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第215章 原來,這是她的前世(正文完)
第215章原來,這是她的前世(正文完)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鴉雀驚飛聲打破了這寧靜。
柳鶯月抬頭望去,只見天空中一群群黑色的鴉雀慌亂地飛翔,數量之多令人咋舌。
柳鶯月眯起雙眼,打馬朝那驚飛的鴉雀走去。
隨著她的接近,她發現谷中的馬糞越來越多,顯然這裡不久前曾經有過馬匹經過。
她心中不禁生起警覺,不敢再貿然前行。
於是,她翻身下馬,將馬兒藏在茂密的樹林中,自己則步行著小心翼翼地繼續前行。
穿過山谷,繞過一處險峻的隘口,她又看到兩邊的崖壁上,不時有鴉雀騰飛,彷彿在示警什麼。
她心中一沉,兩邊的崖壁上,肯定埋伏著敵人。
如果南陽王的兵馬從此處經過,必然會遭到埋伏,後果不堪設想。
柳鶯月悄悄摸近潛伏的人馬,用銀針扎暈一個兵士,將兵士拖進荒草叢,換了他的衣裳,也潛伏進人群中。
不多時,有個打扮成頭領的人走到他們這邊來,朝大家招手,「來四個人,跟我去抬午飯來。」
柳鶯月主動站起來。
另外,又有三個人站起來。
四人跟著頭領,沿著坡上的小路,走進了坡下的一片荒林中。
主扎著一些營帳。
構鶯月往四周看了看,記住了路線。
抬完午飯後,柳鶯月沒有吃飯,假裝說拉肚子,悄悄離開了。
往營帳處而來。
她抓了個小兵,逼問之下,知道了越王和他大兒子三兒子的營帳處。
她將小兵拍暈,悄悄尋到了那處營帳。
只是,她才靠近,就被人發現了。
霎時,四周傳來高呼聲,「有刺客!」
眼看大魚就在眼前,柳鶯月並不懼怕,掀起帳簾,衝進了帳內。
「什麼人?」幾個人提前武器衝過來。
柳鶯月看到賬中的上首處,有個五十來歲的威嚴男人,和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這三人全都打扮貴氣。
不用說,一定是越王和他的大兒子三兒子!
「越王!拿命來!」柳鶯月不管不顧,提起從小刀那裡順來的刀,朝越王順手次去。
前世所學的格鬥術,雖然打不過秦熠然,但打養尊處優的越王父子三人,還是綽綽有餘。
由於她忽然出擊,越王來不及躲避,刀尖直扎越王的心口,緊接著,她手裡的兩枚染了毒的銀針,朝越王的兩個兒子的面門扎去。
三人只沉悶地哼了一聲,就倒在地上。
「王爺遇刺了,來人啊,抓兇手!」
「慢著!」柳鶯月回頭看向越圍越多的兵士,冷冷說道,「如今天下雖亂,但打來打去的,都是他們秦家的家事,你們參和什麼?越王父子三人已死,你們一群外姓人,有何資格跟南陽王和臨安王搶奪天下地盤?誰又會聽你們的呢?」
為首的漢子冷聲道,「越王和大公子二公子已死,但三公子還在,越王府還沒有倒!」
「越王被我殺了,你們還要保越王府嗎?」柳鶯月看向大家。
但為首的將領不相信柳鶯月的話,朝眾人喝道,「將她拿下,我們投奔臨安王!」
柳鶯月眯了下眼,妄想!
臨安王也一樣不能活!
