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伴而行1
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轉眼又到了放學的時候。大家三三兩兩地走了,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了神遊天外的雲迷,和默默注視著雲迷的陰冰漠。
雖然雲迷一直在發獃,但是對於身後的這道視線,還是能很清楚地感覺到的。只是對於這種不明意味的注視,雲迷實在是很想忽略不計,於是就理所當然地裝作不知道了。
放學之後的校園格外的安靜,夏季傍晚的微風透著絲絲的涼爽吹進來,吹動了書頁,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陰冰漠就這麼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靜止得彷彿是一座雕像。視線穿過細碎的髮絲,直直地目不轉睛地看著雲迷。
如果此時雲迷轉過身來看著陰冰漠的眼睛,就會很驚訝地發現,他的眼神中帶著難以壓抑的熱烈,濃郁得讓人快要溺死在裡面。
這樣保持了大概十分鐘,陰冰漠終於打破了這個沉默的狀態。
他站起來,走到雲迷桌邊,拉起趴在桌上假寐的她,十分乾脆利落地說出了一個字:「走。」
沒有任何徵求意見的成分,彷彿這樣是理所當然的。
「幹什麼?「雲迷很不滿自己的安靜時刻被打擾。
「回家。」陰冰漠不由分說拽起她,「已經放學了。」
「我知道,可我想在這兒待會。」雲迷掙開陰冰漠的手,又趴回了桌上。
盯著雲迷好一會,陰冰漠才問:「為什麼?」
安靜了許久,久到陰冰漠以為不會聽到回答的時候,終於聽到雲迷低低的聲音:「因為太吵。」
陰冰漠靜靜地看著她,等著雲迷接下來的話。
而雲迷也很配合地接著說:「所有人走了之後,這裡才會有片刻的安寧,而我現在很需要這份安寧,來平靜我自己。」
「所以你總是要在這裡獨自待一會兒才肯走?所以即使知道不安全,你還是選擇走那條靜僻的小巷?」陰冰漠的聲音里,聽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雲迷坐直身子看著陰冰漠,他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彷彿雕刻出來的一樣,線條明晰卻又冰冷,並且永遠只有一個表情,連紋理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雲迷轉過頭看著窗外,似乎有些生氣看到這樣一張不會變化的臉:「你管這麼多幹什麼?」
陰冰漠也不回答,只是拉起雲迷:「現在你已經待了好一會兒了,走,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雲迷再次試圖推開他。
「只是順路,所以送你。」陰冰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她帶了出去。
雲迷掙脫不開,卻也並沒有氣憤的情緒。心底里又莫名地湧出一股信任感,似乎十分的篤定無論如何面前的這個人都絕對不會傷害自己,所以就沒有繼續掙扎,隨著他去了。
冰涼的略帶粗糙的手掌,緊緊包裹著雲迷柔軟的小手。
雲迷卻覺得這種溫度似曾相識,可是這絕對是她碰到的第一個體溫如此低的人啊!為什麼會有這種好像接觸過的感覺呢?
在腦中搜索了好一陣,突然一個靈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