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喬蕎以為商陸是面子被拂,處境窘迫,所以才默默不言。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嘛。
他們倆雖是沒有感情,但好歹是她自己選的男人。
怎能容陳亞軍如此嘲諷?
「陳亞軍,我記得你剛剛開公司的時候,也是身無分文。」
「是薇薇拿出五萬積蓄又問親戚朋友借了五萬湊夠十萬給你,讓你投公司做生意的吧?」
「當時你們一家人進城,都沒個工作沒個收入,全家人吃的住的喝的都是花的她的錢吧?」
「這麼說來,你也是吃過軟飯的哦。」
喬蕎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懟的陳亞軍頓時漲紅了臉。
這還不解氣,喬蕎特意挽住商陸的胳膊,故意又說:
「我男人確實破產沒錢了,但他踏實肯干,馬上就開始找工作謀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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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這種跌倒了重來,抗壓力和執行力都是一級強的男人,以後肯定會有所作為的。」
「不像有些人,軟飯硬吃,吃習慣了,還說別人吃軟飯。」
陳亞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喬蕎,你別亂說,我這些年賺錢了,沒問宋薇要錢了。」
「你買房買車差的錢,不是宋薇找人借的?」喬蕎反問。
「我……」陳亞軍竟無法反駁。
公司其他圍觀的人,也對平日里成就滿滿的陳亞軍,有了新的認識。
原來陳哥是靠老婆起家的呀?
但好奇怪哦!蕎姐和陳哥,不是向來都和睦相處的嗎?
今天怎麼有種開撕的感覺?
難道鬧掰了?
連大家都意識到了,更何況是喬蕎。
她拒絕了陳亞軍的表白,沒有滿足他卑鄙又噁心的要求,這是記上仇了。
今後的日子,不會太平!
但喬蕎不怕。
「陳亞軍,臉色那麼難看幹什麼?我說得你心裡不舒服了嗎?」
「你要是不舒服就趕緊回家,也別跟著一起去聚餐了,免得等會沒心情吃東西。」
說著,喬蕎就招呼大家上車了。
公司里只有兩輛車,一輛商務車,一輛轎車,十幾個員工安排下去后,剛好落下她和商陸坐不下。
她又打了一輛網約車。
陳亞軍還站在那裡,公司的員工走後,他連表面功夫也懶得做了,恨不得把喬蕎給吃了。
「姓喬的,你就非得讓我在公司員工面前出醜嗎,我跟你有仇嗎?」
「陳亞軍,跟我共事這麼多年,你不清楚我嗎?一般我不會主動招惹誰,但要是被誰招惹了,那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再說,是你挖苦嘲諷我老公在先。」
陳亞軍再次鄙夷地看了看滿褲腳是泥的商陸,「他本來就是一個破產的,吃軟飯的沒用的男人,還不能讓人說了?」
「你再說一遍?」喬蕎用最平靜最凌厲的目光,警告著陳亞軍。
陳亞軍果然不敢再說了,「……」
兩人鬧得如此不愉快,已是針尖對麥芒。
可是在一旁觀看的商陸,卻始終好整以暇。
破產和身無分文,是商仲伯替他安排好的身份。
可是吃軟飯和農民的這兩個新身份,卻是讓商陸覺得有些意思。
這樣的身份,竟然讓喬蕎一點也不覺得丟臉!?
