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聖上發難
韓暮華現在哪裡敢說話,偏李濂還不放過她,珠簾一陣響,韓暮華立即扭頭用求救的眼神望向李濂,她雙眸濕漉漉的,小臉是高|潮后還沒褪去的酡紅,只是本該柔滑的嘴唇被她自己咬的滿是傷口。
她這樣一瞧,李濂一下子就心軟了,他彎下腰,心疼地親吻了一下她的唇瓣,這才盡量平靜的對外間道:「你們奶奶沒事,你們都走遠些!」
他話一出口,果然瑞雪的腳步停住了,然後好似猶豫了一下,腳步聲又漸漸遠離。
韓暮華整個人這才全然放鬆下來,身體筋疲力盡。李濂將自己從她身體內抽|出,抱著她壓在一邊的美人榻上,這才最後結束。灼熱撒進了她的體內,韓暮華想要拒絕,可完全沒了力氣,她撇頭瞧著不遠處的桌案,兩眼無神。
李濂竟然會勉強她,這是她想不到的。不受控制的身體在抽搐,韓暮華眼淚卻又流了出來。
凌亂的衣衫,她白皙的肌膚上都是他留下的肆虐的痕迹,韓暮華鬢髮散亂,釵寰早就因為劇烈的歡|愛掉了一地,李濂替她理了理鬢髮,吻了吻她的額頭,伏在她耳邊輕聲道:「暮華,你聽話一點啊,你若是聽話,我怎麼捨得這樣對你……」
視線落在她紅腫咬破的唇上,在上面落上輕柔的一吻,「痛不痛?」
韓暮華根本不想和他說一個字,撇開頭,閉著眼。身體真的好累,腦子也好累,她現在只想要休息。
李濂臉色黯然,給已經昏睡過去的韓暮華清理后,將她抱上床。他坐在床邊盯著她的睡顏看了許久,才黑沉著臉出去。
柔姨娘被送回了瑤花閣,管事嬤嬤來請她們搬走時。小婉瞪著眼睛驚愕地不敢相信:「二奶奶怎麼這麼狠心,我們姨娘剛剛沒了身子!」
那管事娘子鄙夷地撇了撇嘴。「你這賤蹄子,叫你們搬就快搬,哪來這麼多廢話,告訴你,這不是二***吩咐,是二少爺的,快走。老娘還要收拾呢,也不知道這漱玉軒被不幹凈的人住過了以後還能住人不?」
小婉臉色氣的鐵青,「你怎麼說話呢,不管如何。我們姨娘也是主子!」
「呦,還主子呢,在真正的主子眼裡還不都是奴才,二少爺沒將你們攆出去,還好心給你們一個住的地方就不錯了。還敢嫌棄!」那管事嬤嬤尖刻說道。
此時,韓柔整個人好似一片死波,她眼神空洞無光,在旁朝著小婉擺了擺手,「如今我們還有什麼身份計較這些。快些搬吧!」
小婉這才閉了嘴,收拾著韓柔的東西,那管事嬤嬤又在一旁打了秋風,這才扭著腰走了。
果真是牆倒眾人推,韓柔心灰意冷。
而另一邊,韓暮華與李濂就這樣進入冷戰期。
李濂每日本就忙亂不堪,現下兩人又在吵架,他以為韓暮華這般的矯情都是他慣出來的,所以也有心冷她幾日,他就不信,過些日子他都要去西北虎狼之地,她真的會不向他服軟,不關心他。
於是,一連四五日,小夫妻兩都一面未見,韓暮華每日照常去清秋閣請安,回來后,聽妙函說些府外的傳聞和旱災情況,再就是看幾個鋪面和莊子的賬本,再有空閑,就變著法子的弄些新鮮的吃食。
韓國公府來信,信是老夫人親自寫的。要她回娘家住些日子,給小姑父林雁山和二哥韓霖送行,順便陪魯氏幾日。她們姑嫂感情好,魯氏挺著大肚子受了雙重打擊,老夫人怕她扛不住。
祖母的信,曹國公夫人自是不好不同意,韓暮華請示后,曹國公夫人便應了,讓她在家裡好好住些日子,老夫人年紀也大了,她未出嫁前就最疼愛她,趁著這個機會在家裡也多陪陪老夫人。
信送來的第二日,韓暮華就帶著幾個貼身丫鬟並上徐嬤嬤,在一群家丁的護送下,回了娘家。至於李濂那邊,她只讓個院里的二等丫鬟等他回來了去告知他便是。
紅陽灼灼,都到了傍晚,仍是熱的人心慌。
李濂從宮中回來,俊美的一張臉滿是憔悴,下巴和兩腮邊也有了青色的胡茬,眉頭緊緊鎖著,眼臉有深深的暗影,顯然是未睡好造成的。
他剛進了竹里館,就瞧見一個陶然院的丫鬟候在門前。
李濂心裡跳了一下,嘴角也忍不住的勾起,他就知道,韓暮華要服軟了。看,這不派人來了!這女人還是不能寵,你越寵她就越翻天,瞧,這冷兩天立馬就服帖了!
