槍,這身行頭是,街頭賣藝!
翌日晚上,酒店門口便上演了安君塵的街頭賣藝——甩花槍,他這花槍非同一般,賣的藝看似普通,但若仔細鑒賞,還真真讓人看出些不同來,他很會挑眾人喜好來演,每一樣表演都深得眾人心,便是席雅竹也看得津津有味。站著看得累,一些圍觀的人索性便入了酒樓里,點些小菜,喝上一口茶,邊看邊聊,說不出的舒服,不經意間,便使得酒樓的生意都好了起來、
後來席雅竹也不去青樓撫琴了,換成在酒樓里,為安君塵的獻藝而伴奏,待得安君塵累極休息散場,他又會轉去給來喝茶的人代寫書信,畫寫小畫,賺些小錢。
還真別說,在這一對夫夫的共同努力之下,酒店生意好了許多,掌柜數錢,數得嘴巴都合不攏。
不知不覺,時光匆匆而走,他們在這兒已經待了一個月的時間,回憶起來,滿滿地都是幸福的光景。他們的錢已然賺夠上路的費用,席雅竹雖一直有心提出要離開,但卻是萬般捨不得,一旦踏上路程,很有可能,最終他們將要分開,安君塵回到屬於他的皇宮,而席雅竹可能會選擇留在封地。
眼看這錢積攥得越來越多,安君塵也越是害怕分別,每一日趁著席雅竹不在,就偷偷地把錢給藏起來,一旦席雅竹問錢去了哪兒,他便說被老鼠叼走了。席雅竹心竅通透,哪不知曉安君塵的心思,只是他也不揭穿。
可是,他們終歸有離開的一日,席雅竹終於提了出口:「我們在這兒已久,該離開了。」
安君塵的身體一怔,帶得懷裡私藏的那些銅錢也動了一下:「我們剛出宮……」
「安君塵,你是皇帝,離不開京城。封地我自己去罷,你早日回宮。」
「雅竹……」安君塵嘴巴一扁,就撲到了席雅竹的懷裡,蹭來蹭去,「不要走,跟我回去可好。」
「撒嬌沒用,」席雅竹淡定地鬆開了他的手,「趁著還未離去,多看看這兒的風景罷。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說著,他翻身上了床,扯過被子蒙頭就睡,而安君塵則一直看著席雅竹的背影發獃。
總有離去的那一日,不是明日,便是後日。他想,給席雅竹再留點紀念。
翌日一早,他同掌柜的說了一聲,便走了出門。實話而言,他不知能給席雅竹什麼紀念,買東西,這兒的東西席雅竹都看不上,同席雅竹的氣質也不配,做東西給席雅竹吃,可吃了拉了,就沒了。他垂頭喪氣地在城內走來走去,一直待他走到了城郊,發現一樣東西后,方雙眼放出了光。
風箏!他看到了一群孩子在嬉笑著放風箏,那純真的笑容,燦爛得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快些快些,拉高些,好棒,飛上天了!」
「哈哈哈哈!」
孩子們天真的笑容印入眼底,安君塵心緒一飄,好似回到了他幼年時期,同隔壁家的大虎一塊兒在草地上玩耍,放風箏的情形,那是他一生中難得地快樂時光,只是可惜,那一年昏君為了打仗,大招童兵,大虎應徵后,再也沒有回來。他也是那時,生出了反心,連同眾人,打下了天下,而後認識了席雅竹。
嘴角掛起了一抹笑意,他蹦蹦跳跳地就跑回了店內,抱住席雅竹開心地轉了幾個圈,接著,就跑遠了。
他花費了整整一日的時間,悶在柴房裡,製作著風箏。席雅竹是皇家子弟,定是甚少放過風箏的,他要用這東西逗他開心。
然而,當他將製作了一日一夜的風箏放到席雅竹的面前時,席雅竹的雙眼僅有一亮,復又侃道:「這是什麼東西。」
「風箏!」
「風箏?」狀若嫌棄地將那東西捏起,席雅竹淡淡地道,「這東西如此地爛,能飛么。」
「你放就知……」
「不能飛了……」
……接得真好,雅竹,你可以不調侃朕么,可以么!
「不過,」語調一揚,席雅竹站了起身,竟是主動地給安君塵一個吻,「我喜歡,多謝你。」
轟,火山爆發,一股熱流衝到了頭頂,雅竹他做了什麼,他竟然給了朕一個香噴噴的吻,這是在邀請朕同他脫脫脫么!
精血上涌,安君塵一把攬住席雅竹,就往床上丟去,吻住人,解開腰帶,然後……
嘎吱。
「嗷,我做的風箏啊——」
被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