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驚鴻一瞥，用在此時再恰當不過了。蘇墨前世看過不少美女，不管是天然的還是製造的，都沒有一個可以跟眼前之人相提並論。她被眼前這個女子的美貌折服了，也打心底的讚歎。

顧淑寧也被蘇墨的容顏所折服，她覺得她表哥已經是世上最美的男子了。跟眼前這人相比，卻是相差了不知多少倍了。在這人面前，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失去了璀璨光輝。

蘇墨就好像一輪正午時分的烈日，讓人不敢正視，她身上所散發的光芒，是神聖不可褻瀆的。

「臣妾，參見皇上。」久久之後，顧淑寧才回過神來，正想起身行禮。就被蘇墨用雙手壓住了雙肩。

「不用行禮了。」說著就坐到了顧淑寧的身邊，放鬆了下身子，伸了一個懶腰，慵懶地說「朕知道，你已有喜歡的人了。朕也知你嫁給朕也是被逼無奈。朕向來都不喜歡強迫人家，此次的婚事也是朕的母后擅自作主的。而且朕也不喜歡你，你放心，朕在沒有喜歡你之前，是絕然不會碰你的。」

蘇墨這一天下來，被折騰的實在是累得緊，眼皮已然有些沉重了。

「朕累了，你替朕將外衣脫去，歇息吧。」

顧淑寧愣愣地看向蘇墨，原以為她今日的處子之身定是要交託給眼前之人了。卻沒想到蘇墨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顧淑寧的吊起的心雖是落了下來，卻不知道為何，有股失落感縈繞在心間，久久都未散去。

她微微輕搖了下頭，回過神來，替蘇墨脫下了紅袍。

身上的紅袍被褪去后，蘇墨就像是一個球一般的滾到了床的裡頭去了。

「真是一個小孩。」顧淑寧聽到了床裡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后，搖頭道。卻未曾發現自己語氣當中從未有的寵溺意味。

見蘇墨已經沉沉地睡去了，她才慢慢褪去自己的大紅袍。躺在床的外頭，盡量和蘇墨保持著一段距離。兩人雖是躺在一張床上，卻詭異地隔出了一段可以再躺下兩個人的距離。

蘇墨睡了一夜，醒來覺得自己的手好像碰到了一個軟軟的，彈性很好的東西。在迷糊的腦袋瓜里搜尋了很久，覺得這個東西，貌似有點像…女人的胸部。

想到這裡，蘇墨的臉噌的一下就紅了起來，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瞧見顧淑寧不知因為生氣還是害羞而漲紅的小臉，望了一眼，自己還放在人家胸前的手，立馬收了回來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淑寧紅著臉，冷冷地看著蘇墨。卻因為蘇墨說的話，而分了神。皇帝也會向人道歉的嗎？這倒是有意思了。

見顧淑寧沒說話，蘇墨的心中更是忐忑了。摸下胸而已嘛，不要擺出一張這麼可怕的冷臉嘛。大不了她給她摸回來就是了，她又不是沒有。只是這些話，蘇墨也只能放在心裡腹誹了。

「臣妾本就是皇上的人了，皇上想要怎麼樣，都是皇上的權利。皇上大可不必因為此事向臣妾道歉的。」顧淑寧平息下了心中的怒氣，淡淡地說。語氣沒有半點情緒的起伏，像是陳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似得。

