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把你送給宣王了
沈定珠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面色惶惶:「什麼?」
誰不知道,宣王好色,他的丈人岳父,年過六十,更是一個淫棍!
家中姬妾豢養無數,還曾鬧過為青樓女子動手的糗事,他二人早已臭味相投,在外宅養了無數美姬一起縱情淫樂。
跟宣王走了,能落到什麼好?!
趙夫人急忙拉住她:「你別急,這一切都是緩兵之計,跟了宣王,你好歹有人護著,也能脫去奴籍,再找到機會,我和你姨夫會幫你出來的。」
沈定珠甩開她的手:「姨母,你可曾為我考慮過?我去了宣王身邊,還怎麼活?我絕不同意!」
說罷,她轉身,腳步凌亂氣憤地離去。
沈定珠走後,趙夫人臉色一派冰冷厭惡。
她的女兒趙玉圓從屏風後走出:「娘,她不同意,怎麼辦?」
「不同意,是因為吃過的苦、受過的羞辱還不夠多!她現在這種身份,還當自己是沈家小姐,可現實容不得她挑!既然她不選,那我就逼一逼她,總會同意的。」趙夫人幽幽道。
大雨滂沱,庭中雨打葉落。
沈定珠回到南苑,站在拐角處,聽見丫鬟如燕跟另一個府婢聊天。
「如燕,伺候這種罪人,真是委屈你了。」
「還不都是為了咱們夫人?這個沈小姐,還是完璧之身,聽說宣王得知以後,高興地不得了!還向咱們老爺許諾,只要得手,就會為老爺引薦兩位內閣老臣。」
「原來如此,你現在的委屈都是暫時的,等沈小姐走了,你就又能回到夫人身邊去了。」
她倆正聊著,如燕一回頭,卻看見沈定珠面色蒼白地立在身後,她嚇得一聲鬼叫,二人急忙跪在地上。
「沈小姐恕罪,奴婢口無遮攔,一時胡說,請您別放在心上。」
沈定珠不說話,遊魂般地從二人身邊掠過去,進了屋以後關上門,再也沒發出一點動靜。
她伏在床榻上,淚濕枕巾。
她恨!她怨!
恨自己蠢,前世姨母一家,也是在她得寵后,才現身,她還顧念著親情,對他們頗為照顧,將姨母姨丈當做自己的父母孝順,接連賞賜不說,連趙玉圓的婚事,都是她親自挑的。
她更怨姨母的偽善與殘忍,原來疼愛,是可以裝出來的,從前對她好,恐怕也是因為她父親權勢在握,是朝中重臣。
而如今,她沒有了價值,他們卻要利用她唯一的美貌,去為趙家鋪路。
何其狠心!
如燕好幾次,偷偷地打開門縫,確認沈定珠還在不在房裡,大概是怕她跑了。
看見沈定珠只是呆坐在床榻邊,如燕才放心。
直到沈定珠找她要了點針線,如燕不解,沈定珠淡淡道:「天氣愈發寒冷,我受不住涼,要縫一個護手的絨套。」
如燕去請示了趙夫人,很快,拿來一些針黹女紅之物。
整晚,沈定珠屋內的燈火都亮著,如燕來借著添茶的名義看過幾次,見她真的是在縫絨套,便也放心地如實稟奏了。
兩日過去,沈定珠既沒有哭鬧,也沒有絕食,倒是那雙護手絨套,也差不多完工了。
趙夫人派人來說:「夫人擔心小姐在府里悶了這麼多日,會憋出病來,所以特地讓二小姐帶著您出門轉轉。」
沈定珠抬眸,眼神黑涼:「去哪兒?」
丫鬟一頓,道:「秋菊園的景色不錯,二小姐正想去那兒。」
沈定珠眼底微微一亮,不一會便同意了,如燕來給她梳妝,為她換上合身卻有些勾人的衣裙,沈定珠彷彿自覺不夠,上了一層嫩紅的口脂。
待上了馬車,她看見,趙玉圓穿的嚴嚴實實,只有她,露著纖細白嫩的脖頸,連心口處隱約隆起的白丘,也若隱若現。
趙玉圓掩下眼中的鄙夷,親切地呼喚:「表姐,你可算來了,咦,怎麼還帶著一副絨套?」
沈定珠不咸不淡地回答:「怕冷,我穿得少,就戴著了。」
趙玉圓打量她一眼,見她衣服真的不多,就沒反駁。
到了秋菊園,沈定珠瞥見入口處,有身姿挺拔的便衣暗衛守門,心中便篤定了一個想法。
前世的這會兒,她已經是蕭琅炎的人了,也是這天,蕭琅炎出門參宴,回來的時候,身上有菊花的芬芳,所以沈定珠猜,蕭琅炎今日也在。
進了園子,果然像是被人包場了一樣,看不見多餘的閑人。
趙玉圓顯然心不在焉,指著一處處秋菊,誇的敷衍。
直到,她瞥見花園南門走來幾個身影,才忽然對沈定珠道:「表姐,我忽然覺得肚子不舒服,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
說罷,她腳底抹油似的跑了。
沈定珠回眸,看見來人,果真是宣王和他的僕從,只不過,竟沒有蕭琅炎!
她心裡咯噔一聲,冰涼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攥緊了絨套里的紅簪子。
「沈定珠,竟真的是你。」宣王走到她面前時,眼神帶著火辣辣的直白打量,似乎恨不得將她當場剝光一樣。
沈定珠垂了垂眼眸,退後兩步行禮:「宣王殿下,小女與表妹來此賞花,沒想到會碰到您,打擾王爺雅興了,小女這就走。」
她剛轉身,卻不曾想,宣王直接從后拽住她的手腕,差點迫使她撞進自己懷裡。
「你急什麼,我何時說你打擾雅興了?有美景在前,若是能再有美人在懷,簡直是天下最大快哉之樂事!」
宣王笑著笑著,眯起眼睛,從上而下,盯著沈定珠露出來的風姿。
綿軟細白,像豆腐一樣的輕輕晃動,妙,實在是個妙人!
宣王眼神變得幽深,低下頭,貼著沈定珠的耳垂說:「不瞞你了,其實,你姨丈家已經將你送給了本王爺,今日你伺候的好了,出了這個門,我就幫你脫奴籍,要是伺候不好,我也只能請我的那些部下,一起來享受京城第一美人的滋味了。」
言下之意,是她不想配合,也得配合!
禽獸不如的東西!
沈定珠面色蒼白,呼吸急促起來:「王爺想要什麼姿色沒有,何必與我這樣的罪人牽扯甚多?」
宣王哈哈一笑:「本王就看上你這樣的罪人了,換成別人,還沒有那樣的衝動,實不相瞞,沈定珠,我早就想得到你了。」
沈定珠咬唇,恍然抬頭,看見蕭琅炎的身影,朝這邊走來。
她眼中一亮:「寧王殿下!」
說著,沈定珠嘗試掙脫,沒想到,宣王依舊沒有放手。
蕭琅炎走到他們面前,宣王笑著對他道:「五弟,怎麼來的這麼慢,真是不巧,我正想與這位美人去屋內好好敘舊。」
蕭琅炎冰冷的目光掃過沈定珠顫顫的嬌軀,她雙眸中流露出的求救渴望,他不是沒有看見。
只是,他看著她片刻,收回目光,冷淡地說:「二哥快一點,別讓我等太久。」
沈定珠僵了僵。
他竟無視她的求助,無情地要看著她被宣王帶走?
宣王見蕭琅炎如此識相,更是高興不已!
他拖拽沈定珠的手腕:「走,我們去那邊的屋子裡,好好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