他自己在這yy,心裡美上天,沒想到,下一刻,一盆涼水兜頭澆下。
丫鬟恭敬朝著李濂行禮,「二少爺萬安,奴婢得了二***令,帶幾句話給二少爺。二奶奶說,她回韓國公府了,歸期未定,您在府中要好生照料著自己。」
什麼?韓暮華撂著他就回娘家了?竟都不親自知會他一聲!
李濂那剛好了五分的臉色立即沉了十分,「什麼時候走的?」
「回二少爺,早上巳時三刻,二奶奶帶了好些東西回去,說要在韓國公府好好陪陪老夫人。」傳話的丫鬟低著頭,不敢瞧李濂可怕的臉色。
李濂沒再問,用力掀開珠簾進了大書房,不一會兒,傳話丫鬟就聽到裡面茶盞碎裂的聲音。
李樂朝著還愣在門口的傳話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才灰溜溜地跑了。
李樂想不明白小兩口又鬧什麼矛盾,前些日子不是還好的蜜裡調油的嘛,怎麼就好景不長……
他硬著頭皮進去,賠著笑臉。厚著臉皮詢問,「二少爺,女人都是要哄的,二奶奶性子倔,您更是要哄,這麼著和她對著干,到頭來吃虧生氣的還不是您自己!」
李濂一個眼刀子甩過來,李樂忙一縮頭,李樂以為觸了主子的霉頭,便不敢再說。誰知,過了會兒,李濂才悶悶道:「你覺得該怎麼哄?」
李樂一聽就樂了,二少爺還是很在乎二***嗎!嘿嘿,只要在乎就好,那就好辦!
於是情商不咋樣的李樂就給李濂出了一大堆餿主意,李濂越聽臉越黑,最後只有自己決定等過幾日就去韓國公府尋韓暮華,短時間內把她騙回家。
主僕二人商量了怎麼搞定女主人之後,李樂才收起臉上的嬉笑,嚴肅問道:
「二少爺,您這兩日精神不好,是不是宮中那位為難您了?」
提到聖上那個老狐狸,李濂就氣的渾身直哆嗦。
聖上讓他做再多的事,他也未推辭過,甚至他甘願成為他的一柄鋒利的刀刃,為他衝鋒陷陣。可是他拿那樣的事來威脅他,他接受不了,也讓他寒心,這麼多年的君臣,難道還是躲不過他的猜忌?其實,他早就猜到了會有這一天的吧,不然,他也不會從開始就做那樣的準備。
今日與聖上密會,聖上竟然無所謂的說讓李濂娶了宜寧郡主做平妻!說是太后與和煦長公主在他這裡提了多次,他不忍拒了母后和長姐的哀求,讓她們傷心。
何況,宜寧郡主也就是外地來的寡郡主,生不出孩子,不會影響到他的子嗣,也不會威脅到韓暮華的地位,他就給她提供了個平妻的位子,卻換來了和煦長公主和太后的支持,豈不是個划算的生意?
後來,李濂還是見過宜寧郡主的。
他進宮時,曾遠遠地瞧見過一回。
那時候太后正帶著和煦長公主和宜寧郡主在御花園裡散步,他急著見聖上商討西北賑災事宜,恰好看見,結合了韓暮華的給他的描述他就猜到了是誰,他連忙像遇到瘟疫般的躲開。後來,宜寧郡主的一些醜聞也陸陸續續傳到他耳中,她不但又黑又胖,還喜歡豢養男寵,在邊塞生活更是放|盪。
郡馬死了還不到三日,她就和別的男人風流快活,毫無婦德羞恥。
盛京中的所有世家子弟見到這位奇葩郡主更是有多遠躲多遠,生怕被她看上,強擄回去。
聖上竟要將這樣的女人給他做平妻,就算她是公主,給他做妾他都棄之不及!何況,家裡已經有了一個萬分難哄的嬌妻了,他如今連妾室都想發賣了,根本沒有娶其他女人的心思。
李濂委婉地推拒,聖上臉色頓時陰沉,他道:「朕的侄女竟然還配不上你一介布衣嗎?」
僅僅這一句話就將李濂打入深淵,伴君如伴虎,什麼時候君王若是猜疑你時,你在他眼裡做的那些通通浮雲。
當今聖上一直多疑,李濂以前還以為自己被排除在外,因為他從不上檯面,從不在人眼前為他做事,更不再朝為官,只是未想到,他也有被聖上要挾的一日。
點頭哈腰真沒意思,而且他從不是這樣的人,李濂深眸暗沉,他轉過身直接便對聖上說道:「聖上何必緊逼,有什麼條件直說便可。」
他不相信這麼精明的君王,看不出他的心都掛在韓暮華身上,那日他們來謝恩,他對韓暮華的維護他都看在眼裡。既然他什麼都明白,還執意要將「餿饅頭」宜寧郡主塞給他,定然有目的,他只不過等他自己開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