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守株待兔

等到車子離開老街區，昊天才哈哈大笑起來，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拍著李牧寒的肩膀說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有種！老子沒看錯人！」

李牧寒被他拍的一陣咳嗽，只能不停地提醒他好好開車。

「你小子怎麼想到要拔槍啊。」

「不是隊長你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看到你動手就跟上嗎？」

「啊？我的意思是我動手之後你先把車發動，好讓我們能立刻跑路。」

李牧寒無語了，原來自己誤會了昊天的意思。

但從結果而言，李牧寒明顯交出了120分的答案。

連尹琪都淡淡的說了一句。

「做的不錯。」

而後幾人又聊到了案件，李牧寒本以為要先回局裡，但昊天卻繞了一個大圈，在老街另一邊的入口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停了車。

「這是要回去殺個回馬槍嗎？」

李牧寒問道。

「沒抓到證據屁用沒有。」

昊天點掏出煙盒遞了一根給李牧寒，但李牧寒卻表示自己不抽煙。

「行了，給我下車，女士要換衣服。」

「啊？哦哦。」

李牧寒瞬間明白了，但又好像沒明白，為啥要換衣服啊。

此時已經是傍晚7點，冬天的夜色總是來的很快。

李牧寒和昊天到了車子不遠處的牆邊靠著，昊天點起了煙，愜意地吐出一口眼圈，看了看李牧寒又把煙盒遞了過去。

「來一根？」

「不抽。」

「行了，裝啥啊，想在妹子面前留個好印象，我懂，這不是只有咱倆嗎。」

「隊長，真不抽。」

李牧寒哭笑不得，然後又被昊嘲笑沒種。

「我這是惜命，誰說不抽煙就是沒種了，你剛才還說你沒看錯人。」

「場面話，給你在妹子面前刷好感呢，咋樣，看上哪個了，桃子還是小尹，要不要老哥給你......」

見昊天越說越沒邊兒，李牧寒趕緊讓他打住，然後將話題扯回到了案子。

「你覺得是不是周志國。」

李牧寒問昊天，但昊天卻把問題拋回給了李牧寒。

「你覺得呢？」

「我覺得，嗯，不好說，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但看人不能看表面，可他家裡好像也沒什麼疑點。」

「到底是個菜鳥啊。」

昊天故意長嘆了一口氣。

「隊長，耍我呢吧？您覺得有啥疑點告訴我唄。」

「疑點就是他太正常了。」

昊天深吸了一口煙，見李牧寒不理解於是繼續說道。

「他是個妖怪，不是人，你所謂的正常都是建立在人的基礎上，你見過幾個異類？」

「夏玥，還有那隻襲擊我的銀髮吸血鬼，北風哈提，還有就是周志國了。」

「難怪，你見到的都是一些高階異類，甚至是天災級，但周志國這種混沌級異類是很難融入人群的。」

說著昊天拿出手機給李牧寒看了一段視頻。

視頻拍攝地點是在一處工地。

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正在做工，下一秒就如同失控了一般一拳將眼前的鋼筋砸成了兩段。

「這是一隻混沌級的異類，他們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所以需要定期前往特管局進行鑒定與情緒安撫。」

「剛才您和周志國對話的時候說他很久沒去特管局了，那特管局就不能上門嗎？」

昊天收起了手機順便又點上了一根煙。

「人手不夠。」

簡單粗暴的理由。

昊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滿含著怨氣，似乎他也對現在特管局管理一些低等異類的方式很不滿。

「照我說就應該把這些畜生都關起來，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們融入人類的世界呢，他們都是畜生，都是定時炸彈，遲早會給這個世界帶來隱患。」

