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換新郎
第1章換新郎
初夏的陵川氣溫升的快,烈日當空,熱浪在空氣中陣陣翻湧,煩悶壓抑。
江祁安站在市中心最奢侈的酒店頂樓落地窗前,目光失焦的落在縮小的灰白城市上。
「江小姐,快到十一點了,我們該穿婚紗了。」婚禮負責人過來溫聲提醒,態度小心恭謹。
江祁安這才終於回過頭,她有張極漂亮的臉,五官小巧精緻,皮膚細膩如白瓷,精心打理過的長捲髮柔順披在肩側,紅唇嫵媚,眉眼上揚。
收腰的私定酒紅色長裙襯的她越發高挑,渾身散發出一種難言貴氣,仿若盛開在玻璃罩中精心呵護的玫瑰。
他們都知道,這是位得小心伺候的主,是陵川江氏集團的大小姐,最主要的是目前陵川龍頭公司紀家掌權人紀臨澈的未婚妻。
那可是真切的掌上明珠。
可今兒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新郎遲遲沒到,這位大小姐肉眼可見的心情差,以至於他們現在大氣不敢出,生怕觸了她的霉頭,說話都小心翼翼。
「再等等。」江祁安轉身,視線落在不遠處掛著的潔白婚紗,難掩失落,「你們先在這等我。」
語罷,江祁安捏著手機出了門。
今天是她跟相戀三年的男友紀臨澈結婚的日子,比原本約定見面的時間晚了近三個小時,他還沒來。
昨晚最後的交談還是在走今天婚禮的流程,此後,紀臨澈卻像是突然消失了般,消息不回,電話不接,所有人都聯繫不上。
她擔心紀臨澈在路上出意外,打算親自去找他。
噠噠的高跟鞋聲回蕩在整個走廊,江祁安走得急,指尖不記得第幾次點開通訊錄。
「哎呀,這不是我們今天的新娘子嗎?」嬌媚的女聲突然出現在樓道口。
江祁安眉頭擰起,抬頭看向聲源,不加掩飾的嫌惡,
「江瑤,你來幹什麼?我的婚禮應該沒邀請過你。」
「都是一家人,你不邀請,我當然也要來看你笑話呀。」江瑤懶洋洋靠在牆上,擺弄著新做的美甲,心情格外好。
江瑤只是個二房的私生女,江祁安從來沒把她當過一家人,只是她現在的重心落在了她的後半句,
「你什麼意思?」
江瑤故作高深的沒搭話,眼底笑意譏諷。
江祁安沒耐心跟她耗,轉身要走。
「別急呀,你不是在找紀臨澈嗎?」江瑤抬手攔住她,「我來告訴你,他不會來了。昨晚婉姐一個電話說不想看他結婚,你猜怎麼著,臨澈哥哥就買票連夜去婉姐身邊了呢。」
江祁安眼皮跳了跳,對江瑤的胡言亂語有了怒意,
「江瑤,有病就去治,別在我這發瘋。你不自己走,待會兒我就叫人請你走。」
「別不信啊,你可以試試現在給他打電話。」
江瑤視線下移,落在江祁安還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那篤定的模樣讓江祁安指尖有些發顫,指腹貼著竟直接撥了過去。
她是不信的,紀臨澈這一年待她極好,半年前,他在海邊為她準備了盛大的求婚,說這輩子認定了她,要跟她一直在一起。
他也跟她一起,策劃了許久今天的這場婚禮。
她也知道岑婉,紀臨澈曾經刻骨銘心的初戀,之前他們偶爾會有來往,但紀臨澈早就保證過他跟岑婉已經劃清了界限。
等待音在掌心帶來輕微的震動,江祁安忽然有些膽怯的想掛斷電話,卻又渴望紀臨澈的消息。
思緒拉扯,鈴聲卻戛然而止,那撥了一上午都沒撥通的電話,通了。
江祁安拿起手機,走去過道的窗口,聲調下意識柔軟,「臨澈,你在哪兒?沒出事吧?」
那邊沉默了許久,久到江祁安懷疑電話是否真的接通。
她手心都沁出了汗,才終於聽見久違的聲音。紀臨澈的嗓音有些沙啞,透著疲憊,
「抱歉安安,岑婉這邊出了點意外,婚禮可能需要延期。」
江祁安耳畔嗡然,呼吸都為之一滯,費了好大番勁才理解紀臨澈話里的意思。
她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冷靜,只是再出聲時音色難以抑制的抖,
「沒事啊,我們還有時間,你趕過來來得及。」
為了這場婚禮,她熬過數不清的夜晚,從婚服的設計,現場的所有布置,在場邀請的每個嘉賓,到反反覆復敲定的所有細節.