她舉刀迎向圍過來的兵士,但人實在太多,如此拼下去,她必死於亂刀之下。
她得先逃出去,將消息告訴給秦熠然。
柳鶯月奮力還擊,逃出了營帳。
一路逃,她一邊灑著硝石。
營帳扎得密集,遇到火花,很快就起了火。
在一片混亂中,她逃出了紮營地。
但後面的追兵仍然不放過她。
柳鶯月往旁邊的山崖看了眼,順著坡勢滾了下去。
砰——
她的頭撞到了一棵樹上,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她昏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她似乎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又聽到了秦熠然喊她的聲音,「鶯月?」
柳鶯月發現自己的身子輕起來。
她離秦熠然越來越遠。
身體在空中飄啊飄,不知飄了多久,她的身體終於落地了。
「柳副隊你醒了?你昏迷了三天,大傢伙都擔心你呢。」一個女子的聲音笑著說。
柳鶯月睜大雙眼,愣愣看著眼前的女人,這是……
她在現代一世的隊員桑怡雯?
她又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現代一世。
「你餓了吧?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給你端點粥來。」桑怡雯檢查了柳鶯月正打著的點滴,關切地說。
「謝謝,我還不餓。」
「不吃可不行,身體會恢復慢,要不,我去端點湯來?」桑怡雯又說。
「也好。」柳鶯月感激地點頭。
她確實不餓,但面對隊友的關心,她還是眨了眨眼,同意了。
桑怡雯給她掖好被子,離開了屋間。
柳鶯月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腦海中回想著所有。
她怎麼又回來呢?
想到在古代那一世和秦熠然的誤會,她心累地閉上了雙眼。
-
「她醒了嗎?」秦熠然走進營帳,問紅珠。
紅珠臉色不好,一是柳鶯月忽然不見了,正當她擔心時,秦熠然找來了,說柳鶯月受了重傷,叫她去照顧。
她照顧了一整晚,但柳鶯月還沒有醒。
大夫查看后,說只是撞了腦袋,並沒有很嚴重的傷,可為什麼她還不醒呢?
「沒有。」紅珠輕輕搖頭。
秦熠然朝紅珠說道,「你先出去吧,我來守著她。」
「哦。」紅珠輕輕嘆了口氣,退到帳外去了。
秦熠然坐到床前的凳上,拉著柳鶯月的手,仔細端詳著她的臉。
「鶯月,你快醒來,鶯月。」秦熠然撫著她的臉,「我已經查清了,傷了秋水仙的是越王的三兒子秦書勤。他已死於我的刀下。」
「……」
「你殺了越王父子三人,越王大軍已亂,落虎坡已由我軍接管。」
「……」
「如今天下大勢已見分曉,南陽王的勢力如今是最強的一支。但……」
「……」
「過不了多久,這一支必會由我來掌管。」
-
柳鶯月昏昏沉沉中,聽到秦熠然在說,他後悔了。
他後悔不該聽信楊詠翠的羅四安的話,將她打死了,他在佛前跪下懺悔,若她不回去,他寧可跪死。
他說:許是老天垂憐他,她回來了。他知她仍舊嬌蠻,擔心她仍舊闖禍,他便暗中留意著她。讓他驚訝的說是,她比前一世懂事了許多。
可他正要放心她時,她又跟秋水仙有了矛盾。
秋水是他外室的事,確實是他放出的消息。
那是因為,南陽王為了籠絡他,想將一個親信的女兒嫁給他。
他對南陽王說,家中已娶妻。南陽王不死心,又安排侍妾,他才讓秋水仙假冒他的外室。
他也知道了,傷了秋水佩的人是誰,是越王的三公子秦書勤。
「對不起,鶯月。」他說,「我錯怪你了,秋水仙已經醒來了,她對我說了一切。」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柳鶯月很累,漸漸的,又陷入了沉睡中。
後面他說了什麼,她沒有聽清。
不知過了多久,耳旁響起秋水仙的聲音,「鶯娘子,我得離開了。我要去找阿令了。我以為,我看著秦兄弟,能就讓我想起阿令來。可是,並不是。他的眼神和阿令的完全不一樣。他是個陌生人,他不是我的令。」
阿令?秋水仙心中的阿令?不是秦熠然?
她所經歷的,並不是什麼劇情,而是……她的前世?
