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隻血族

李牧寒的肩膀直接被咬下了一大塊肉，身上的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爛爛。

那女人是一隻吸血鬼，和夏玥不同，她極具攻擊性，但也許是只對自己抱有非常大的敵意。

李牧寒來不及去多想其中緣由，因為剛才她好不容易才掙脫了那隻吸血鬼的束縛，現在正在街道上逃亡。

因為下著大雪，再加上天色已晚的緣故，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李牧寒肩膀上的鮮血流了一地。

好在他體內的惡魔之力讓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恢復，但那種疼痛深深刻在了李牧寒的身體上。

明明都是吸血，為什麼這隻吸血鬼吸自己血的時候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

如果沒有惡魔之力，只怕她那一口牙咬下來的瞬間自己就已經去見閻王了。

「你要去哪兒？」

頭頂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近在咫尺。

李牧寒抬頭一看，女人倒掛在路燈上，一張臉正好和自己相視，而後女人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一把按住了李牧寒的臉，將他的身體死死地摁在了雪地之上。

「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就因為你體內有著惡魔之血？」

銀髮女人的嘴邊滿是鮮血，那都是李牧寒的血，也許是這血刺激到了她，現在的她攻擊性比剛才更加誇張。

就見她直接壓在了李牧寒的身上，伸出爪子狠狠掐住了李牧寒的脖子。

「的確很美味。」

她舔了舔嘴唇，臉上笑容更甚。

「妹子.....咳咳......你，你誰啊......咱們認識嗎......」

李牧寒有些喘不過氣了，他的手摸向了自己的書包，那裡面裝著一把槍，那是特管局給他的槍。

可他的手剛摸到包就被女人的翅膀狠狠釘在了雪地上，如鋼筋一般的翅膀尖錐穿透了李牧寒的手掌，鮮血瞬間如泉涌一般淌了一地。

「五千萬，你的腦袋，可真貴啊。」

最後，女人的嘴角勾起了一個邪惡的笑容，手上掐著李牧寒脖子的力道也愈發變強。

此時已經有幾個路人目擊到了這一幕。

「是拍電影嗎？」

「好逼真的道具啊，但沒見到攝影機啊。」

「要不先報警吧？那些血好像是真的啊。」

女人無視惡這一切，她的眼中現在只有李牧寒，就在她即將要硬生生撕下李牧寒腦袋的時候，李牧寒突然意識到，現在自己不就是瀕死狀態嗎。

於是他慢慢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喚醒心中的惡魔。

模模糊糊之中，他能看到歌劇院的那個影子對他發出了不屑的嘲笑。

但仍然朝他抬起了手。

像是得到了某種指示。

李牧寒微微張嘴，嘴唇微動。

「......巴爾！」

轟——

雷電自天空之中劈下，直接打在了女人的背上。

女人慘叫一聲，而後就見被自己制服的李牧寒已經變成了惡魔的樣子，他猛地抓住了女人掐住自己的手腕，而後用力將那隻手給掰開。

"你這個瘋子。"

李牧寒的瞳孔閃過一絲金光，他感覺到了身體內涌動的力量。

他金色的瞳孔瞪著這個女人，心中充滿了憤怒。

李牧寒試圖活動自己的手臂，準備還手，但身體卻突然一陣酸麻而後呼吸困難，彷彿被什麼力量所束縛。

那是這隻吸血鬼的力量，李牧寒頓時明白。

她吸食了自己的血，還在李牧寒的身體里留下了一些自己的血，而那些血此刻正成為一種禁錮，束縛著李牧寒的力量。

"原來這就是巴爾的力量啊，真可惜，你目前所掌握的惡魔之力現在還不足以和我抗衡。"

銀髮女人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癲狂。她冷冷地看著李牧寒，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勝利。

她趁著李牧寒身體無法活動的這個機會，手猛地刺穿了李牧寒的胸口。

李牧寒頓時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自己的心臟正被這女人捏在手裡。

「我能摸到你的心臟，真是噁心啊，明明是只惡魔，為什麼還有會跳動的心臟？」

他想要掙扎，但身體卻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人不斷折磨著自己。

銀髮女人看著李牧寒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狂熱的興奮。

她另一隻手用力抓住李牧寒的肩膀，臉湊到李牧寒的眼前，帶著瘋狂的笑容說道："你不應該靠近她，不應該誘惑她，你這骯髒的怪物。"

「嘿嘿......咱倆......半斤八兩不是嗎。」

李牧寒此刻能做的只有嘴炮了。

這個女人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啊，可他現在連抬起手都做不到，而自己身上還在不斷增加新的傷口。

