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不想死
蘇清婉身體失重，沒有下墜的感覺。
衣襟蹦得很緊，快要勒斷她脖子。
什麼都沒來得及想，身體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欄杆外面拎回去，丟在了地面。
蘇清婉趴在地面乾嘔。
想要死都不能！
前所未有的無助感將她內心最後一道防線擊潰。
她痛苦地捲成一團，縮在牆根，瑟瑟發抖。
突然，下巴被人鉗住，被頭髮遮蓋的臉，被迫抬起來。
透過頭髮縫隙，看見夜尋那張矜貴冷傲的臉。
「在這裡，所有人的命都是李哥的，李哥沒讓你死，你就得活著。」
言畢，夜尋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把她當狗一樣拖著，走過長廊。
蘇清婉的屁股和腿在地面硌的生疼，她卻麻木的沒反應。
夜尋把她丟進了一個髒亂的浴室，打開水，放了一臉盆水。
蘇清婉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反正無所謂，哀莫大於心死，她不想活了。
洗臉池裡面的水滿了，夜尋回眸，一把將她抓起來，把她腦袋摁在了洗臉池裡面。
剎那間，帶著消毒液味道的自來水往她鼻孔嘴裡洶湧而來。
肺部連著整個胸腔痛不欲生……
痛苦讓她大腦清醒了過來，她不要死，她還沒活夠。
她開始掙扎，踢腿。
夜尋的手勁太大，稍微施壓，她便無法掙扎。
眼看就要溺死，他突然鬆開了手。
蘇清婉滑倒在地，咳得驚天動地，吐了一口又一口的水。
淚眼模糊中，蘇清婉看見夜尋蹲下來，盯著她的眼睛。
「還要死嗎？」
「不要。」蘇清婉不假思索的回答。
「下次想死了，和我說一聲。」夜尋笑了，那笑容人畜無害。
蘇清婉覺得是死神的微笑，死神在對她招手。
夜尋站起來，洗乾淨了手，「洗乾淨，吃了飯，下午培訓。」
「好。」蘇清婉怕夜尋，怕得要命。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夜尋比這裡所有人都可怕。
夜尋走到門口，突然回眸道：「把你的這張臉藏好。」
蘇清婉摸著自己的臉，爬起來站在鏡子面前。
發現自己的頭髮濕透，從額頭分開，她漂亮的面容完全露在外面。
這張臉，厲錦天曾經誇獎過。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若是讓這裡的那些男人知道，她接下來將會生不如死。
蘇清婉立馬將頭髮撥下來，遮住半張臉。
袁媛進來了，把門反鎖了。
當著蘇清婉的面，就脫了衣服，她嬌美的身體上，全是青紫的痕迹。
不用想都知道，很痛，很慘。
蘇清婉別開臉，不忍心看第二眼。
「之前……你為什麼要幫我？」
張強一開始，是針對蘇清婉的。
若不是袁媛跑上去纏著張強，被強姦的那個就是蘇清婉。
「誰說我幫你？我們房間就張強最強，弱者依附強者，才能生存。聽說你還是高材生，明哲保身的道理都不懂，這麼多年的書白讀了？」
「我……」蘇清婉低下頭，「我不會尋死了，無論如何，你救了我。」
「那你可要一直記著我，等你跑的那天，帶上我。」
蘇清婉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
「你們讀書人，有八百個心眼，我不太聰明，只能跟著你們跑唄。」
袁媛適應能力很快，居然唱起了在希望的田野上。
「你高看我了，我不但不聰明，還很傻，被男人和妹妹玩得團團轉。」
「誰還沒點黑歷史，別抓著自己的錯不放，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有一種直覺，我覺得你能帶我出去。」
袁媛也沒等蘇清婉回答，自己就繼續哼歌洗澡。
洗了澡去吃飯，蘇清婉還是穿著髒兮兮的衣服。
袁媛排隊在她後面，細腰被一個小個子男人摸了一下。
袁媛回眸就甩了那人一耳光，「我是強哥的人，你也敢碰我。」
那人剛要打回來，就感受到來自張強的壓迫力，嚇得不敢吱聲了。
蘇清婉端著餐盤，伸手去拿水果的時候，被發水果的人拍了一巴掌。
「水果是要錢的，丑鬼。」
男人嫌棄碰到蘇清婉臟，立馬拿出乾淨的毛巾，死命的擦手。
蘇清婉看著自己紅了的手背，急忙端著餐盤，跑到最角落吃飯。
張強和袁媛隨即來了，坐在她身旁。
張強就給袁媛介紹這裡的環境。
「這裡是一座廢棄的監獄，被我們老闆租下來了，咱們慈善機構雖然是一個老闆管理，但是分三個區。」
「我們是第三區，只要業績能幹到兩個億，就能去第二區。」
「兩個億？」若是在外面，蘇清婉覺得容易，在這裡面這是個天文數字。
「嗯，據說第二區每個人都有獨立房間，房裡還有衛生間等。」
「第一區呢？」袁媛飯都不吃了，好奇死了。
「第一區總業績五億以上，據說他們住的都是五星級套房，要美人有美人，還能和家人見面。」
張強露出羨慕的眼神，「我一定要努力，爬上去，做人上人。」
袁媛道：「詐騙就是人上人？」
「你懂什麼？我們這樣的小人物，打一場拳，丟掉半條命，就幾千塊，在這裡，不用風吹日晒，就能走上人生的巔峰，還能擁有你這樣的美人，有什麼不好？」
張強把袁媛抱在懷裡，當眾就吻了上去，宣布他的成功。
周圍的人吹口哨，尖叫，拍桌子。
「強哥，現場表演一個。」
「來一個……」
全體沸騰。
付愧想要袁媛，被夜尋阻止，如今被張強得到，還當著他的面搞。
他氣的暴跳如雷，將餐盤對著蘇清婉這邊丟來。
付愧打不過張強，只能在原地發瘋。
「媽的，婊子，你最好是不要落在我手裡，否則，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袁媛勾著張強的脖子，坐在他大腿上。
「強哥，我怕。」
「別怕，我在，他不敢動你。」
張強被懷裡扭動的袁媛撩地起火。
再加上男人都有爭搶的好勝心，付愧越是憤怒，他興趣就越大，直接把袁媛壓在了餐桌上。
蘇清婉看見袁媛眼裡的絕望，她站起來，端起餐盤，對著張強的腦袋就砸了上去。
張強一身腱子肉，挨了這一下，根本不痛不癢。
但是憤怒值卻拉滿，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珠子轉了半圈，落在蘇清婉身上。
「蘇清婉，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