網約車司機也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喬蕎接完電話,看了看路邊停的車,當著陳亞軍的面故意挽著商陸的手,「老公,我們走。」
這是喬蕎今天第二次挽商陸的手。
商陸知道她是當著陳亞軍的面,故意挽他的。
他也沒有拒絕。
上了車后,商看著喬蕎,故意問,「剛剛我沒有讓你感到丟臉嗎?」
「有什麼好丟臉的。」
喬蕎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挽著商陸的手,忙尷尬地鬆開,繼而安慰他。
「你不要把陳亞軍的話放在心上,有精力在意別人說的話,不如去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別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效的垃圾社交中。」
這些話商陸經常對集團的高管和員工說,根本不用喬蕎教。
但喬蕎說的時候,他竟然很耐心地聽著。
說完后,喬蕎又讓司機先載他們回出租屋,把商陸拿來的雞和菜凍在了家裡。
商陸也換了一身衣服。
再去酒店的路上,喬蕎問,「商叔叔不是腰不好嗎,種地會不會腰疼啊?你要讓他注意休息,別太勞累了。」
菜確實是商陸家自己種的,雞也確實是商仲伯自己養的。
但都是山莊的傭人在做。
他們家在市中心有好大一個莊園,老爺子閑來無事,就喜歡吩咐傭人下地勞作。
但商陸不會說出實情,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到了酒店,厚臉皮的陳亞軍和十幾個員工,也都到了。
一堆人卻被拒在包廂之外。
酒店胖經理道著歉:
「陳哥,實在是抱歉,您之前訂的包廂有人了。其它的包廂今天也沒空,實在是抱歉。」
陳亞軍理論著,「我訂好的包廂你跟我說有人了?我不管進這芙蓉閣的人是誰,今天你必須把包廂給我騰出來。」
「陳哥,都跟你說了,包廂里的人是區上的領導。我總不能為了你得罪一個大領導吧。」
「你是說我的身份不如裡面的大領導,是吧?」
「陳哥,不是那個意思。今天真的沒辦法替你安排包廂了,你下次來吃飯,我給你打五折。節假日實在是太忙了,招呼不周,下次我親自向你敬酒賠罪。」
胖經理邊說邊撤,似乎急著去忙別的事情。
被晾在一邊的陳亞軍覺得很沒面子。
員工們都勸他,說是算了,到別處吃也是一樣的。
但陳亞軍非要把這面臉爭回來,「沒事,你們等等我,我跟這酒店的老闆認識,我找他們老闆,肯定能給安排出一間包廂來。」
說是跟酒店老闆認識,其實也只是在朋友的飯局上見過一次面。
當時陳亞軍還想巴結人家,可不是一個圈子和層次的人,人家身家上億的酒店大老闆就根本沒怎麼搭理他,主動上前去加個微信也被婉拒了。
這事喬蕎是知道的。
喬蕎走上前,「陳亞軍,我們到別處去吃,就算你去找他老闆,人家肯定也不會給你騰出包廂的,別浪費大家時間了。」
陳亞軍心裡本就窩著火,被喬蕎這麼一說,心裡更不爽。
「喬蕎,你什麼意思,你也想踩我一腳是吧?我出面騰不出包廂,難道你老公出面就能騰出包廂了嗎?」
「這事能不能別把我老公帶進來,我就是好意提醒你,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我還沒找秦總呢,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給我面子?」
陳亞軍非要去找人。
但找了一圈,又灰溜溜的回來,「秦總不在,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喬蕎無語的搖了搖頭。
旁邊的商陸看了看大堂牆上的時鐘,「都已經七點四十了。」
他有些不太耐煩。
平日里他所有的行程都是秘書制訂好的。
他絕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效的等待之中。
雖是有些不耐煩,但他還是保持著最基本的沉穩,看向喬蕎,又說,「要不就在這家吃,我去看看能不能弄個包廂。」
「就你?」陳亞軍差點要笑掉大牙,「我都弄不來包廂,你還逞什麼能?你不要搞笑了好不好?」
喬蕎:「陳亞軍,你跟我老公說話時,能不能別總是冷嘲熱諷刺?」
「我對他冷嘲熱諷?」陳亞軍瞧了商陸一眼,「我看是他自己不知道幾斤幾兩吧?」
喬蕎有些尷尬。
她附到商陸耳前,小聲提醒,「商陸,我知道你剛剛丟了面子,但面子不是這麼找回來的,別鬧了,我們去別的地方。」
「沒事。交給我。」商陸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順手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一來,他是不想再浪費時間。
因為吃完飯後,他還要回去看一份文案。
二來,商仲伯給他安排的破產身份,讓喬蕎被合伙人冷嘲熱諷。
喬蕎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怎麼也得給喬蕎撐撐腰。
他的電話打完,陳亞軍又在嘲笑,「還假裝打什麼電話,喬蕎,你老公今天要是能弄來包廂,我今天給大家表演個現場學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