昊天說這句話的時候嚴厲不僅有怨氣還有無盡的怒火，李牧寒能猜到，他一定經歷過什麼，否則不會忘記站在他面前的李牧寒也是一隻混沌極的異類。

「除了這一點呢，還有其他的疑點嗎？」

李牧寒轉移了話題，他不想讓昊天繼續去回憶自己之前的事兒，也沒有去追問到底發生過什麼。

有些事順其自然就能得到答案。

「氣味。」

身後突然傳來了蘇雪的聲音。

李牧寒回頭看去，就看到蘇雪已經褪去了黑色西裝西褲，換上了一身便於行動的運動服，身後還背著一個吉他箱。

她的頭上戴著一頂毛線帽，臉上戴著口罩一時之間李牧寒差點沒認出來。

「她家裡的香水味不可能是上門服務女所留下的，那種香水是國外某品牌的限量款，價格非常昂貴，不是一般女性能買得起的。」

尹琪也是差不多的打扮，只是她沒多說話，走到昊天身邊抬起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手錶說道。

「19點35分，我進去了。」

「去吧。」

昊天還在吸煙，只是點了點頭，尹琪就帶上了口罩獨自走進了老街。

「牧寒，那位昨晚被綁架的少女，是你的朋友吧，據你所知她能用得起昂貴的香水嗎？」

李牧寒想起現在的顧若曦，一身他完全看不懂的名牌和首飾，聽她自己說光是那個包，李牧寒打一年的工也不一定買得起。

「嗯，她用得起。」

於是他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那就沒問題了，隊長，我先去了哦。」

「行，去吧。」

於是蘇雪朝著二人揮了揮手也走進了老街。

「她們去幹嘛啊？」

李牧寒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的二人問道。

「各司其職。」

昊天看似回答了李牧寒的問題，又好像並沒有回答。

就在這時候，李牧寒的手機響了。

「接吧，等下可能就沒法接電話了。」

昊天扔掉了煙頭，又點起了新的一根說道。

李牧寒拿起電話一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因為來電顯示上清清楚楚顯示的是顧若曦母親的號碼。

「喂，伯母。」

「小寒啊，阿姨問你啊，這小熙到底怎麼回事啊。」

電話里顧若曦的母親語氣非常焦急，似乎是已經知道了顧若曦失蹤的事了。

「您已經知道了？」

「警察給我打過電話了，問我們能不能聯繫上小熙，我們打她手機，微信上找她，打電話去學校，都找不到人啊。」

「阿姨您別著急，現在警方正在全力尋找，顧若曦不會出事的。」

電話那頭顧若曦母親的聲音已經快哭出來了。

「小寒啊，你可一定要找到小熙啊，你們兩個是那麼好，阿姨求你了......」

聽這話的意思，好像顧若曦的母親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和她女兒分手了。

「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她。」

李牧寒知道，不能給老人這種希望，自己哪兒有能力找到人，全得靠昊天他們，但他不想顧母傷心欲絕。，

畢竟不管顧若曦對自己如何，老兩口對待他從小就十分疼愛，孤兒院出事之後，也是這老兩口收留了自己。

所以他們也算李牧寒半個父母了。

「喂，小寒啊。」

接下來說話的是顧若曦的父親。

「我們已經買好了去天海市的機票，今晚就能到天海市，你也不要太擔心，現在警方科技這麼發達，又到處都是監控，小熙應該不會有事的。」

李牧寒有些感動，這老父親自己肯定都心急如焚，此時竟然還在安慰自己。

「嗯，伯父，你們二老過來之後我來安排住處，你們也別著急，我會找到顧若曦的。」

又安慰了顧母幾句，李牧寒掛了電話，同時也覺得內心務必沉重。

「感到壓力了？」

「嗯。」

「嘿嘿，我要是你，就不會亂說這種話。」

昊天笑著搖了搖頭。

「你這等於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啊，這女孩兒是你什麼人啊。」

「前女友。」

「喲呵，前——女友啊。」

昊天把「前」字拖得很長，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牧寒，最後拍了拍李牧寒的肩膀說道。

「放心，這事兒咱不告訴夏玥。」

「啊？和她有啥關係。」

「嗨，你這就不懂女人了吧，你大半夜在外面為了前——女友奔波，你覺得夏玥會不吃醋？」

「隊長，我和夏玥是清白的！」

李牧寒急了。

就在他急於解釋的時候，昊天的耳機里突然傳來了林子雨的聲音。

「隊長，周志國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