當蘇墨卻聽得出，顧淑寧是生氣了，還是很生氣。只是礙於她是皇上，才沒發出火來。

顧淑寧的內斂，蘇墨算是見識了。

又是暗嘆了一口氣，連枕邊的人都是如此。蘇墨此刻倒是希望顧淑寧表現出她最為真實的一面，對她發火，怒罵，她都不會治她的罪。

真性情，在皇宮這個地方，大抵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吧。蘇墨暗自傷神地想到。

「替朕更衣吧。」

顧淑寧不知蘇墨為何沉靜了下來，臉上儘是失落之意，末了還聽到她低嘆的聲音。那聲低嘆聲也讓她的心緊皺了一下，好像有些心疼的感覺。

顧淑寧替起床，默默地為蘇墨換了衣袍。一身明黃色的皇袍，將蘇墨的五官映襯地更加精緻了。

蘇墨因為昨晚喝得有些多了，頭依舊還是有些疼，輕揉了幾下太陽穴，輕聲說「謝謝！」就離開了乾清宮。

顧淑寧望著遠離而去的蘇墨，輕輕地咬住了下唇，她總覺得蘇墨是有意想要和她保持著距離。

從小到大都是被人用著各種辦法刻意接近的顧淑寧，一時之間還真難接受蘇墨故意疏離的態度。

蘇墨出了乾清宮后，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怎麼一覺醒來就摸上別人的胸了呢，她也不是這麼色的人啊！蘇墨想到方才的情景，恨不得鑽到地縫裡去。

顧淑寧讓門口的宮女進了房，替自己梳妝打扮了一番后，就往慈寧宮走去，給楊萍請安去了。

蘇墨忘了這事，顧淑寧可沒忘。

「臣妾參加母后，祝母后容顏永駐，福泰安康！」顧淑寧欠身行禮道，頗有大家閨秀之范。

楊萍看得甚是歡喜，笑得合不攏嘴道「寧兒，到哀家的身邊來。哀家第一眼看到你時，就喜歡的很啊！」

楊萍是打心底的喜歡顧淑寧的，這樣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又誰不喜歡呢。若不是為了對付蘇陽，她定然親自為顧淑寧找一個很好的婆家，而不是嫁給蘇墨。

蘇墨是女子，這輩子都不可能給顧淑寧帶來一個正常而幸福的生活。她又把一個無辜的人拉入了這場戰爭當中。楊萍望著顧淑寧的眼神，有絲絲的愧疚與疼惜。這樣一個花一般的女子，被她推入了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

顧淑寧有意地躲開了楊萍的眼神，想別處看了去。二人又是說了一些話，大多都是楊萍在說，顧淑寧在聽。而談話的內容基本都是圍繞著蘇墨的。

蘇墨新婚之日，沒有上朝，就直接去了御書房。

拿起了一本奏摺，過了半晌都沒看進去半個字，放下了奏摺，對著身旁的何喜吩咐道「何喜，你替朕去弄點好有意思的小玩意來。」

「喳，奴才這就去。」何喜說著就退出了御書房。

蘇墨用手撐著腦袋，雙眼放空地望向了門口。忽地想到了前世，心中的失落之情油然而生。來到這個世界后，除了剛剛穿來的前幾天，會很想念前世。後來這種想念的情緒也隨著高負荷的壓力，被壓制了下去，就很少想起了。

「皇兒，在想些什麼呢？怎的如此專註。」楊萍走到了蘇墨的身旁，輕聲地說。

蘇墨回過神來，望向了楊萍，又瞥了楊萍身後的顧淑寧一眼，站起身，去攙扶住楊萍問「母后，您怎麼來了？」

「你和寧兒成親第一日就丟下寧兒一人，讓她獨自一人上哀家的慈寧宮請安。哀家今日若是不來替寧兒討個說法，還不知你以後要怎麼欺負寧兒呢。」楊萍加重了語氣，責備道。

蘇墨這才記起，今日是她和顧淑寧成親的第一日，她們理應一起去給楊萍請安的。而她早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何況早上還出了那麼一茬事，立馬閃人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一起去給楊萍請安呢。

「母后，朕不記得此事了。不是故意不陪淑寧一起去的。」蘇墨弱弱地解釋著，連自己的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因為在大婚之前，翠雲就已經反覆對她叮囑過這件事了。

「既然你不是故意的就罷了，你要是敢欺負寧兒的話，哀家第一個不同意！」楊萍淡淡地說笑道。

「母后，放心吧。朕怎麼捨得欺負淑寧呢。」蘇墨鬆了一口氣，故作憐惜道。

一旁的顧淑寧，看著楊萍與蘇墨演著戲，也並未開口說些什麼。她知道，楊萍是故意演這麼一齣戲給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