就算恢復能力再強，也遲早會被她撕成碎片，鮮血已經將周圍的雪地染成了一片血紅，李牧寒也感覺生命正在逐漸從自己身體里流失。

「我對你有點膩了，惡魔。」

銀髮女人最後將頭湊近李牧寒的耳朵邊低語了一句，而後猛地張開了嘴，打算給李牧寒最後的一擊。

就在這瞬間，風雪大作。

那些原本還在旁邊拍照的路人手中的手機瞬間被凍結成了冰塊。

「哎喲我去，我的手機。」

「怎麼突然這麼大的風！」

漫天飛舞的風雪吹散了那些圍觀的路人，也讓銀髮女人瘋狂的殺戮動作逐漸停止。

她緩緩轉過身，看向那風雪的盡頭逐漸出現的身影。

「......誰？」

銀髮女人低聲詢問。

當身影在眼前清晰起來，銀髮女人的瞳孔瞬間放大。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不再是疑問，而是她心中的驚訝和驚恐。

話還沒說完，她的臉被來人粗魯地一把按住，像是對她的無聲質問。

這身影就像擁有無儘力量的大山，一手就將銀髮女人從李牧寒的身上拽了起來，然後像扔破布娃娃一樣將她扔到了一邊。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銀髮女人喘息著，驚愕和疑惑如同尖銳的箭矢，從她的眼中射出。

那個北風，他的出現如同黑暗中的陰影，讓人感到無法解釋的恐懼和疑惑。

李牧寒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艱難地撐起身子，正好和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對上了眼。

那是一雙青綠色，如同野獸一般的瞳孔。

此刻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

那是一名身形高挑的少女，目測至少有一米七左右，一雙修長的大長腿被白色的絲襪緊緊包裹，而她身上穿著的雖然是寬大的外套，可一點兒也沒有遮蓋住她傲人的身姿。

少女一頭金色長發，眼眸深綠，臉上帶著一抹看不懂意義的笑容。

她就這樣看著李牧寒，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搭理旁邊驚恐萬分的銀髮吸血鬼。

「......你又是誰啊。」

李牧寒身上的傷逐漸恢復，他已經可以慢慢坐起身子了。

就在這時候，李牧寒聽到了汽車剎車的聲音。

金髮少女彷彿也聽到了這個動靜，她轉過頭，看向車輛的方向，又看了看李牧寒，手指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而後轉身消失在了漫天紛飛的風雪當中。

「喂！李牧寒！你人呢！」

第一聲叫喊是昊天發出的。

很快，他那高大偉岸的身形就從風雪中浮現。

「你他媽的在搞什麼鬼啊！」

昊天頂著風雪走到李牧寒身邊，在看到李牧寒喚醒了惡魔之力而且渾身狼狽的時候，他怒吼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

「遇到一隻異類，被襲擊了，又被另一隻異類給救了。」

說著李牧寒看向了剛才銀髮少女的位置，但那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誰救得你！？夏玥嗎？！」

「不是......我不認識。」

「算了，先離開這裡！」

風雪很快平息。

昊天扶著李牧寒走到了車邊，開車的是林子雨，二人帶著李牧寒迅速離開了現場直奔特管局。

在進行了一番簡單的傷口處理之後，李牧寒和昊天被帶進了一間詢問室。

「沒事，例行公事而已。」

昊天笑著對李牧寒說道。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對方只是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詢問之後就讓李牧寒離開了。

但後來李牧寒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李牧寒已經隸屬第七小隊，每個小隊都會配備一名異類用來抗衡任務中可能會遭遇的其他異類。

但異類的戰鬥必須由小隊隊長全程監管，若是有擔保人的異類，還需要擔保人的首肯。

雖然這次事出突然，但昊天還是因此接受了懲罰，被罰了兩個月的薪資。

但事後他很豪邁地拍著李牧寒的背，笑著說沒和李牧寒講清楚，是他這個隊長的問題。

「哈哈哈哈，沒事，等咱們做幾次任務，那獎金不就蹭蹭蹭得來嗎？」

來領走李牧寒的是夏玥，她身上還穿著李牧寒的衣服，頭上帶著棒球帽。

應該是剛從打工的燒烤店過來的。

當從李牧寒口中得知襲擊她的是一隻銀髮吸血鬼的時候，夏玥的臉瞬間變得有些陰冷。

「對了，當時救了我的好像也是一隻異類，只是當時突然起了大風，雪也很大，完全看不清她是誰。」

回家的路上，李牧寒這麼說了一句。

夏夜沒有回答，兀自思索著。

當夜，她趁著李牧寒睡著的時候悄悄出了門。

漫天的風雪成了她最好的掩飾，即便是張開雙翼翱翔在夜空之中，也沒有人能注意到她的身影。

終於，她來到了天海市電視塔的頂端，曾經她也和李牧寒在此俯瞰著城市。

而現在，坐在塔頂邊緣的，卻是另一個女人。

一個金髮碧眼的美麗少女。

「哈提。」

夏玥看著少女的背影，念出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