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第7章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分,當然要分!」
朱楷說道,「他們是有功之臣,但卻也是大明朝的百姓,我看過大哥案牘上的資料,一畝地平均下來,能產糧一石半,加上稅賦,十畝地便足夠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只要咱爹下令,每人口糧田十畝,家裡無論男女,一家凡血親者都分田,土地十年清量一次,不出三年,國庫糧草必然充盈!」
說著,朱楷猛地拍了下桌子,對朱標說道:「……土地天授、君代分之,若不能一視同仁,大明豈能日月永照?那些權貴又能如何?凡壞我大明崛起者,皆我大明之敵!」
「三弟、四弟、五弟……吾欲躍馬橫槍,為我大明掃清對立之敵,汝可願追隨?」
朱楷的一句『凡壞我大明崛起者,皆我大明之敵』,把朱樉、朱棡、朱棣刺激的血脈噴張,當即跪拜在地,沖著朱楷喊道:「吾等願死命追隨!」
朱棣叫囂的最狠,抬頭看向朱楷:「哥,你說讓我殺誰?我現在就去!」
「你給我閉嘴!」
朱標猛地踢了一腳朱棣,喝罵道:
「我們皇宮之外,有皇城七百畝,鳳陽老家也有良田千頃,均分田畝,豈不是分到我們自己頭上了啊?」
而就在此時,門外的朱元璋猛地踹開奉先殿的門,黑著臉朝著裡面喊道:
「你們幾個兔崽子,都給我滾過來!」
奉先殿內,朱楷、朱標、朱棣、朱樉、朱棡,老老實實都跪在燒烤爐前。
朱元璋盤腿而坐,拿著朱楷的杯子就開始喝剩的啤酒。
可惜,都是冰水了,除了涼什麼滋味都嘗不出來。
朱元璋很不滿意的把扎啤杯放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除了朱楷外,朱標、朱樉、朱棡、朱棣把頭埋的更低。
發火的朱元璋不可怕,發火前沉默的朱元璋才最嚇人。
幾位兄弟畏懼朱元璋的皮帶,連頭都不敢抬,生怕和朱元璋對上眼了,皮帶先挨到自己身上。
朱楷一開始也這麼做的。
但又覺得這麼不舒服,於是便直起身子,看到朱元璋盯著眼前的燒烤爐空掉的扎啤杯,對朱元璋說道:「爹,這是扎啤杯,裡面是裝啤酒的,要不我給伱接點?」
不就是沒讓你喝酒嘛,至於生悶氣?
「……閉嘴!」
朱元璋的小心思被戳破,惡狠狠地瞪了眼朱楷,喝罵道:「逆子!帶弟弟逃課,在屋裡喝酒、吃肉,你們認為自己是皇子,就能不遵守我定下的律法嗎?」
「……」
哪怕是朱楷,此時都老實的跪著,一句話都不接。
沒法接,接了准得挨一鞭子。
朱元璋看兒子們不說話,把皮帶放在桌子上:「說吧,誰的主意?」
皮帶摔到桌子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這是朱元璋要打孩子前的準備,也是他對孩子們的提醒:你們老子的皮帶,已經饑渴難耐!
朱棣牢記朱楷教自己的話,在朱元璋詢問后的剎那,他搶在朱樉和朱棡之前開口道:「稟父皇,是大哥!」
「???」
「???」
朱樉和朱棡看向朱標: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哥,有酒有肉先想著朱楷,卻忘記我們,難道我們不是你弟弟嗎?
而朱標則是一臉懵逼:什麼是我?我怎麼聽不懂?
只聽到朱棣繼續說道:「大哥見我和二哥學習辛苦,故而掏出些私房錢,幫我們準備了些酒水和牛肉,聽說這些東西是鄭國公常茂和藍玉送給大哥的,大哥捨不得吃,給了我和二哥,藉此勉勵我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藍玉是已故鄂國公常遇春的妻弟,常茂是常遇春的長子,被封為鄭國公,一位是朱標的小舅子,一位是半個舅舅。
「???」
朱標更加懵逼,為什麼我送來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
看看朱棣……朱標突然明白了什麼,眼睛瞟到了一旁的朱楷,發現朱楷正極力的控制著身體的抖動,熟悉朱楷的他立刻明白,這廝把黑鍋甩到自己身上來了啊。
這豎子!
朱標氣的想抄起朱元璋放在桌子上的皮帶,上演一出『長兄如父』的好戲,可想想……朱標卻忍住了,如果此時再戳穿朱棣的謊言,那自己的二弟和五弟,除了要背上逃課、喝酒、吃牛肉的罪名,還要背上陷害當朝太子的大罪。
算了…自己背著吧。
朱元璋掃了眼朱標,隨後看向朱楷:「朱楷,是不是這樣?」
朱楷抬起頭,對朱元璋說道:
「父皇勻鑒,這件事和大哥無關,是我向藍玉和常茂兩人索要肉和酒,他們見到我后,立刻拿出酒水和牛肉來討好我,我不要他們還不樂意,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拿來分給大哥和弟弟們吃,爹以前說過,就算有一個饅頭,也要拿出大半分給兄弟,父皇你看我做的不錯吧?別人給我的酒肉,我都拿來分給大哥和弟弟。」
朱樉和朱棡:好二哥!
事到臨頭還得看二哥的,平時欺負我們就算了,但有事他真上!
然後,就聽到朱楷說道:「哦,對了,我當時去找藍玉和常茂的時候,老三、老四和我一起去的,不信你問五弟。」
朱樉和朱棡:我不就吃了你兩塊肉?喝了些啤酒?至於在父皇面前陷害我?
朱棣聞言大喜!
還有這種好事?
吃肉喝酒的事和自己無關,而且還能讓父皇揍一頓討厭的三哥和四哥。
這簡直是一箭雙鵰、一舉兩得、雙喜臨門吶……
朱棣從小跟在朱楷的屁股後面,臨場反應學的那叫一個快,連忙說道:「爹,正是如此!是三哥、四哥嘴饞,蠱惑二哥去找的藍玉和常茂,父皇……三哥、四哥平時欺負他們的弟弟我就算了,看著二哥老實,連他也不放過,請父皇教訓他們。」
「……」
站在朱元璋背後的馮勝,聽到朱棣的話后臉都黑了啊。
朱棣這廝謊話連篇,連『二哥』老實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他要是老實,天下就都遍地是聖人了啊!
此時,馮勝心中是感到恐懼的!
他在殿外聽到的朱楷給朱標聽到的那些話,足夠讓他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