她期待了這麼久,紀臨澈也知道這場婚禮對她意味著什麼。
在陵川,江、紀兩家都是大家族,這次婚禮邀請到的有頭有臉的人物很多,還聚集了整個陵川媒體的目光。她今天代表的不僅是自己,更是她爺爺一手建立起來的江家。
爺爺在一年前去世之後,江家逐漸落寞,家裡的幾波勢力虎視眈眈,尤其是以二叔為首,看江祁安年紀小又沒長輩依靠,便想盡辦法要從她手裡分走江家產業。
曾經輝煌的江氏,如今空得快只剩個名號,爺爺走之前紀臨澈答應了好好照顧她,也是因著這個,二叔一家才沒敢太過分。
江祁安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二叔一家的手筆,但若是今天婚禮延遲,她將徹底失去威信力,淪為整個業界的笑柄。
紀臨澈似乎並不在乎。
「抱歉,岑婉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我還不能離開,安安,我想你會理解的,人命關天,我不能不管她。」紀臨澈沉吟了會兒,繼續道,「放心,江家的事我後面會補償你。」
輕飄飄的一句話,一瞬間就擊垮了江祁安所有心理防線。
他明明都知道,只是又一次,紀臨澈的心偏向了岑婉。
身後江瑤還等著看她的笑話,江祁安閉眼吸了口氣,摁下自己在崩潰邊緣的情緒,
「紀臨澈,我會等你到十二點,如果到時候婚禮沒有新郎的話我會再找一個新郎。」
丟下這句話后,江祁安掛斷了電話。
這是她做出的最大讓步。
江祁安渾身發顫,扣緊窗戶邊緣才恢復些理智。
可笑她追逐喜歡紀臨澈十年,不顧爺爺的反對,鬧著讓爺爺給他資源,扶持他從紀家最不受待見的地位成了如今紀家的掌權人,一步步成就了紀家後來的盛景。
如今江家如此,紀臨澈卻隔岸觀火,一點不考慮她的處境。
紀臨澈在回撥了江祁安幾次電話得到的結果都是關機后,胸腔內淤積的怒氣終於達到頂峰,一拳砸在醫院的牆壁上。
「怎麼了紀哥?」顧煜聽見動靜出來的時候被紀臨澈躁鬱的模樣嚇了一跳。
他輕聲關上門,怕打擾到房間里還在休息的岑婉。
「江祁安又跟你耍小性子了?」顧煜嫌棄嘖了聲,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江大小姐不會以為自己還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呢,她哪裡還有資本跟你橫,這兩年要是沒有你,她還不知道在哪兒流落街頭。」
顧煜一直打心眼裡就瞧不上江祁安,每次看著岑婉難過又要假裝大方的模樣他都是真的心疼,偏偏岑婉對紀臨澈又一心一意。
當初是江祁安從岑婉手裡搶走的紀臨澈,江祁安卻總裝出一副受委屈的模樣讓紀臨澈心軟。
甚至有時候,他都覺得,江祁安接近紀臨澈就是想攀紀家的關係,虛榮愛裝到極點。
紀臨澈心煩意亂的嗯了聲,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疲憊到極點,
「她說讓我十二點之前回去,不然就要換人。」
「不是,紀哥,你不會還真打算回去吧?」顧煜氣笑了,指了指門后,「那岑婉呢?紀臨澈,你虧欠她的還少嗎?」
「…不回去。」
他這次覺得,江祁安是真有些胡鬧,連換新郎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全然沒考慮過他的感受,只知道江家。
以後她進的可是紀家的門,哪裡還有江家的事。
「紀哥,我真心勸你該磨磨這大小姐的銳氣,你忘了當初她對岑婉做的那些事了嗎?」
顧煜越說越激動,「她要有本事就真的去換人,我就不信她還能找到個比你更好的。
江祁安聰明著呢,現在江家這情況,她怎麼敢放棄你這棵大樹,不然她怎麼在江爺爺才去世一年就要跟你結婚。」
「顧煜。」紀臨澈打斷他,示意他別說太過。
但他到底鬆了口氣,有利益捆綁,他知道江祁安不敢亂來。
或許他平日里確實過於縱容江祁安,才讓她越發驕縱。要不是他這次來,都不知道岑婉這一年裡受了這麼多委屈。
他要照顧的只是一個溫順的妻子,而不是江祁安這樣的帶刺的野玫瑰。
猶豫片刻,他給還在陵川的陳立打了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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