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什麼虎狼之詞
第105章什麼虎狼之詞
師妹說這些話的用意,師兄再清楚不過了。
但他偏偏就不答應她。
大有你要敢不見,我就餓死自己的氣勢。
於是兩人幼稚地拉扯一路。
陸青斐伸手撫著離珩的喉結,威脅道:「不可以餓著我師兄。」
離珩果斷道:「那就弄死。」
陸青斐恍然。
他抓住陸青斐的手,慢條斯理戴在她手上,羊脂玉般雪白的肌膚襯得腕錶更華麗了。
做了肯定得去洗澡,但她現在懶得動。
自己的仇,只有自己報,才最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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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修復師,既要了解各朝代文物的主要特徵,又要熟悉各類修復材料,掌握相關的化學、物理、材料科學等相關領域的知識,有良好美術能力。
江珩撫上陸青斐的臉頰,一如既往的涼,他用掌心暖她。
「反正就是不行。」
她的眼睛漆黑明亮,像氳開的春水,泛著淺淺的笑意。
浴室嘩啦啦水聲沒有傳到卧室,但陸青斐還是醒來了。
江珩語調悠悠:「不讓我見你師父師兄,卻讓我見你舅舅?」
江珩:「……」
此故事是鍾秦修者朋友告訴他,他再告訴他們的。
陸青斐拿湯勺舀著紅豆湯圓,認真思考說:「衣服是墨綠色的。」
應該是如釋重負,輕鬆,以及擔心。
師姐十分熱情地給師妹分享看男人的經驗,師妹清心寡欲地幹掉一碗湯圓。
其中最火熱的莫過於,才子和佳人從針鋒相對到情意綿綿。
「不行。」
沒有人會一直在你身邊,隨時隨刻拯救你,要學會自己解決問題,從中成長。
「沒。」江珩應得漫不經心。
人有很多面。
「他們估計是合歡宗的,喜歡一個人是想跟她雙修。」
江珩下巴抵在陸青斐的發頂,聞言揚眉笑道:「你覺得呢?」
他雨點般的親吻落在臉上,沿著眉眼到嘴唇,陸青斐呼吸隨之加重。
言罷他翻過身,把她壓在身下,黑沉沉眸子盯著她:「出點汗?」
「嗯。」
就連不苟言笑的謝雲寂都忍不住別過臉去笑了。
「有何不行。」
伏琉:「你再想想。」
離珩的心魔是一片黑域和一個相貌模糊的女人。
伏琉扶著桌沿,笑彎了腰。
江珩結實的手臂圈住陸青斐的腰,躺下,再度讓她趴在他身上。
陸青斐望著他深黑的眼眸,回想兩秒說:「明爍,我表哥。」
他倦倦地靠著床頭,長腿隨意擱在床沿,長臂一攬將她拉進懷裡。
原來如此。
…很好睡是什麼虎狼之詞。為何突然冒到這個話題。
「不行。」鍾秦神色嚴肅道,「他們都喜歡小師妹!」
「他們的車牌是情侶號。」
「我在想當年你報仇殺紅了眼,渾身傷血,轉身看見我的那一刻,你在想什麼。」
伏琉湊到陸青斐旁邊,八卦兮兮問:「他們是誰,哪個門派的?人怎麼樣?」
這天也不例外。
才子第一次遇見佳人,因她為自保選擇殺人,便評價她是個惡毒的女人。
陸青斐腦門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去。」江珩簡明扼要。
如果說她在修真界是一場博弈,那麼他是她唯一能確定的。
離珩被千夫所指,成為世人聞之變色的惡魔,但他在她心裡始終沒有變過。
在人間歷練時,常聽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一見定情、先婚後愛、仇人變情人…等等。
「你就說去不去。」
那時他渾身是血,她剛扶住他,他便緊緊抱著她不放,埋首在她肩窩,低低沉沉笑起來。
陸青斐緩過呼吸,發現江珩腦袋埋在自己身上,四處嗅嗅。左聞聞右聞聞,幾乎要把她全身聞個遍。
桌子下鬼鬼祟祟的動作,其他人沒留意,當事人陸青斐可是很清楚。
江珩出來,便看見她一副神遊天外的茫然樣,不知又想到哪裡,一本正經地發獃。
「你是怎麼知道江熾和周京淮早就在一起的?」
江珩大多數時候回來,看見的都是陸青斐無拘無束地縮在書堆里沉睡。
擔心他離開宗門,她就不喜歡他了。
「死了一了百了。」
陸青斐不回宗時,便到江珩的地方,她沒用他的書房,直接在卧室地面鋪上厚厚一層柔軟地毯,把書籍放在地毯上,窩在書堆裡面,閱讀。
提到首飾,江珩拿過床頭柜上的黑色盒子,打開,裡面一款奢華定製的女士手錶。
