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她越幸運我越倒霉,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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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她越幸運我越倒霉,反之亦然
岳穠華幾乎要被這人的敏銳嚇出冷汗來了。
「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蕭厭凝神注視著面前的少女,見她神色如常,手指卻無意識擰著手帕。
這是心虛的表現。
難不成他家娘子還真知道些什麼?
他猜測著。
蕭厭同樣想到這不是第一次聽他娘子提起這話了。
發現少女眼神越發堅定,蕭厭原本想要追問的想法也淡了。
蕭厭「哦」了一聲,可看神情卻明顯沒聽進去。
若是陳竹在此的話,看到他的笑,就會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他蕭厭自己。
真的說出來,恐怕會帶來可怕的後果。
可是這種想法往往只是起個頭就被她壓下去。
岳穠華回過頭來,發現少年雖然在笑,可是眼神中卻透著幾分認真狠戾。
岳穠華其實也不能確定自己的直覺對不對,自從遇到岳仙仙后,她的運氣真的差到了極點。
岳穠華甚至恍惚有種感覺:
她嫁給蕭厭,真的是來享福的。
「試什麼?」
察覺到少女話裡有話,蕭厭幽黑的目光轉了過來。
可對象變成自家嬌嬌軟軟又小氣的娘子……算了算了,有的東西也不是非知道不可的。
國公府的日子舒服的讓她有種做夢的感覺,不用每日醒來都要操心侯府今日的事務;不用想著宴會上要如何宣揚名聲,讓人注意到侯府大小姐如何能幹出眾;不用煩惱哥哥弟弟們日常生活,下人奴婢有沒有伺候好;祖父祖母的身體……
強烈的直覺告訴她,系統不是可以輕易說出來的。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接著她手被一抹溫暖握住。
若是不能將失去的「氣運」搶回來的花瓣,那她恐怕也活不了太久了。
岳穠華心中莫名有這麼一個感受。
然後就見他家娘子忽然揚唇輕輕笑了一下,笑容帶著幾分莫名哀傷:
「可自從岳仙仙回來之後,我的身子便成這樣了。」
岳穠華的聲音有些輕,邊上的人都沒有聽到。
他好像真的準備對岳仙仙出手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認真。
姜氏倒是曾經為做面子給她送過帖子來,問她要不要去參加宴會。
這也是她即便坦白自己能聽到岳仙仙「心聲」,卻也決口不提「系統」的原因。
蕭厭的後院,有大管家那個能幹的在,下人十分守規矩,幾乎沒有事需要她處理。
少年的聲音算不上多麼溫柔,可其中含義卻讓岳穠華心頭說不出滋味。
「我已經叫人去找大夫了,讓他號個脈。」
「那將她趕走,就會好起來?」
而沒有再談及岳仙仙,岳穠華的日子也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每日閑時看書賞花,偶爾天氣好帶著婢女去院中遊玩。
誰能想到,面前這人竟是從小到大最關心她身體的人。
岳穠華知道這話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可等她認真去看時,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她搖搖頭,如果她猜測的東西是真的話,那麼將岳仙仙趕走並不能改變什麼。
她垂下眼眸,忽略心中那種莫名湧起的自責不安,用十分冷漠的聲線開口:
「我只知道她越是幸運,如日中天,我便越倒霉,我與她本就不能共存。」
即便知道對方並不是真的好意,可是她在國公府里,確實沒有煩惱。
因為一旦這樣想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遇到讓她再也笑不出來的「痛苦」。
若是別人,他想知道的,不管用什麼手段,就算打碎牙齒,他也要知道。
蕭厭笑了笑:「沒什麼。你以後就知道了。」
蕭厭後院沒有通房侍妾,只有她一個少夫人……
就連後母姜氏,維持著表面平和,也沒有找她麻煩,每日晨昏定省也只在下午;公爹蕭大老爺更是幾乎見不到;老國公還經常給她送些禮物。
一些她曾聽說過,但不曾見過的孤本,裡面都有。
為什麼別人不可以,蕭厭可以?
她又是從哪裡得知的?
一旦開口,後面一連串的問題不會少。
「不是。」
即便是從小最疼愛她的祖母,也不曾這樣過。
岳穠華看著面前這張俊秀昳麗得晃眼的臉龐,忽然抬起微涼的手指觸了觸他。
輕鬆舒適的如做夢一般。
岳穠華想的是,確實有一個人或許能傷害岳仙仙。
甚至於岳鴻宇還暗中傳過消息來,說是服用了「葯」后,祖母的身子確實好轉了。
是的,「平靜」。
岳穠華柔軟的小手按在少年結實的手臂上,秀眉輕蹙,看著他的眼神卻十分認真:「不用的,我的身子就是如此,不管再找多少大夫來都一樣。」
又是「幸運」……
不過這話她沒法說。
可岳穠華不知道,她只是隱隱察覺到剛剛一瞬間少年身上的氣勢有種可怕的變化。
國公府佔地大,亭台樓榭,假山畫橋,以及湖泊、馬場都有,還有個藏書量極大的藏書閣。
「啊!」
他很感激蕭厭送去的「藥引」。
「這種生活真是……」
有過太多次的陡然墜落地獄的經歷后,她再不敢覺得自己「幸福」了。
畢竟人一回來就倒霉生病,難不成岳仙仙克她不成?
這種話別說蕭厭了,若不是切身體會,親耳聽到了,她自己都沒有想過。
岳穠華拒絕後,她也沒有為難,十分好說話。
耳邊冷不丁響起少年的聲音,岳穠華愣了一下。
接下來兩日,一切風平浪靜。
蕭厭僵了一下,沒有躲開。
「那便試試吧。」
可就是如此,她才更要小心、再小心。
之前他只當是她在置氣,可是如今看來……
岳穠華正想的入神,忽然被蕭厭抱入懷中,將她嚇了一跳。
不惜冒著被人鄙夷嘲諷的風險,一遍又一遍地給她找大夫。
他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一切都好像只是她的錯覺。
一點她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小毛病,他卻是在意的不行。
萬一是真的呢?
就在他看向外面那群烏壓壓跪著的下人時,岳穠華忽然開口:
「我以前身子其實挺好的,上馬蹴鞠,入山打獵也不在話下。」
她真的,怕了。
就好像為了印證這種想法,兩日後的中午,蕭厭回來的第一句便是:「長公主中毒了。」
岳穠華心頭一跳,抬眸看向他時第一句話就是:「所以你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