是秦熠然讓她重生了,讓她圓滿地過一生,不像前世那樣有遺憾?-
在昏昏沉沉中,柳鶯月又看到,秦熠然一家子取代了南陽,帶著大軍挺進了京城。
京城百姓夾道歡迎。
秦家祖孫,又在朝中的官員們和皇室的迎接中,進了太和殿。
無數人的人行禮,跪拜。
柳鶯月又看到了穿著皇帝服的秦熠然。
但這一次,他並沒有拿著鞭子怒吼著要打死她,而是握著她的手,聲音溫柔說,「你若不醒來,我登基為誰呢?」
秦秀竹和陳百安也換了服飾,兩人打扮華麗走來,勸著秦熠然戴上帝冕。
但秦熠然一直拒絕,說柳鶯月不醒來,他不會登基。
秦秀竹著急起來,「大哥,你糊塗了?你不登基,爺爺就得將你的位置讓給二房的兩兄弟了。這次打天下,二房的人什麼力也沒有出,只知撈好處,也早就對你的位置垂涎不已,你不要,這不是白白讓他們得了好處?二房一家子心胸狹隘,二郎或三郎爬到那個位置,將來還有咱家人的好日子過嗎?爹身子不好,娘又沒有主見,我……我和百安將來指望誰?」
陳百安安慰著秦秀竹,「秀竹別著急,我會保護你和孩子的。」
秦秀竹看他一眼,抿了抿唇不說話,目光又望向秦熠然。
昏睡中的柳鶯月,聽到秦秀竹的說話,她心中狠狠一跳。
戰事結束了嗎?
秋水仙……離開了?
秦熠然不肯登基?
她心中著急起來,不能讓二房的人得逞。
雖然前世的她和家人作天作地,給秦家帶來了不少麻煩,秦熠然打死了她,將柳家人關起了來。
可她的死是她自己作的,家人的死是家人們作的。
在秦熠然忽然暴斃后,楊詠翠扶持秦二郎的兒子登基,秦二郎做了攝政王,卻儼然是皇帝,他在後,楊詠翠和羅四安在朝前,他們三人把持朝綱,將趙國朝政攪得烏煙瘴氣,柳家所有人包括旁支全沒有好下場。
秦家大房及大房的親戚們,也死的死,亡的亡。
秦家大房奔波一場,替二房做了嫁衣裳。
不,她不能讓二房的人得逞。
絕不!
「鶯月,你知道嗎?咱們有孩了子,已經三個月了。」秦熠然的聲音,在柳鶯月的耳邊輕聲說。
柳鶯月在猶豫要不要回來,但聽說她有孩子了。
神思從現代一世,回到了秦熠然身邊。
她若一直留在現代一世,這肚裡的孩子怕是保不住。
看到她睜開了雙眼,秦熠然激動得將她抱住,「鶯月,你醒了?你知道嗎?你要當娘了,咱們有孩子了。」
柳鶯月怔怔看著他,「熠然……你……」
「你這個笨女人,為什麼所有事情不跟我說?為什麼一直藏在心裡?好在……事情往好的方向走,不然的話……」他閉了閉眼,不知該怎麼罰這個不聽話的女人,不然的話,他會再次失去她。
柳鶯月想著前世的事,因為她膽小,因為她懦弱,所以被人捏著把柄,和秦熠然漸行漸遠。
這一世雖然她努力跳出旁人的牽制,但她卻因不自信,不相信秦熠然的心裡只有她,再次選擇疏離他。
可事實上,他心裡是有她的。
原來一連兩世,他的心裡一直有她。
「若沒有你,我要這皇位做什麼?我們一起從楊柳村走到京城,可最後皇后不是你,我做這皇帝有何意思?」他說。
柳鶯月看著他,「好,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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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的日期,和前世一樣,同月同天。
只是,明間提前了兩年。
只是,秦熠然和柳鶯月再沒有冷臉爭吵。
帝后和睦,百官歡喜。
六個月後,柳鶯月生下一名男嬰。
兩年後,柳鶯月生下一個女兒,湊成了一個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