「我猜你在想,我要把師妹的新衣裳弄髒,沾她一身血。」
鍾秦如臨大敵,警惕地左右張望,「他們要是知道小師妹在這裡,肯定一窩蜂地下聘禮!」
…
可陸青斐覺得師兄的每一面都無比真實。
江珩低沉道:「我幫你。」
哪有這麼聞的。
她還以為他也是偶然撞見小情侶偷偷約會。
萬千思緒轉瞬而過,輕盈的笑意在陸青斐眸底蔓延開,有水色涌動。
門派有好與壞之分,人有善與惡之分。
宴歸來聽得謙然一笑。
「不出。」陸青斐拒絕道,「不想再去洗澡。」
陸青斐腳動了下,無意識勾住他的褲腿,蹭到小腿皮膚。
世間仇恨有因必有果,陸青斐不會阻止離珩復仇,更何況他不殺別人,別人便會殺他。
只有離珩皮笑肉不笑地用膝蓋碰了碰陸青斐。
披著漫天燦爛明媚彩霞的陸青斐咬住牛肉餅,不解地抬眼看去。
江珩把陸青斐手上的書拿走,將她撈起來,抱上床,蓋好被子,才去洗澡。
他確實沾了她一身血,然後又賠了她一堆衣服首飾。
「今晚見了誰?」
「在想什麼?」
…喔,她自己也有很多黑粉,但沒太關注。
陸青斐又問:「舅舅過生日叫我回去吃飯,你要跟我一塊去嗎?」
最後,睏倦湧現,陸青斐伏在離珩寬厚的背上,漸漸合上眼,沉入睡夢。
她偏頭,朝偌大的落地窗外望去。
陸青斐浮想聯翩,表情有點走神。
陸青斐拽回思緒,慢騰騰地移動視線,目光掠過江珩睡褲褲腿下一截線條清晰的骨感腳踝,停留三秒,若無其事地說:
不知道的還以為女頂流觸犯天條了。
伏琉若有所思道,「他們看上你是有眼光的,但…戳瞎吧。我告訴你,合歡宗的人都不是真心,他們只想把你當修鍊的爐鼎,花言巧語不可信。」
宴歸來問:「怎麼不給我們介紹你的朋友?」
陸青斐驚奇道:「你是狗嗎?」
陸青斐知曉那個女人是他母親。修仙世家離家,最有名的無亞於千年前飛升的離崖,也就是那個天道。
陸青斐:「沒有印象。」
離珩一人一劍血屠父親一族,叛出宗門,駭驚天下,大開殺戒,公然與整個正道對立。
哪一面真,哪一面假,偶爾連自己也搞不清楚。
陸青斐上下打量腕錶,詢問道:「情侶表嗎?」
「不可以。」
江熾高中之後就一直在雲城,只有過年過節才回京市。周京淮雖然緋聞很多,卻把他跟江熾的關係壓得很嚴實。
她也不會過分參與他的事情。
明月衝破黑雲的阻礙,晚風拂動花枝,影子在如水月光映照下婆娑搖曳。
睡完一覺,陸青斐不困了,眼瞳籠著淡然的薄霧,她揉了揉眼睛,伸胳膊拿手機,百無聊賴地刷各類新聞。
未知全貌,才子以自己淺薄的見識隨意評價他人惡與善,就算後面再如何同情心泛濫、英雄救美,也掩蓋不了他枯竭的精神世界。
她問:「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她的腳也是涼的。
伏琉說著又貼近,在陸青斐耳畔小聲說:「不過聽說合歡宗的修者都很好睡。」
「墨綠色……」伏琉捏著下巴琢磨片刻,「緙絲勾描的對襟,衣袖袍尾提花綉著流雲紋?」
卻忘記她修的從來不是道。
離珩母親是二長老的歷練認識的好友,父親是離家一輩極有天賦的修者,為提升修為,父親學先人修無情,殺妻證道。
轉到娛樂頻道,一位女頂流新劇播出,被眼紅對家雇水軍黑得慘兮兮。
男人滾燙的吻印在脖頸,引起一陣酥麻感,他解開睡衣紐扣,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驀然停住。
大道認為陸青斐不以善惡評人論事,對世間萬物一視同仁,早就是無情大能。
她瞥了眼他不善的目光,低頭悶笑。
就像許厘,陸青斐不給她聯繫方式,是為了避免許厘遇到麻煩第一反應是求救。
「他們先前一直認為小師妹自甘墮落不學無術,上月見著她出手,便喜歡上小師妹,說這不就是話本翻版嘛!」
陸青斐翻身,整個人趴在江珩身上,她手臂撐著他胸膛,抬頭看他,好奇問:
彷彿永遠捂不熱。
陸青斐:「好像是。」
陸青斐思起以前在考古地做陶瓷修復,將幾百個碎片拼接成一個瓷器,又想起國家記憶里修復五牛圖,一頓涼水沖,一頓熱水沖慢慢把一堆灰不拉幾的紙片變成五牛圖。
陸青斐下巴磕在他鎖骨上,臉在頸窩埋了半晌,抬起頭正要開口,卻被男人單手捧著臉頰,吻住唇。
他另一隻手搭在她腰眼,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撫摸。
衣料摩擦的聲響接連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